时间要比想象当中过得还要快。
在四龙山顶上,短短一个星期就这么快过去了。让秦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从来的第二天开始,就有车辆来回进出,原先正厅内的一百多人,此时就剩下他,朱冉冉,还有一个见人就发名片的证券经纪人-王文,他无奈的收了两张。
说起训练,秦洋并没有感觉有多大难度,主要侧重考验团队间的合作精神。
此时,研究所内,内厅比外厅多了不少的保温箱,里面盛放着各种各样的自然界生物。
李博士手持着教棍,语气温和,一丝不苟道:“这次秘密行动称为A计划。主要是针对一起事件,先看大屏幕上的一段内部报导”。
众人视线开始转移到大屏幕上。
拍摄的视频有些模糊。只见荒凉的草原上,有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拍客,顶着狂风拿着摄像机拍摄。
随着摄像机不断的聚焦放大,原先模糊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大片又一大片的老鼠尸体,密密麻麻,看不到边。
这些老鼠通体黑色,个头不小,基本都已成年,从摄像机所拍摄的范围来看,死亡数量非常的多。
屏幕上的视频渐渐没了。李博士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眼光凌厉道:“这是驻扎西北边防部队所拍摄的画面。据不完全统计,将近有十万的黑鼠死亡,而这只是开始。生态危机在黑鼠死亡后的没几天,大面积开始扩散,各种生物死亡溃烂,并且有往东部蔓延的趋势。黑鼠的死亡绝对不是偶然性。军方无意中救了三只奄奄一息的黑鼠,我的团队准备通过技术嫁接,把你们思想和意识转到三只黑鼠上,再通过飞机把你们空运到西北地区,主要位于陕甘宁一带,你们负责打入到生物世界中,调查这次黑鼠死亡的原因”。
王文身形一震,眼神有些飘离道:“你说我们后面要到西北地区去当老鼠,那要是被猫吃了怎么办?”。
秦洋和朱冉冉诧异的望着一脸认真的王文,再转向李博士,只见他不以为然道:“这概率很低。为了增加此次计划的成功率,除了在你们身上有安装明确的定位系统外,还会给予必要的装备”。
门被打了开来,先前所看到的那军官首领朝着李博士递了道眼神,似是表达了什么意思,李博士轻轻的点了点头,朝秦洋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关于各位家属以及额外的任何影响和阻力,都由我们来摆平。你们只需要执行好这次任务,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动身前,我给你们指条明确的线索”。
暗淡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Z字母。细看之下,这所谓的Z字母,就是由密密麻麻的蚂蚁所组成。
第一张图片是由蚂蚁组成的Z字母,紧跟着第二张,第三张,……,屏幕上所放的图片都是如此。
李博士关掉视频,声音低沉道:“黑鼠大面积的死亡,转而到物种的不断消失。蚂蚁又不止一次的在西北方向拼出Z字形的字母,看似没有直接的联系却隐藏着不一般的含义。你们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可以潜入到蚂蚁部落中”。
这时整个地面突然一震,伴随着轰鸣的声响,透过玻璃望去,只见一架军机径直从高空缓缓落下。
一名头戴军帽,配有耳塞的军士,对着飞机打起手势,回头朝着这边屋子点头招手。
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衣着严整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李博士放下教棍,道:“先上飞机,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目的地。等黑夜降临时,我会对你们进行投放,在此之前,你们将被我们团队进行思想和意识的转移,与那三只黑鼠进行对接”。
尽管多少还有些疑惑和犹豫,但眼下别无选择。
秦洋三人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连同李博士和四五个身穿大白褂的研究人员,迎着大风往军机而去。
军官首领身体笔直的站在大楼下,目光中含有深意。一名身着军装,肩上有着杠的青壮男子靠了过来,低语道:“将军,我有些不明白。明明这次参加任务的是所有带过来的人。为何对每一批参加的人都说是唯一的,据我了解,他们当中有不少身体素质并不合格,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军机在轰鸣的响声中,盘旋而起,渐渐变远。
军官首领,嘴角带着笑意,回头拍了拍疑惑着的下属肩膀,挑着眉道:“你从军多久了?”。
那属下微微一愣,马上立正姿势,正襟威严道:“五年零二个月了”。
军官首领听完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静静的消失在了走廊上。
…………
X市大学研究院数学系朱劭办公室。
三十分钟前,朱劭竟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手机电脑的普及,朱劭已是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写信和收信的了。
信上只有四个大字,烟雨江南。
那是一家颇为僻静的茶楼。几乎没多少人知道那个地方,朱劭只记得刚工作那会时经常和以前的同学,也是关系要好的宿友周羽一起去,后来得知,茶楼竟是周羽亲戚家开的。
很久没去了,朱劭第一反应信是周羽写的,奇怪的是,他为何选择寄信,自己不直接过来呢?
