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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夫子如玉

“大表哥,你回来也不来看我,还说有重要事儿,竟在这儿和一个婢女东扯西扯的,让姑母知道了又要说你!”

史孝之淡淡的说了句“旖旎,我说过她不是婢女。任凭你去夫人那怎么说。”严旖旎明显感觉到了史孝之语气中的气愤,她赶紧讨好道“表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旖旎怎么会去姑母那说呢,只不过提醒一下表哥而已,表哥是什么身份啊,她就是一个婢女。表哥你这次出去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情,讲给我听好不好?”

史孝之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微微笑笑道“没有,旖旎你都是大姑娘了,这里是表哥的住处,你以后也少来为妙,要不然啊,娘会责骂我这当表哥的带坏了你!”严旖旎撒娇道“我才不怕呢,只要大表哥不嫌弃,旖旎愿一辈子赖在这儿。”

史孝之苦笑了下,转身走到桌案前拿起笔准备练字,他抬眼看看窗外道“天色不早了,表妹还是早些回去吧,一会该用膳了,娘找不到你又该发急!”

严旖旎依然不肯走,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突然发现了若云送来的锦袍。她拎起锦袍打量了一番道“表哥,这就是皇上赏赐你的那件锦袍吧,很少见你穿。上次你穿还是在元宵节蹴鞠会吧。”史孝之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咦?这儿怎么多了一朵玉兰那,这么突兀!”史孝之搁笔走到严旖旎面前,拿过锦袍道“我生**花,便找人绣了上去,我却觉得这玉兰花挺美。表妹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便赶紧回去吧。我要练字了!”

严旖旎眨眨眼看着史孝之,转身走往别处“我就在这儿呆一会,表哥愿意练字就去练字吧。”史孝之看拿她没有办法,便又回到桌案旁。

严旖旎在房里看看这个,动动那个,突然她发现了檀木厨上放着一个烫金的红色锦盒。她取下锦盒便悄悄的打开来。

“表哥,这把匕首好漂亮送给我吧!”史孝之正在低头练字,听到严旖旎说到匕首,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一把夺过匕首,表情严厉的说“旖旎,你怎么随便动我东西哪,这匕首是一个朋友赠我的对我来说很重要!”说完他顺手将匕首放到锦盒中,将锦盒放到原处,转身朝门口喊了声“德顺送表姑娘回去!”

严旖旎自觉委屈,嘟着嘴道“大表哥,以前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喜欢你会送给我,况且我只是看看而已,表哥为何如此紧张。”史孝之拉了她的衣袖,微微一笑道“好了,其他的东西你要可以给你,但这个不行,这不是我的东西。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会再买好玩的给你好么?别再刷小孩子脾气了。”

他转身看德顺已经进来,便招呼德顺道“天不早了,德顺送表小姐回房吧!”严旖旎不情愿的跟着德顺出去。

史孝之见严旖旎出门,便转身拿下锦盒打开看,盒子里装的全是若云的东西,那日若云刚被绑走,矮个的黑衣人便到了,他见一地凌乱便料想若云出了事儿,因时间紧急,他收拾了若云的东西,便扶着史孝之逃去。

史孝之本想见了若云马上把东西还给他,但是不知为什么那日中午在浣衣房门口他偷偷看到晒锦袍的若云,竟然改变了马上还给若云主意,他不是不想还给她,也许想晚些时日吧。

“公子我回来了,”冬梅站在门口向史孝之作了个揖,史孝之踱步到冬梅跟前,道“今日之事不可与任何人说起,你马上再去了解一下锦瑟调去二公子院中的事情,探听清楚了尽快向我汇报。还有,浣衣房那边你暗地里给吴管家、海伯塞点银子就说锦瑟是我的故人,让他们多加关照,对于锦瑟的行踪你也帮我盯好。此事辛苦你了!”。

冬梅微笑回应“公子客气了,冬梅能有今日都是公子的恩赐,公子的事儿便是冬梅的事儿,公子放心。”史孝之对冬梅摆摆手,冬梅便退了出去!

