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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各自的战场【永恒的微笑】

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天空,只有几缕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中照射下来。

弗兰奇转头看了看四周,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话说之前的树木有这么茂盛吗?”

“也许我们快到岛的中心了吧。”布鲁克拿着地图抬头看了看周围。

“不知道路飞他们在哪里啊……”乌索普按上身旁的树木,凝望着丛林深处。突然视线中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乌索普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乔巴抽了抽鼻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唔,从刚才开始好像有一股花香……这股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

正当众人向前走着时,在最前方的弗兰奇突然停下了脚步,使身后的布鲁克撞上了他的后背。乌索普停下来问正看着前方的弗兰奇:“喂,弗兰奇,怎么突然停下了啊!”

而弗兰奇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这个人……”

“什么人?”布鲁克探出头,看清了前方的人时,身形一顿。

见两个人都一副震惊的模样,乌索普奇怪的探出头:“你们都看见什么了啊?”而当他看清了前方的人时,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颤抖道:“不……不会吧……”

“嗯?你们看到什么了?”在最后的乔巴努力抬起头看着前方,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阳光从树叶之间洒射下来,如同精灵在他的发间跳跃,湛蓝的眸子中映着呆立在前方的几人的身影,微微一笑。

“心灵??”乌索普不确定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你没死吗?”

“心灵?”乔巴耳朵一竖,挤到乌索普前面看清了前方的少年,眼带泪光惊喜的大喊,“心灵你还活着啊!太好了!”

弗兰奇眉头一皱拦住正要冲上去的两个人,对前面即将跑到‘心灵’身边的乔巴吼道:“乔巴!站住!你们给我冷静一下,前面的可能是别人假扮的!他不是心灵!”

“唔……”被弗兰奇一嗓子吼清醒的乔巴停在原地,他带着复杂矛盾的心情望向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心灵,张了张口:“你……是心灵吗?”

微风吹来,一股花香传来,乔巴的鼻子不自觉的抽了抽,眼神落在正在前方的心灵身上。

也许因为是动物的原因,对身为麒麟的心灵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乔巴总能想起心灵的笑容,柔和温暖,蓝色的眸子清澈如海。

“心灵……我好想你啊……”乔巴哽咽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背后伙伴们的耳中,他们同样露出悲伤的表情。

‘心灵’的身形一顿,退后了几步,逐渐隐没在丛林深处。乔巴注意到‘心灵’的动作,急忙跟了上去:“等等啊!!心灵!!”

“喂!乔巴!”后面的三人急忙追上前方的乔巴。

丛林深处杂草丛生,旁边的树上缠绕着无数藤蔓垂下,错综复杂,绊住了众人前进的脚步。

“该死!”弗兰奇费劲的扯断肩膀上的藤蔓,没走几步又被脚下的藤蔓缠住,“真是麻烦死了!”

“乔巴!喂!乔巴!”乌索普抽出被缠住的脚,对乔巴消失的地方大声呼喊,“这下可糟糕了!”

布鲁克缓缓抽出细剑,空洞的眼睛凝望着乔巴消失的方向:“现在情况紧急,我来把这些藤蔓全都斩掉。”几道剑光闪过,藤蔓被斩成两半纷纷掉落在地面,脚下没了阻碍,三人迅速跑向乔巴消失的地方。

眼前突然开朗起来,跑在前面的弗兰奇突然停住脚步,背后来不及刹住的乌索普和布鲁克一起撞上了弗兰奇的后背。

“痛痛痛……”乌索普揉着撞痛的鼻子眼泛泪花的拍了拍弗兰奇,“你干嘛停下啊!”

“前面是……乔巴先生危险了!!”布鲁克探头看见了正在泥潭里挣扎的乔巴,惊呼一声。

乌索普转头看见悬空在树枝上的一根藤蔓,一把扯下来向乔巴扔去,然后和布鲁克一起拉着:“乔巴!抓紧了啊!”

弗兰奇凝重的抬起头看着泥潭另一边的‘心灵’,眼神逐渐发寒:“我现在可以确定了,你这家伙绝对不是心灵!因为他才不会将自己的伙伴置于危险之中!”说罢,他举起左手手枪,黑漆漆的枪口直指着前方的人:“你是谁?!”

微风吹动御神袍的衣摆,‘心灵’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冷眼看着前方的乔巴被拉走。

一片寂静之中,簌簌声响起,好不容易把落下泥潭的乔巴拉上来,乌索普和布鲁克坐在地上喘着气,旁边正在抖落身上泥巴的乔巴突然警惕的抬起头:“有什么过来了!”

