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道高一丈
高桥家地势高，院子有个很大凉亭，从这里看去，可以看到纵深广阔天幕正被晚霞染红，鳞次栉比透过一片血的悲壮，城市的灯光开始逐渐点亮，让人难免联想到每个灯光下面的神秘和未知。1月香港比较凉，风徐徐送来一丝惬意，让人不能不陶醉其中。
凉亭中间有个石桌。藤原千里和高桥分坐两边。桌上摆着一瓶清酒、两只酒盅和高桥夫人做的几样菜。靠边有个茶几，除了放些调料，还有一部电话机。
藤原问（日语）：“我接到大本营电报，抓到威廉了”？
高桥颇有得意说（日语）：“是，正按大本营命令准备送回国。”
藤原说（日语）：“，祝贺你高桥君”！上下打量一下问（日语）：“我从来没见过你穿军装，难道是看不上”？
高桥恭敬回答（日语）：“大日本皇军军装是征服者象征，是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誉。穿上它，显示出我们区别于支那人的崇高优越感。而我的职责所系，必须混迹于中国人中间，这样才能谋取到大日本帝国的最大利益。请将军理解。”
藤原满意地点头，说（日语）：“我今天来，一是为了祝贺抓到威廉，再就是给你压惊。你舍身当诱饵，甚至赔上妻子女儿，堪称帝国军人典范”。
高桥坐得笔挺回答（日语）：“帝国利益高于一切”。
藤原亲自拿起酒瓶给高桥斟上一杯酒说（日语）：“这是我珍藏多年正宗的滩五乡清酒。滩五乡从明治时期到现在，在我们大日本帝国一直享有‘第一酒乡’美誉。”。
高桥受宠若惊双手合十致谢（日语）：“我遭袭击这点小事还有劳将军阁下操心，属下深表感激”。
藤原说（日语）：“中国三国时代有个煮酒论英雄故事。那是两个竞争对手纵论天下。今天我们也来个煮酒论英雄，是在两个同道者之间。”
高桥说（日语）：“将军话让我惶恐，我哪儿敢与将军相提并论称英雄。”
藤原问（日语）：“我国历史上有个叫儿玉源太郎的，你知道吗“？
高桥回答（日语）：“知道。他是桂太郎内阁陆军三杰之一，被誉为明治时期第一智将，是属下的偶像。”
藤原点点头说（日语）：“这位前辈说过一句名言，‘战争一旦开始，最大的课题就是怎样结束’。我们要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争，重点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恢复社会秩序；还有就是等待，等待全世界承认新的亚洲版图。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我们能够稳定和坚持，时间就会抹平所有关于战争、屠杀、侵略的记忆。第一件事尤为重要，有了它才有第二件事的可能。公开战斗已经结束。为了恢复秩序，我们必须同隐蔽的敌人进行较量。高桥君，你是梅机关高级特工，上海同文学校高级教官，帝国情报精英，精通中、英、德三种外语，影佐祯昭先生特别推荐你担任这座国际大都市情报主官。我想听听你对香岛局势的研判”。
藤原端起酒盅，高桥恭敬地用酒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天色已暗，莉莉把欧志宽领到一座楼前。楼房被炸塌半边。楼房里已经不住人，每个残留的没有玻璃的窗户像一个个黑洞，显得死气沉沉。
欧志宽有些害怕问：“这是什么鬼地方”？
莉莉看着也觉有些奇怪：“去年我爸在这里给我过生日。怎么成了这样子，不管它，进去看看。”
楼前有一个通向地下的门。打开门里面别有景象：灯火辉煌，音乐声、嘈杂声扑面而来。一条长长走廊，两旁挂着仿制的外国油画。这是一个地下夜总会。走进大厅，一位歌手正在台上演唱《何日君再来》：
“……
