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茗初的脚步很沉重,她可悲的发现她是多么地无能为力。
难道,只有得到墨绝尘的宠爱,才是唯一的出路吗?
可是夺得君爱,又是否真的容易?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一个女人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并不难,可是对幻茗初来说,却是比登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幻茗初慢步走到水月湖边,看到了那个冷俊挺拔的身影。
他静静立于湖前,那里的草很高很杂,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修剪。
幻茗初暗暗叹息,脚步轻轻地走到另外一条小路上。
这里是墨绝尘回冷华殿必经的地方,要按莫庭说的,假装与他巧遇上。
幻茗初立于湖边,注视着湖水,耐心的等候着,却不知道墨绝尘为何始终不来。
难道,他不准备回冷华殿去?
或者他已经去了白依然那里?
幻茗初心想莫庭的心思算是白费了,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回萃幽宫去。
那里,除了伊水阁,是唯一能让幻茗初可以安心的地方了。
“啊!”意外的身影出现眼前,幻茗初吓了一跳,用手掩着唇。
“你怎么会在这里?”墨绝尘皱起眉,对于幻茗初的出现很不高兴。
幻茗初深深吸气,平息了情绪,缓慢地垂下手,说道:“臣妾睡不着,所以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从你的萃幽宫走到这里来,还真是随便走走!”墨绝尘讽刺的弯起唇。
冷哼道:“哼!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有事没事过来烦朕!”
墨绝尘讽刺的意味很明显,意思是幻茗初有意前来勾引他。
虽说墨绝尘说的话是对的,可是墨绝尘的讽刺让幻茗初气怒无比。
“臣妾无能,总是走错路,明明是深渊,还以为是明宅,明明里面有狂虎野兽,还以为是温柔主君王。”幻茗初别开眼,看向地面,并不想去看墨绝尘的脸。
“你这是,在讽刺朕吗?”墨绝尘冷笑,贴近幻茗初一步。
墨绝尘的气息很近,绕过幻茗初的鼻前,属于墨绝尘的味道,竟是这么深刻的印在了幻茗初的脑海之中。
幻茗初抬头对上墨绝尘的视线,那深不见夜的双眸在黑夜中更显慑人。
“臣妾不敢。”幻茗初用力的咬唇,让自己紧记着,自己是来勾引而不是惹怒。
“不敢?依朕看你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墨绝尘的唇弯得越来越开。
那嘲笑的意味,让幻茗初气得微微握拳。
“皇上的意思难道是臣妾有意来招惹你?”
“难道不是?”墨绝尘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表情。
“当然不是!臣妾这就走!”说走就走,就这么任性!
在现代自小被宠爱在掌心,何曾被人这般讽刺嘲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侮辱感让幻茗初恨不得立即离开。
“就这样便走?你今天来不是准备脱衣求爱吗?那就在这里脱!让朕看看你,值不值得朕怜惜一晚。”墨绝尘的手,握住了幻茗初擦身而过的手臂,转身向幻茗初,嘲笑的说话是无情之极。
幻茗初咬唇看着墨绝尘,怒火让她毫不畏惧:“墨绝尘,你欺人太甚,我又不是她,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这所有的所有又不是我能选择的,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我的头上?”幻茗初用力的拍开墨绝尘的手,大声怒喊道。
因为幻茗初的挣扎,两人分开出距离,而手骨上的痛在不断的加剧中。
幻茗初咬唇忍痛,不让自己在墨绝尘的面前示弱半分。
“幻茗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顶撞朕!”墨绝尘并没有注意到幻茗初话中的纰漏,收起讽刺的笑,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幻茗初走近。
墨绝尘上前一步,幻茗初直觉的后退一步。
幻茗初的脚被退到湖边无路可走,只好站定不动,苦无退路。
对上墨绝尘盛气凌人的眼,在月色的照耀下,明明长得如此迷人的他,却又是如此的可恨。
“你要干什么?快,快走开!”知道背后便是湖,幻茗初想要推开墨绝尘,离开危险的湖边。
“哼!走开?凭你这样一个虚有其名的废后,也敢命令朕?也敢对朕如此放肆!你说你该当何罪?”墨绝尘的手再度握住幻茗初的手,还好所握的并不是受伤的手。
“皇上想赐何罪就赐何罪!反正在这深宫之中,皇上说了算,皇上所认定的,何曾有别人说话的余地?更何况,皇上总是想法设法地挑我的毛病,好治我的罪。至于赐罪,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罢了。”被迫与墨绝尘对视,幻茗初却不想让步。
“好一张利嘴,多次贬低朕,看来真该好好地处置!”墨绝尘手一用力,幻茗初差点要掉进湖中。
幻茗初紧紧的握着墨绝尘的衣领,怎么也不肯松手。
“墨绝尘,你以为你是皇帝,你就了不起啊?要不是你的出身好,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这个昏君,有本事就把我杀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幻茗初’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昏君!”幻茗初捉着墨绝尘的衣领不放,心想要下水一起下去。
墨绝尘像生气了,冷声怒吼道:“你敢骂朕昏君?”
幻茗初被迫困处,气也并不比墨绝尘少,不要命地说道:“我就是骂你,当日先皇下旨要‘幻茗初’进宫立‘幻茗初’为后,是你自己无能拒绝。
白依婳的离开,虽然跟‘幻茗初’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你也不能全怪在她的身上吧!难道你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吗?
你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别人头上。既无能拒绝立‘幻茗初’为后,后而加以伤害,就连小小的宫婢也不曾放过,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帝,更不配为我夫君!”幻茗初咬牙切齿的吼骂。
幻茗初第一次如此骂人,当骂完一段话之后,呼吸不禁急促加快,感觉脸也在涨热。
“朕不配?”墨绝尘也生气了,根本没听出幻茗初话中的纰漏,只是狠狠瞪着幻茗初,只重复这三个字。
“就是不配,像你这样的男人…”激动过度,幻茗初竟一时间忘记了背后便是湖。
脚步踏空,幻茗初无助的往下倒。
幻茗初手还在紧握着墨绝尘的衣领,说什么也不放开。
心一怒,手一用力,将墨绝尘一起双双拉进湖去。
“嘭!”一声巨响,湖水已经浸进幻茗初的怀中。
掉进水的一刻,幻茗初急急的想要站起,却发现根本站不着脚。
她用力的拍打着湖水,想呼救,却感觉水从口与鼻进入。
无助的挣扎,想咳,却无法咳起来,呼吸困难,却只是越来越难。
幻茗初用力的拍着水,在快要沉下去之际,却是那么渴望那活着……难道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