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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鹤老问路

日出东方,青灵山中雾霭消散,百兽在山林中穿梭捕食,山下的石木村村民们也早早的起身为生计忙碌。

一间小屋屋内,石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想着昨晚的际遇忍不住心神激荡,嘴角咧开一抹激动的笑意。

“小子,醒了啊,感觉身体好了点没?”

石泰刚想回话,忽然间眼睛瞪的奇大,眼里满是骇然,就好像看见了鬼似的。“前,前,前辈??!!鹤老??”惊讶的声调里充满了疑惑。

只见窗前的小桌上有个小人站立着,小人约摸三寸高,面容苍老且有着点点老人斑,双手布满皱纹,腰背却是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给人感觉就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不死贼人——额,错,是智者。”少年心性的石泰在心里头浮想联翩。

“很吃惊我这副样子是吧?这可是把灵魂修炼到很高程度才有的本事。”鹤老一眼笑意的看着石泰,“你昨晚救我一命,我答应过你引导你修行,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说到这,鹤老已是满脸严肃。

“终于要来了。”石泰不禁在心里欢呼,急忙问道:“选择什么?”

“你信仰神,尊崇神吗?”鹤老不答而是反问道。

一阵沉默,石泰才略带伤感的道:“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我从小到大不甘心落后于人,总想着成为一个杰出人物,奈何不知是天资愚钝还是造化弄人,无论怎样我都是平平庸庸。”说到这,石泰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世人皆说,神灵护佑众生,信仰神灵者在冥冥中被神灵眷顾。而我呢,自小命运多舛,苦难多多,普通得容易淹灭在人海中。神迹未曾降临与我,也未曾被我听闻过有谁被神灵恩赐。”

“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不,我本来就不信仰神灵,神灵会让人失望,我要变强!我要拥有强大的资本!我不甘心泯然众人”十六岁的少年心比天高,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年轻,所以爱热血,所以爱憧憬,所以爱成功与征服!怎能甘心平凡一辈子!

“前辈,你问我这个问题干嘛?”一番慷慨陈词后,冷静下来的石泰想到了什么,道:“难道你说的选择和信仰有关?”

“没错。我想要教授你的东西和信仰有关,它要求习者不敬仰神,甚至是和神作对!。不过嘛...”鹤老语锋一转,道:“不敬仰神本就是异类了,和神作对纯粹是找死。我给你选择是因为我这不止有一种心法,无论你信不信仰神灵,都可以挑选修炼。”

“那你还问我那个问题干啥?真像你那么说的和神作对是找死的话,直接要求我信神不就得了。”石泰愕然。

“因为它们的前途,确切的说是修炼者的前途。”鹤老的语气说到这带上了一抹感慨:“我一身行为功参造化,在漫长的修炼岁月中,苦思成神奥秘,奈何一直不得其中门道,终于,我打起了叛神者的主意。”

在鹤老的徐徐道来中,石泰逐渐了解到,自远古时代后,未有确切的资料记载有人修炼成神,并且神灵隐匿,不再在世间显形,只是偶尔有神迹落下;而鹤老不甘心修炼道路中断,探索远古叛神者的成神秘辛,欲借鉴他家之长,没成想到竟然被神灵遗留在世间的力量察觉,判下亵渎神灵的罪责,引来神灵怒火,成为了一个叛神者。

“您的意思就是说,选择叛神的道路,更有可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理论上是这样,毕竟无数岁月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人成神。”

“那我选择叛神。”

“什么?!怎么都不考虑下就那么快下决定了。”

“我刚不是说了么,我命运多舛,感觉已被神灵抛弃,再说你也提到,那神术号称可以欺天瞒神,躲避神灵搜查,我愿一路走下去!”

石泰握了握拳头,意志坚定的道:“你也说了,成神的诱惑常人难以抵抗,而我想变强,还是要很强的那种,怎么甘心臣服神灵。”

“好,你有如此决心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还望你日后勤勉修行破境”鹤老倒也干脆,只见他右手放在胸前空中一握,一个镜子便凭空出现在石泰眼前。那镜子约摸半个巴掌大小,端的是小巧玲珑,圆形的镜面,镜的边缘有八个暗金色的珠状小角;背面底色为漆黑色,上面有白点少许,乍一看去让人觉得是一副小型的天上星辰图。

“此镜名为天机镜,能搜寻世间万物与寻找万物间的渊源。我此番涉险寻找亵神者的隐秘就是为了它,我利用它在一处险地发现了远古时代强大的亵神者留下的慑神法术与心法。或者也是因为它......”说到这,鹤老的声音中明显多了一分苦涩,“我偷窥亵神者功法的行为被神灵迁怒,最终降下雷劫导致我肉身毁灭,只剩现在这个被种下诅咒的灵魂体元婴,还成为了一个叛神者。”