若云带着史孝之的赏赐回了浣衣房,她自然不会说和史孝之的关系,只说因为自己绣的好大公子给的酬劳。浣衣房的丫头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美味的糕点,一时间都很开心。

春桃心里虽然不是很好意思,但是也被大家的开心气氛感染,一时融入到这个小群体中。若云不禁感叹,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看来用东西收买人心还真是有用的,只是可惜的是自己什么都丢了,要不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其实若云何曾不想马上让史孝之帮忙出府,摆脱这奴役的生涯,但是她觉得自己还不能完全的信任史孝之,凡事她还想靠自己的能力试试。而且她也想问清楚史孝之有没有线索让自己找到当时遗落在客栈的东西。毕竟那些东西对若云来说很重要,凡是还是谨慎行之。

第二日若云提前洗完了自己负责的衣服,趁大家都要吃饭午休的空儿,她只身跑向蹴鞠场。这几日为了大公子的锦袍她已经浪费了几天时间,离二公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天。她以前虽然玩过蹴鞠,穿越前也接触过足球,但是对于蹴鞠是否能通过二公子的考试她心理没有底。

目前,她先练习的技术就是不让球着地,只见她双手背在身后,单脚勾住球轻轻颠起,单脚踢了一阵,慢慢的练习左右脚轮番踢,实在接不住的就蹲下来用头顶,反正也不依循什么章法,总而言之一个原则,球不落地即可。

若云折腾着踢了半天,已经是气喘嘘嘘,大汗淋漓,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她额头上。若云深深吸了口气,耳边却响起了清脆的掌声,若云吃惊的回眸,原来不知道何时一个微笑着的黑衣男子竟然站在了身后。

“大公子!?”若云十分惊诧!史孝之哈哈一笑,温婉如此!“锦瑟姑娘真是好身手啊!看的孝之我眼花缭乱的!”若云脸顿时红红的,真不记得自己刚才都是怎么练球的,会不会有不雅的动作,若是有,岂不是脸面丢尽了。若云暗想着,若云嘴上却不认输。

“公子这是在取笑锦瑟吗?”她假意生气道,史孝之呵呵一笑“有些人怎么这么不自信。难道不相信我这个南宋第一蹴鞠勇士的眼光吗?”若云噗嗤一笑,“谢谢公子鼓励,不过无论刚才我是不是踢得好,反正公子也见了,没有关系我这个人一向就是越挫越勇的!”说完若云竟然对着史孝之做了个鬼脸。

史孝之呵呵笑笑继续道“我已经听说了你和二弟的约定,但是想到你因为我的事情耽误练习蹴鞠的时间,孝之毛遂自荐,当姑娘的蹴鞠师傅如何?”若云一听便开心的道“能得大公子指点,若云求之不得!不过?”她故意皱皱眉斜睨着史孝之。“不过什么?”史孝之反问道。

“你这师傅的水平究竟怎么样是不是也让我先考验考验,不知道这南宋第一蹴鞠勇士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呢?”

若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问,也许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人无论认识时间的时间有多长,在他面前你就能轻松的表露本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很放松,就如旧识一样,也许若云此刻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史孝之。

史孝之听若云如此说,他仿佛感觉权威受到了挑衅,他嘴角微翘,努努嘴,示意若云把蹴鞠抛给他。

若云故意抛了一个很高的抛物线,只见史孝之腾空跃起,身轻如燕,时而用腿倒勾,时而用肩膀触球,时而用后背胸膛将蹴鞠高高顶起,那蹴鞠就如长在他身上一般,凭他随身变换。若云看的目不暇接,心惊胆战,几次眼见球即将落地却见他敏捷如玉兔一般,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抢点在蹴鞠落地之前。

若云穷两世之所见,未曾见到过将球玩的如此娴熟之人,不由自主的叹道“师傅,果真名不虚传!”

史孝之看若云已经尽兴,也不想继续浪费若云的时间,于是停了下来,若云呵呵一笑,抱拳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就要俯身下腰。史孝之淡然一笑,看着若云道“严师出高徒,还请姑娘有个思想准备,好,那我们现在开讲!”若云莞尔笑笑,如一只快乐的小鸟。

史孝之像一个教书先生一样不厌其烦,先是著名的鸳鸯拐,他轻抬脚做示范,若云生性聪明,不一会便掌握其法,她本来就有武术底子,练起来竟然多了几份飘逸。史孝之看着阳光下若云微笑的脸,眼中流露出温柔和暖的笑。

因为史孝之的出现若云几乎忘记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她一拍脑门,大叫一声“糟了,公子,我得回去了,我还有活没有干完呢!”

史孝之摆摆手,笑道“别担心了,冬梅已经派春雪去了,你就好好练你的蹴鞠。其他事暂且放一边吧!”若云感动的涨红了脸,史义之拍拍若云的肩膀温婉地道“纵然你不接受我的报答,但是这些小事能做的我还是会做的,不图你感激、感动,和你一样我只求心安理得!”

金色的阳光下,史孝之的微笑美的让人窒息,不知为什么若云脑中却突然出现了擎苍的脸,她默默的转身看着远方,眼中星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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