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燕天承携了梅素姬前往天德宫贺寿。
燕天承绛紫色的锦袍,依然是玉带缠腰,简单谦和却不失庄重,腰上习惯性的别一管玉笛。
梅素姬一身桃红心梅花春蜂纹的花绸长裙,双凤钗珠挂,面若桃花,眉如墨画,文雅隆重为燕天承添色不少,外人看的会认为是好一对佳偶天成的碧人。
燕天承一改往日的冰冷的面孔,他面容堆笑宽厚来到大殿之上。
大殿上张灯结彩团红一片喜气非凡。
燕天承未进殿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侍卫都是眼生的人,窗棂子都是新上的漆,是否封死也未尝可知。他想这一定是刻意换过,看来他们绝对是密谋过的,其用意一看便明了了!看来,我当真是来赴了鸿门宴!他视死如归的笑了笑,坦坦然然的谈笑依然。
殿内的侍卫个个手持兵器脱鞘即出,大殿在鸿运喜气之下更多的是兵器向相的凌厉。
燕天承携着梅素姬,他们一抬脚就要跨入承德殿,准备祭拜过后,去天峯殿赴宴。从承德殿里面高高兴兴的迎出来一个人。燕天承抬头一看,就见右丞相宁仲眯着眼笑嘻嘻的站在那里,看着燕天承。
燕天承赶忙上前,身子略微恭了恭道:“右丞相有劳了,今日太后寿诞,丞相多有操劳,还需多多观养自己身体为重。”他注意到宁仲腰带上硕大的一块翠玉,碧绿碧绿的好不耀眼,正是自己送他的那块,他心里暗笑了一下。
宁仲撇了一下嘴,阴险的笑了一下道:“王爷也辛苦,今天特别安排了几出好戏,就等着登场,王爷也好观看观看!”
燕天承谦恭的说道:“有劳丞相,丞相一向关照于我,心内感激无法言表。”
宁仲瞄了一眼垂着头的燕天承,不屑一顾的“嗯”了一声!
接着他的眼光又看向了梅素姬。
梅素姬心里一阵子紧张,她感到有一种色迷迷的眼神不停的,贴在她身上直溜达,她有些害怕,无处躲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燕天承一把抓住了梅素姬的左手把她又拽回自己身边,强有力的手让梅素姬的心定了许多。
燕天承看看宁仲低声凑近道:“我看丞相一向操劳,今天特又备上了些许薄礼,这会儿恐怕已经在您府上等着,您回去可以好好把玩一番,都是宫里头见不着的!颇费了我许多的功夫。”
宁仲一听,马上改了冰冷的面孔,呵呵呵的笑道:“那怎么敢当呢,有劳王爷惦记着,我也自当在太后面前多美言就是了!啊!入席入席!”他心里一下子像是开了花儿般,客气的把燕天承让进大殿内。
安排好燕天承,宁仲刚一转身,就见户部侍郎曹健斌冲他谄媚的笑,曹健斌等候宁仲也已经多时了。他看宁仲在哪儿闲下来了,就贴过去道:“丞相可听说了没有,城里边如今有了一件稀罕事。”
宁仲也不愿意搭理他,冒着鼻音的随便回答道:“哼!还能有什么事!”
户部侍郎曹健斌进一步眉飞色舞的说道:“您还不知道,这城里边兴起了一个歌伎!连使侯家都请了她去唱堂会,昨个,大司乐都请了她去。这女子不光歌唱的动听,脸蛋儿也是个万里挑一的。”
宁仲听见连大司乐都去邀请的人,立马来了精神,本来鸡小的眼睛,一听这个,马上将眼睛瞪大了望着曹健斌,淫笑着问道:“果真?”
“那还有假,我纵是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蒙诓您的,您说呢?”说完曹健斌一脸歪笑。
宁仲看着他道:“看把你机灵的!”
曹健斌贱笑着说道:“要不要,我给您安排安排?”
宁仲低头想了一想道:“不用!你看我这忙的,过后再说吧!”
曹健斌马屁没拍成,宁仲连那女子的名字都没问,他扫兴的什么似的,只得道了安,退了下去。
宁仲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成户部侍郎曹健斌的情,曹健斌几次三番向他表明想要户部尚书之职。他看不上曹健斌给他送的那些个金银,他宁仲何曾缺过那几两银子,就是座金山,银山,他也有的是!况且那户部尚书王起秒也是太后的一个远房的亲戚,何必得罪太后的人。
宁仲招呼了一干人等,他见时候还早,就让一个太监把宫门外候着的管家叫来在殿后等着。
管家颠颠的跑来了,宁仲转到殿后偷偷给管家交代道:“听说,最近这城里边有一个有名的歌妓,你可听过此事,据说,大司乐都去请她。”
管家乐呵呵的说道:“可不是怎的,小的听过她的歌,那声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醍醐悬顶啊!美妙的不亚于.....。”
“即有这样的,为何不早早说与我!”宁仲立起眉毛呵斥道。
管家畏畏缩缩的道:“我,我这也是才知道。”
宁仲问道:“她叫什么?”
“她就是媚烟楼的蓝钗儿!是个江南女子,所以绝不似咱这边的女子那般壮硕,她还有个哥哥。”
“什么哥哥?”
管家低头顺目地答道:“她哥哥名叫稽丑,这名儿也奇怪,人却长得不怎么丑的。”
宁仲哼了一声道:“什么哥哥,我看也不是什么好货。”
管家赶紧上前一步讨好道:“还是老爷圣明,我就纳闷,即是亲哥哥,为什么又不是一个姓。他还拖小人想在相府里某个差事。”管家收了稽丑的好处,这会儿试探着问道。
宁仲斜眼看了看管家,嘴巴一撇道:“谋差事,成啊!就看他妹妹能不能把我伺候舒坦喽!”
看着宁仲眼里一闪的精光,脸颊上泛出的潮红,管家打了个激灵。
傅皇太后端坐天峯大殿之上,一身大红的寿字纹的长袍,五色云蝠之间,金龙九条凸显皇家的贵气与威严。身旁的小皇帝瘦小凌弱黄袍加身,因为起得早,萎靡不振的歪坐在那里,刚才还吵吵着要回去睡觉,被好些贴身的太监,宫女一通解劝,才勉强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