“小子,切记,成神道路无比艰险,稍有不甚便永世不可翻身!现在接受传承吧。”话毕,天机镜中射出两道白光,倏地一声飞入石泰的脑袋中。

石泰只觉脑袋一涨,就惊讶的发现脑海中多出了两个玄妙的东西。“这里面一部是心法,一部是法术。心法是修行的前提,法术是修士强大的手段。修仙界的许多东西都被分为神天地玄黄五个等级,其中神级最高,黄级最次,你现在学习的两种功法都是神级,其强大堪称逆天!”在石泰被脑海中的功法吸引住心神的时候,鹤老在一旁帮他进行着修炼的启蒙。

“不过,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也无论你和谁关系莫逆,也不能向外泄露这两种功法,否则将引来滔天大祸。”

“明白。”暗里吞了吞口水,石泰冷静的答道。

“现在,在修炼开始前,我先测试出你的灵根等级,好让我想好今后怎么培养你。要知道天下生灵皆有灵根,灵根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修士的成就。”说完,鹤老浑身灵光涌现,向着石泰挥出一道蓝色的光线,同时闭目思索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不理会鹤老是否忙完,石泰急切的道:“什么等级的?是不是神级,我可不想要最次的黄级。”

“呵呵,神级?你还真敢想,凡人是不会有神级灵根的,那可是众神的专有物。别说神级了,天级灵根都是凤毛麟角,举世难寻,你是地级的就不错了。呃....怎么会那么巧,你小子.....”鹤老原本调侃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愕然。

“您这是什么意思?”石泰郁闷。

鹤老眼神古怪的朝石泰身上瞄个不停,“你竟然是修炼的好苗子,凤毛麟角的天灵根!”

“哈哈,好极了,终于有一点不显平庸。”相比鹤老的惊讶,石泰要兴奋不少,一直以来自己身上就没有显眼的地方,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身怀万中无一的天灵根,自然是无比振奋。

“来,现在开始我要引导你修炼。”鹤老面容一肃,对着石泰认真的说道。“闭上双目,全身放松,将自己置于一个空灵宁静的境界里,用心去细细感受你脑海中的那部心法,按照心法的要求去调整自身的状态,建立与心法间的联系,从而初步感应四周的天地。”

在鹤老的指导下,石泰尝试着翻看脑海中的那部心法,感觉一道灵光闪过,几行字映在心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天下苍生,以己为中心,人人皆可成圣成神,神灵不得阻挠。”

......

“《通神经》。”石泰轻声喃喃,眼里全是震惊之色,饶是他初次修行,也可感受到这部心法的博大精深。接着,石泰按照上面的讲解沟通四周天地,一种与四周融为一体的感觉渐渐清晰起来,他觉得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可以随他心意进入体内。

“这就是供修士修炼的天地灵气吗?”石泰一边心头自语,一边急忙将灵气吸纳进体内并使其按照人体周天大循环游走一周,最后引到腹下气海处存放。

气海,是修士汇聚灵气并在体内储放的地方,也是人体灵根所在。

“啊!”突然石泰痛呼一声,从修炼状态中掉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石泰不解。

“小子,出什么事了?按理说天灵根可是得天独厚,让你轻松入境。”一旁的鹤老看出了石泰的异样,连忙出声问道。

“前辈,我无法储存天地灵气。每次一凝聚灵气于气海中,灵气就会被灵根震散。”石泰沮丧的说道。“怎么可能!灵根的一个作用就是帮人凝聚灵气,得以修行,会不会是你弄错方法了。”鹤老简直不敢相信石泰的话,以他的见识可是从没听说过这种怪像。

“来,由我引导灵气在你体内凝聚看看。”吃惊于石泰的反常,鹤老亲自动手调动四周灵气进入石泰体内尝试。

“嗯?”马上鹤老也发觉到了异常,“会不会是天灵根需要的灵气太过庞大所导致的?”思考间,鹤老右手猛地一晃,大量的天地灵气便灌入石泰体内,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鹤老修为的强大。心法品级越高,或者修士修为越强,同一时间内调动的天地灵气量也就越大。

海量的天地灵气灌入石泰气海,在鹤老的操控下渐渐凝聚,突然,气海中的灵根迸发出一股奇怪的力量震散了凝聚的灵气。鹤老不甘,再次尝试。

数次后,鹤老无奈的说道:“小子,你的灵根很奇怪,我无能为力啊。”说着就是一叹,眉头紧皱,明显在想着什么。

半刻后,鹤老似乎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难不成是......”

“前辈,有什么主意了吗?”石泰紧张的提问。

鹤老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石泰,道:“你的灵根不像被人下了手脚,因为如果有的话,我有信心察觉出来。那么,就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你极有可能是....神的弃民。”鹤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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