人生难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
战争降临，有人奋起抗争，有人醉生梦死。这时候这里生意出奇好。
莉莉带着欧志宽找个角落坐下。
跟踪的穿风衣人看他们进去后，到附近公用电话打了个电话。
自称莉莉父亲的人是胡大伟。他开着车，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天色越来越黑，凌琪越来越着急，欧息凡根本没有人影，能帮上她的只有弟弟了。
她说：“走，去找我弟弟。”
汽车看到凌厉家门口，里面一片漆黑。胡大伟下车陪着，凌琪按响门铃，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刚失望要离开，忽然想起凌厉曾经还给她留过一个电话号码，开始回忆：
“mi(3)……xi(7)……fa(4)……”想起凌厉那句粗俗的话，“罚你去****，fa(4)\mi(3)\xi(7)\xi(7)\\so(5)\。对，43774，43774，……”
凌琪嘴里念叨着，推开院门，从地毯下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开灯，拿起桌上电话拨通。
凌琪说：“我找凌厉，……没这个人？不可能！我是他姐，这个号码是他留给我的。错了？喂喂……”。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罚你去****，fa(4)\mi(3)\xi(7)\xi(7)\\so(5)\，43774，不会错呀”。凌琪念叨着。
旁边的胡大伟记住这个电话号码。
胡大伟说：“也许他们已经回家了。我送你回去再说。”
莉莉姓余，父亲叫余贤君，是日本潜伏在美国的华裔间谍，前面从美国发出的情报都是他的作为。他在华盛顿郊区有座酒庄，占地数千亩，到处是葡萄架和装酒的橡木桶。绿荫环绕的中央是余贤君的办公室、会所，在树林中十分隐蔽。我们之前看到发电报的豪华背景就在办公室。
此时，一队美国联邦警察团团围住余贤君。余贤君掏出护照，辩解说（英语）：“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
带队的联邦警察接过护照翻看。
余贤君说（英语）：“我在你们政府部门有许多朋友，你可以打电话问”。
余贤君拿起电话机话筒。联邦警察没接话筒，把护照还给余贤君，敬了一个礼，带其他人离去。
余贤君擦去额头汗珠。
地下夜总会，欧志宽和莉莉坐着聊天。面前桌上摆着两杯饮料。
莉莉问：“你家谁对你好”？
欧志宽回答：“我妈，还有小舅。”
莉莉奇怪问：“你爸呢”？
欧志宽回答：“天天拉着脸。只有对管他的人才笑容可掬。”
莉莉说：“别不知足了。我有个爸对我好，但远在美国，好也没用。”
欧志宽说：“不说这些烦心事，我们去跳舞”。拉着莉莉走进舞池。
几个小痞子围上欧志宽、莉莉，吹着口哨，轮流推抱莉莉。欧志宽冲过去，和他们扭打起来。眼看着欧志宽已经被打倒，过来一个中年人三下五除二将几个小痞子打翻，拉着欧志宽、莉莉向外跑去，，是蓝启雄。
穿风衣人人把一沓港币塞给几个小痞子。
出门，蓝启雄带他俩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轿车，边发动车边问：“送你们回家。家在哪”？
欧志宽和莉莉分别说出家里地址。
蓝启雄说：“哎呀不行，刚才过来时去你们两家方向都在戒严，说正在搜捕逃犯，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欧志宽说：“有！我还有一个小舅。”
蓝启雄问：“住哪儿？我先送你们去那儿。”
欧志宽留了个心眼，含糊说：“也是我家那个方向，能过去吗”？
蓝启雄说：“那只能先去酒店待一晚上了。明天戒严解除后再送你们。”