“什么?”听到乔巴的提醒,众人摇头看去,‘心灵’身后一朵巨大的黄色蔷薇突然腾空而起,张嘴向最前方的弗兰奇咬来。

弗兰奇一惊,抬起一直指着‘心灵’的左手手枪向半空中的蔷薇打去,而在枪口移开时,一直伫立在对面的‘心灵’突然动了起来!

他极强的跳跃力越过了泥潭,在半空中翻身抬脚一踢正中了弗兰奇暴露出来的腹部,力道极大让弗兰奇瞬间被踢倒了几米远,撞上一棵大树。

“咔哒——”一道裂缝在树身中蔓延,然后半截树身轰然倒地。弗兰奇仰躺在树上,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可恶……”

“弗兰奇!!!”

布鲁克和乌索普迅速挡在弗兰奇身前,警惕的看着‘心灵’,只见他抬起手,黄色的蔷薇在他的身边盘旋,他嘴角带笑,冷眼看着一脸警惕的两人。

“看我的!”乌索普拉起弹弓,“必杀——螳螂流星!!”几颗如同螳螂跳跃般的炸弹在‘心灵’身边炸开,激起一阵迷雾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快跑啊啊啊——!!”乌索普和布鲁克拉起弗兰奇,乔巴化为兽型跟在身后,一起哀嚎着逃跑。

烟雾散去,‘心灵’放下遮挡在眼前的手臂,看着远处化为一点的人影,微微一笑,被蔷薇托起身子迅速跟上。

“哇啊!他追过来了!!”乌索普扭头看见逐渐逼近的蔷薇,脚下加快了速度。

弗兰奇捂着肚子:“别顾着跑啊!先想办法把它解决了再说!!”

“说得轻松!你看看那张脸!你下得去手啊!!!”乌索普尖牙怒吼一声,“跟心灵一模一样怎么下得去手啊!!”

“……”弗兰奇摸了摸脸不作声,乔巴闷头跑着一句不哼。

布鲁克停下脚步,转身抽出细剑,坚定地说道:“我来拦住它,你们快点离开!”

“布鲁克?”乌索普脚下一顿,看见逐渐逼近的蔷薇,以及拦住蔷薇的布鲁克。

“我一定会追上来的!”布鲁克摆出架势,周身的气场逐渐凌厉起来,“快走!”

乌索普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脚步声渐远,布鲁克深吸一口气,凝望着停下来的蔷薇,抬头看着正坐在蔷薇上面的‘心灵’,手中的伞剑紧握。

你能忍受孤独吗?布鲁克回想起自己因为被夺走了影子,只能在浓雾迷漫的海域中,躲避着阳光,在无限的黑暗之中,唯一能支撑着自己继续等待下去的,只有跟拉布的约定。

这一等待,竟是四十七年。

等待了四十七年,守候了四十七年,孤独了四十七年。

四十七的绝望,四十七年的煎熬,四十七年的期盼。

直到路飞出现在自己面前,大大咧咧的,对化为白骨的自己毫不畏惧。

还记得初上桑尼号时,笛音缭绕,他第一眼注意到了正在船栏边吹奏玉笛的金发少年,他对自己微笑着表示欢迎,那样温暖的笑容,使自己一度以为在恍惚间再次看见了光芒。

他的确是光的象征,圣麒麟一族唯一的幸存者。

如果说,路飞是布鲁克在绝望中的救赎,那么,心灵是布鲁克在黑暗中遇到的第一缕光。

“哟嚯嚯嚯……虽然你跟他一样,但是我知道的,你并不是他!”布鲁克认真的说着,身体微躬,伞剑上面属于黄泉的寒气逐渐聚齐。

“掠之歌……”布鲁克轻挥伞剑,掠过蔷薇身边,抬手将手中剑缓缓插入剑鞘,“吹雪斩!!”

刹那间黄泉寒气凝聚而成的冰逐渐蔓延在蔷薇上,顶端的黄色的花朵不停嘶吼,最终被封印于冰晶之中,定格在最后狰狞的画面。

“结束了……嗯?”布鲁克轻呼一声,回过头来看见冰晶之下,‘心灵’伫立在原地,急忙转过身,警惕着他的动作。

而‘心灵’轻轻一笑,抬起头看着被困于冰晶之中的黄色蔷薇,伸手轻抚,缓缓说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你知道黄色蔷薇的花语是什么吗?”他回过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布鲁克,湛蓝色的眸子中洋溢着灿烂的光芒。

“它的花语是——永恒的微笑。”随着话语慢慢落下,他的身影也逐渐透明消散,阳光穿过他的身体,逐渐消失的面容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布鲁克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良久,才抬起脚步向乌索普几人离开的地方跑去:“哟嚯嚯嚯~该去找他们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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