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山洞之后,随着孙锦南的深入,光线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孙锦南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只能摸着山壁缓慢的前行。
也不知道这个山洞到底有多深,孙锦南前进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还是没发觉有什么光亮,或者是声音。
孙锦南就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一个人前行着,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种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而如果此刻有光线照射的话,就会发现,孙锦南一直都在绕着原地转圈,根本没有前进,孙锦南分明就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困阵之中。
在这个阵法的影响下,孙锦南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空间之中,不再具备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失去了意识控制的孙锦南的身体,渐渐的瘫倒在地。
尽管孙锦南的身体瘫软在地,但是孙锦南的大脑此刻正在超负荷的运转,以维持孙锦南的意识在阵法之中的正常运作。
这种状态是极度消耗能量的,孙锦南体内的内力此刻正在飞速的减少着,以孙锦南的修为来说,如果持续这种状态,恐怕孙锦南再过半个时辰就会死亡。
孙锦南的体温此刻持续上升着,不过还好,在孙锦南的意识中,当他看到了一丝光亮的时候,他的体温迅速的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而身体内能量的消耗也是减缓到了一个极低的状态,按现在的状态来说,孙锦南应该可以撑得过三天。
也就是说孙锦南只有这三天的时间来战胜自己的心魔,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孙锦南没能战胜自己的心魔清醒过来,那么孙锦南就会因为能量消失殆尽而死去,再也无法清醒过来,他的意识也将永久的被困在这个阵法之中。
此刻在孙锦南的意识世界中,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此刻出现在孙锦南眼前的只有一名少年,这个少年给了孙锦南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孙锦南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渐渐的,孙锦南眼前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
在那个少年的身边,一个破旧的茅屋渐渐的浮现了出来,接着是一些物件,比如一口大铁锅、一个破旧的缺了一块的陶泥碗,一个装着少量粮食的麻袋,还有那一个装满了水的木桶。
在那少年的身前,也是出现了一个床,床上还躺着一个妇人,那名老妇人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很明显就是生机尽断,活不了多久了。
那名妇人将那名少年叫到了身前,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孙锦南想要去听那妇人说了什么,却是怎么都听不到。
在那名妇人说完话之后,吐了一口鲜血,然后就倒了下去,就这样死在了床上。
看到这一幕,孙锦南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十分的难过,就好像死的那名妇人是他最为重要的亲人一样。
孙锦南下意识的走到了床边,想要去触摸一下那个死去妇人,却始终下不去手,而那个少年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走到床边,抱起那名妇人就走了出去。
孙锦南跟在那少年的身后,没有去伸手帮助那名少年,只是看着他将这名死去的妇人抱到了山上的一颗树下,轻轻的将那妇人放在树下,让她的失身靠在树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小心翼翼的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将那妇人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之后,那少年又回到了那茅草屋之中,拿了一把锄头出来。
那名少年就依靠着自己那瘦小的身躯,在那棵树下挖出了一个两米长一米宽而且有一米深的坑出来。
虽然坑不大,但是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却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那少年挖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算是将这个坑挖好。
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孙锦南就在那里看着少年做这一切,有多少次都想要上前去帮忙,但是当他看到少年那坚毅的眼神的时候,又都忍住了心中想要帮他的想法。
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那少年的手掌已经磨出了血泡,锄头柄上的木刺也扎入了少年的手中,但是少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看着那刚刚挖好的坑洞,然后又回头看了看那早已经冰冷的妇人的尸体。
拖着疲惫的身躯,少年回到了那破旧的茅草屋之中,将家中仅存的妇人之前盖着的那床被子抱了过来,将那床被子铺在了坑洞之中,之后又很温柔的将妇人的身体抬到了坑洞之中。
由于太过疲惫,少年在搬运妇人尸身的时候,一时间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就向前摔去,抱着的妇人也是被摔了出去。
孙锦南这个时候终于出手了,他想要将少年扶起来,然后顺便将那妇人的尸身抱住。
以孙锦南的身手来说,这种事很简单就可以做到,然后就在孙锦南碰触到那个少年的身体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孙锦南直接穿过了那个少年的身体,完全触摸不到那个少年还有那个死去的妇人。
这种现象让孙锦南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看着那妇人的尸身摔在地上,看着那少年摔倒在地,膝盖被凸起的石头磕碰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毫不吝惜的向外流淌着。
孙锦南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而那少年仿佛真的看不到孙锦南一样,在摔倒之后,强撑着伤痛的身体,爬到那妇人的身前,轻柔的帮那妇人整理着尸身。
在那少年将那妇人的尸身放到那坑洞中之后,孙锦南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变了,他回到了那个妇人还活着的时候,还是在那个茅草屋之中。
孙锦南走上前,仔细的倾听着那妇人和那少年说的话,这次孙锦南听清了妇人说的话,然而在听清了妇人说的话之后,孙锦南此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两行清泪流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