蓝启雄把欧志宽、余莉莉带到一家还在开业的酒店，上到四楼走进413房，把他俩交给孙伟，说：“这位叔叔陪着你们，我出去看看封锁解除没有”？出门进到隔壁411房。
胡大伟和跟踪孙颖、凌厉他们的军统特工等在房间。
胡大伟报告：“已经找到凌厉家了，他姐带着去的。”
“太好了，这两个小崽子没用了。等会儿你找个借口送他们回去”。蓝启雄在裤兜掏车钥匙。
“我看见凌厉、孙颖了”。军统特工报告。
“嗯”？蓝启雄停止掏钥匙，问：“在哪儿看到的”？
“深水埗拘留营”。军统特工报告：“他们冒充送饭的进到拘留营，非但没有救出威廉，反而暴露了他。后来他们又乘卡车撵着一个从拘留营开出的车队去了机场方向。车队全副武装，还有装甲车。我追不上，赶回来报告。”
胡大伟说：“从拘留营去机场方向，唯一可能的只有机场，难道日本人要送威廉上飞机”？
“几点的事”？蓝启雄迫不及待问。
“有四五个小时了。”
“完了完了。”蓝启雄跌坐到椅子上，头上直冒汗。
“我们要不要马上去机场？也许还来得及”。胡大伟试探问。
“加上赶去机场时间，前后七八小时，不是威廉已经被送走，要就是共产党已经救下他，黄花菜都凉了”。蓝启雄叫苦连天说：“留在香港怎么都好办，我怎么就没想到送走他呢”？
胡大伟提醒说：“如果共产党救下他，就没有离开香港。我们还有机会。”
蓝启雄站起身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如果共产党真能救出，一定会先藏起来。马上去凌厉家堵他们。”
“会不会藏去凌厉家”？胡大伟说：“那里目标太明显。”
蓝启雄无可奈何说：“我们只知道那里，还有逸景，那在闹市区更不可能。”
胡大伟说：“凌厉他姐从凌厉家打过一个电话，43774，号码不是逸景。”
蓝启雄说：“马上查，通过我们在电话局内线马上查。”
“这俩孩子怎么办”？
“先留着”！蓝启雄说：“也许能派上用场。”
几小时前，凌厉开车去和王振生他们会合。卡车驾驶楼坐了三个人，车厢装了一些树干，有六个扮成装卸工的组员在上面，枪藏在树干下面。这是凌厉设想不被怀疑能带的最多人员。
凌厉把车停在三岔路口附近一片树林里，拿着枪弹找到王振生。王振生看见把他们三人的长短枪也带来，高兴的直叫。
孙颖手里拿着一支狙击步枪，着急问：“过去没有”？
王振生说：“还没。”
孙颖看看周边环境，说：“这里太远，要想伏击只能离公路近些。”
从深水埗拘留营过来的公路一马平川，两边都是开阔地，没有任何可埋伏地点，前面分岔的两条公路边都有土包和小树林可供隐蔽。一条公路通机场，一条公路通市区。情报组加上王振生他们三个，总共只有12人，不可能分两处埋伏。
凌厉说：“这还有什么说的！审讯威廉必定是白楼或者日军司令部，肯定去通往市区的路了。”
孙颖问：“万一呢？万一去机场呢”？
“你真……”，凌厉说：“难道还去候机楼审讯不成”？
王振生说：“凌厉说得对。”
凌厉对孙颖说：“要不咱俩赌一把”？
“碰到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就想到赌”。孙颖说：“就信你一次。”
凌厉：“如果伏击成功，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否则我们走不出香港。”
12人已经趴在通往市区公路两边土包后面，手里一色英式卡宾枪，只有孙颖一支狙击步枪。
孙颖看着拘留营方向对凌厉说：“我们有俘虏政策，你不能蛮干。抓到的人可以绑起，完成任务后再通知解救他们。”
军统特工躲在远处监视，看到来这么多人，知道肯定是准备劫走威廉，本来想赶回去报告，但担心惊动他们，只好继续潜伏等待机会。
高桥家。藤原酒兴方酣，他们谈到盘踞香岛的几股情报势力。