带着困惑,朱劭没有迟疑,忙完手上的事情后,驾车便去了。
和以前一样,茶楼没多少客人,大厅依旧显得有些空荡。唯一的伙计,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见朱劭来了,忙凑上前道:“您要见的人,请上二楼102室”。
想必是早已安排好了。
朱劭看着面善的小伙,虽有不解,但还是上了楼。
尽管以前和周羽是住在一起二年多,但两人的主攻专业方向完全不同。和自己所学的数理统计相比,周羽所学的分子科学,主攻物质的分解和再重合,难度要比朱劭大的多。
对科学的热爱以及热爱旅游的原因,两人共同话题很多,几乎无话不谈,只是后来因为工作繁忙,再加上周羽所在的单位极其复杂,所以这几年联系的不多,两人也就渐渐疏远了。
102室里面空荡荡的,竟没有一人。然而没过一会,头戴扁平灰色帽,身穿牛仔的一名男子,手里抱着一只宠物狗飞快的跑了进来,来人反手便把门关住反锁。这还不算,紧接着男子大步走上前,把窗帘拉下,整个屋子顿时变得有些昏暗。
“周羽?”
朱劭不肯定的喊了声。
来人把帽子一摘,一双眼睛看向朱劭,脸色复杂。朱劭身形一震,眼前这人虽是周羽,但原先那股朝气蓬勃的样子完全没有,胡渣几乎遍及到了耳鬓,年龄不大,头发竟有很多已是变成了灰白。
见到朱劭,周羽把宠物狗丢到一旁,激动的拥抱朱劭,焦急道:“时间紧急,我来不及多说,我是逃出来的”。
说完,周羽右手有些颤抖,摸向怀里,径直拿出一张镰刀形状,巴掌大小的深红色卡牌,看上去硬度非常大。
“你先别多问,看就行”
周羽把卡牌放在桌面上,随即抱起宠物狗,也放到了桌面上。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反而才算是开始。周羽又掏出一个鼻烟壶状的深蓝色玻璃瓶,打开瓶盖,并无气味,顺势往卡牌上滴了几滴。
看似普通的卡牌突然间整个表面发出呲呲的响声,复杂奥秘的条纹渐渐开始显现出来,周羽把宠物狗抱了起来,随即放在卡牌上面。
一秒,二秒,三秒……,几乎是一瞬之间,仿佛变魔术一般,偌大的宠物狗瞬间没了,朱劭心中一震,竟发现原先足球般大小的宠物狗,突然变成了拇指般大小,游动在红色镰刀型状卡牌上。
“你看见没?是不是非常的不可思议,我带出来的只是复制品”周羽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疾跑到窗口,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眼,转身过来续道:“把我骗进去的是一个实力非常大的研发机构,据我了解,我的家人和亲戚都在他们监视的范围之内。而且各大政府机构,都有他们安插的人,我实在找不到人,就想到了你”。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朱劭所能考虑的范围之内,就在不久前,朱劭已是接到一通秘密电话,说是秦洋和朱冉冉要完成一项秘密任务,“你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周羽血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右手紧紧抓着朱劭道:“据我了解,就我所在的那个实验室里,有来自十几个不同国家被骗过去的化学科研人员。他们逼迫我们复制卡牌,通过研究卡牌母体的分子结构,从而进行大批量仿制。卡牌很有可能不只一个红色的,而且除了缩小活物或死物的大小外,极有可能隐藏着其它秘密。经过我的调查,找人咨询过,这卡牌似乎是出自西北。母体总共正反两面,不同颜色,虽看似差不多,但如果说,正面可以缩小人或物,反面会不会可以放大人或物呢。我没找到合适的催化剂,无法进行实验考究”。
若是这样,那还得了。一旦现有的自然生物都成倍的被放大,人类会面临多大的挑战呢。
可以想象,一条平常对你十分忠诚的狗,突然间有着数十米高,它还会对你虚与委蛇吗。
“我跑不了的。他们肯定会抓我回去。我希望你能带上这卡牌的复制品,秘密潜入西北,寻找卡牌的秘密。揭穿这些人的阴谋,一旦我被捉回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茶楼下的不远处,突然车声震耳,数十辆黑色吉普车前后行驶过来。周羽疾跑到窗口处,掀开窗帘一看,身形微微一震,看向朱劭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们来了。我负责引开他们,你保重”。
眼看周羽手放在门把上,就要出去,朱劭本能的喊了声,两人目光对峙在了一起,朱劭有些哽咽道:“还能再看到你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我小时候的梦想只想当一名化学家,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与其行尸走肉的活着,不如昂首挺胸的赴死”
没过多久,茶楼下汽车声渐渐变远,朱劭有些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大部分的目光被那拇指般大小的狗给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