高桥侃侃而谈（日语）：“在香岛，我们潜在的对手有三个：英国间谍、国民党军统和共产党情报组。本来国民党和共产党我们可以看做是一个整体，但自从去年年初他们在安徽火并，已经貌合神离。所以我们可以把他们看成两个不同势力”。
藤原点点头，端起酒杯向高桥示意一下，然后品了一小口。高桥一饮而尽。
高桥说（日语）：“英国是世界上培养间谍人才、研制间谍设备最发达国家。他们统治香岛五十余年，已经建立起庞大的间谍网，虽然战败还抱有收复香岛、重拾大英帝国昔日辉煌的梦想。他们是主要对手。”
藤原问（日语）：“这次不是重创了他们的间谍网。你认为他们还能东山再起”？
高桥说（日语）：“没有伤及到他们的高级间谍。间谍战实质上是高智慧人才之间的较量。他们有个4号是少有的间谍奇才。他在欧洲、北美都执行过任务，无一失败。最令人惊讶的是，目前全世界竟然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没有一张他的照片。英国人把他留在香岛的意图显而易见。”
藤原问（日语）：“能不能尽快找到他”？
高桥沉默片刻说（日语）：“遭到重创后他们已经消声灭迹。我不怕他们行动，只要有行动就有歼灭机会；就怕他们蛰伏，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让我们防不胜防”。又补充说：“就看大本营对威廉审讯结果如何。真能拿下，不仅在香岛，在整个东亚英国情报势力都可以忽略不计。”
“是啊”，藤原憧憬（日语）：“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对全世界宣布，香岛战争真正结束了。”
通往拘留营的公路空荡荡，没有任何动静。
王振生小声说：“他们会转送吗？我们可别在这里白等。”
“有高人在这，我们不听行吗”？孙颖说：“等不到怎么办？回拘留营再想办法呗。”
凌厉没有说话，看出他很紧张。
远处传来汽车声音，伴着滚滚卷起的尘土越来越近。
孙颖来了精神，低声命令：“来了，隐蔽好”！
但根本不用隐蔽，前后两辆满载警察和日本士兵的卡车夹着一辆装甲车拐向通往机场的公路疾驶而去，一点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孙颖跳上土包，望着越来越远的尘土，嘲讽说：“这就是你这个比我高明一千倍的谍战专家的判断？你不是说赌吗？把输的给我。”
“你又没说赌注”。凌厉站起来一脸沮丧，开始狡辩：“我这是救了我们所有人性命。他们那么多人还有装甲车，就是劫到还不是以卵击石。”
“你还狡辩”！孙颖更加气愤：“你说你能不能办成一件事。”
“你这个领导遇事只知道抱怨，想想下步该怎么办”。凌厉说：“那条路通机场，不可能在机场审讯，一定是要用飞机运去哪里”？
“口气够大，还想去劫飞机”？
“飞机劫不了，不是还有地面吗”！
“机场敌人肯定比刚过去的要多。把我们这12只鸡蛋扔去那里”？
“你说怎么办？吵下去可是没一点机会了。”
王振生说：“要不我们去机场看看？就是救不下也甘心了。”
孙颖说：“走！去机场”！
他们重新开上卡车赶往机场。
等没了动静，军统特工急急朝市区方向跑。
高桥家。藤原问（日语）：“你对国民党和共产党情报力量怎么评价”？
高桥说（日语）：“军统负责人叫蓝启雄，黄埔六期，戴笠红人，是美国人情报工作高级培训班高材生。他的手下都受过专业培训。香岛除了英国人就属他们了。”
藤原问（日语）：“共产党呢”？
高桥轻蔑一笑（日语）：“不值一提！战前有个八路军办事处，在香岛只搞所谓统战工作，兼带搜集些情报，对我们没有实质威胁。他们在广东惠州还有支规模不大的游击队，由本地农民组成，基本上是有体力没智力，有信仰没思想。在香岛放了个情报组，看不到影子。企图绑架我的行动他们都没参与，连英国人和军统也看不上他们。”
藤原问（日语）：“我看你的简报，根据破译的电报，好像绑架失败后，伦敦为营救威廉也找了他们”？
高桥说（日语）：“那是英国人有病乱投医。”
孙颖一行已经赶到机场，把卡车停在一公里外，扔掉车上树干，然后隐蔽走到机场铁丝网外。
凌厉拿出微型望远镜向机场里观察。孙颖想起她也有一个，也拿出来观察。
机场已经亮起灯，照的四周如同白昼。跑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架飞机。机库外面停着刚才在路口看见的一辆装甲车和两辆卡车，从卡车下来的警察和日本兵大部分守在外面，把机库围得水泄不通。
凌厉说：“你看，那都是路上见到的车和人，威廉一定关在机库。”
“我眼睛又不瞎”。孙颖说：“这里距机库足有500米，铁丝网里都是开阔地，灯照得明晃晃，我们就这点人怎么救”！
凌厉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下水道出口，又看向机库，说：“机库是维修飞机的地方，清洗飞机要排水，一定有下水道出口。香港下水道都是通的。你有没有表”？
孙颖说：“我们是穷人，哪有那玩意儿”。英军仓库有军用三防手表，她后悔没拿一只。
凌厉摘下手表交给孙颖说：“我从这里下去，20分钟后你们开枪，集中火力吸引住日本兵，我同时行动。”
孙颖接过手表问：“把表给我，你怎么知道时间？怎么能够同时”？
凌厉看这人笨的简直无话可说，但还是耐心解释：“你们一开枪，我不就知道到时间了”？
凌厉向下水道出口爬去下到下水道。里面黑黝黝，而且纵横交错，很难辨认方向。他带的军用手电筒和指北针派上了用场。脚边有一只老鼠“吱吱”叫着，凌厉一脚踢飞，辨明方向后几乎跑了起来，按照估计的距离走到一个下水道出口下面，上面已经有日本人说话声，他等待着。
地面上突然传出枪声，十几支卡宾枪一起开火火力猛烈，虽然射程短，但着实让防守人感到极大的恐慌。特别是一支狙击步枪弹无虚发，一枪一个已经倒下三四个。
枪一响，守在机库里的人全部跑出来，卧地射击。龟田和欧息凡趴在机库外草丛里。
龟田命令（日语）：“分散围住机库，不许出击”。看欧息凡不懂，手指袭击方向说：“你！你们”！
欧息凡命令警察匍匐向铁丝网前进。
凌厉使劲推开下水道水泥盖板一看：没有在机库里，跑的太快已经到了空地日本人和警察身后。伏地还击的日本兵和警察被袭击者吸引，没有听到水泥板挪动声音。他迅速判断出距离和方向，没顾上水泥板，又钻回下水道，顺下水道赶到机库里下水道出口，打开。
机库很大，边上堆着维修飞机的工具。这里遭受过轰炸，后面库墙有破损，一片凌乱。机库已经没了看守。
威廉、比尔被绑在仓库角落工具柜上，看见凌厉喜形于色。凌厉爬上去帮他们解开绳索，迅速带他们钻回下水道，还不忘记从里面关上水泥板。
欧息凡带人追到铁丝网边，外面已经没了人。他担心有埋伏不敢再追，带人返回机库。
一辆轿车飞驶过来，猛地刹车停住机库外，横木连车都没停稳就跳下车，问：“怎么回事”？
龟田报告（日语）：“有人袭击，企图劫持威廉”。
横木大步进到机库，绑在机床上的人已经没了。欧息凡、龟田傻了。
横木一脸怒气，看着地上的绳索又看看庞大机库的几个小门和有些坍塌的后墙，命令道（日语）：“他们跑不远，就在机场里，马上封锁机场，赶快搜”！
机场警报声大作。龟田惊慌失措带着日本兵散开，从几个小门和坍塌处出去搜查，搜出几百米也没发现人影。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
欧息凡捡起地上绳索仔细查看，然后拿到横木眼前说：“这绳索没有割断或磨断的痕迹，有人给他们解开。”
横木抓过绳索一看，马上抬头用目光搜索四周，把眼睛停在下水道出口处，他走过去蹲下仔细观察，发现盖板被人挪动过，连忙搬开盖板，下面是黑黝黝下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