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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有使者

为了求得一时的安定,金派使者奉献美女、金帛和马匹,前来义和。大汗答应金国要求,并达成和平共处协议,营帐内一片欢呼雀跃。为了表达大汗的诚意,大汗设晚宴宴请使者。若云跟着阿爹、阿阔、擎苍他们一起入宴,和红霜一起坐在不起眼却是离主座比较近的的角落。

美酒飘香歌声飞,豪情胜似长江水。坐到大汗身边的两名金使者,均是浓眉浓目,八字胡,铜色面孔,狐狸皮帽子,活脱脱的像两尊铜像一样。若云对金人本来就没有好感,这使者在金人的审美观念里,应该算是英俊吧,但在若云眼里就一凶神恶煞的主,看了一眼就懒得再瞧上第二眼。

正当众人酣饮寒暄之时,只听金使者声如洪钟的对大汗道。“大汗,闻听蒙军中有巾帼英雄,可否在此?”大家眼光齐刷刷的看向若云,

“若云,到本王这儿来,为金国使者斟酒!”大汗高声唤到。

若云小心翼翼上前道一声“是”然后落落大方的走过去,为二位铜人斟酒。

那金人道声“多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听那人继续问道:“大汗恕在下冒昧,敢问若云姑娘是否婚配。”

众人都愕然,大汗向阿爹的方向看去,阿爹起身回到“小女未曾婚配。”

若云面色冷峻,狠狠的瞪着那铜人,金人哈哈大笑道“如是甚好。大汗此次我们来还有一事相求,我金国小王爷完颜名吉,那日作战扮将士混于军中,亲眼目睹若云姑娘胆识过人,有勇有谋,心生爱慕,本次除义和之外,还命本将求亲于大汗。还望大汗成全!”

“这”大汗看看若云,看看阿爹,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只见阿阔一拍桌子,摔掉酒杯大声呵斥。“大胆金贼,手下败将!竟提如此无耻要求!”

“阔儿放肆,休得无礼!”大汗呵斥道,只听那金人又说“大汗,我家小王子文武双全,忠肝义胆,仪表堂堂,至今未娶,若云姑娘若应允入我金国便是王妃。”

在座者听言,纷纷低头耳语起来,若云狠狠瞪了使者一眼,面无惊讶之色、

大汗哈哈大笑“多谢小王爷赏识,想我蒙古女儿能有如此尊荣,必是长生天之恩赐。不过我蒙古女儿出嫁凭的是心悦诚服。可否容我和云儿商榷后,三日之后回复使者?”

“谢大汗,我等静候佳音。”金人作揖道

“好好好,来干!”

宴会继续,若云面无表情的冷静的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阴谋一定是个阴谋,究竟是怎样的阴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战场上就曾经怀疑,下令活捉她的时候,她就在想为什么要活捉她?表面上像是顺手牵羊,看来不是顺手牵羊那么简单。这次的求亲,一定是个阴谋。那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我该怎么办?她不自主的轻叹了口气,抬眼却遇上擎苍的目光,苦苦的。

宴会结束,送走金使者,阿爹、阿阔、擎苍全都跟大汗而去。若云冷若冰霜的脸上布满愁云。

大汗大帐内,阿阔心情急躁,只见他单膝跪地向大汗行了个大礼道“父汗,求父王将若云指给儿臣。儿臣与若云青梅竹马,况且若云对我有救命之恩,儿臣也爱慕若云已久,请父王成全。”

大汗、擎苍、阿爹皆是一愣,转即大汗呵斥道“鲁莽!速速回帐去!”,阿阔还想争辩,却被擎苍拉住。帐汗内大汗屏退左右与阿爹正商榷着什么。

擎苍、阿阔出了汗帐转身来到若云处。

一见到若云,啊阔便迫不及待道“若云,我已经求大汗指婚,你不要着急。”

若云听到此话比听到金人求亲还可怕,她愣愣的看着擎苍,擎苍来回踱了几步,转身说“总会有办法!不要忧虑。”他眼神第一次那么不淡然。若云不知所措,她静静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她假作轻松的道“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成了金国王妃也不见得是坏事。你们快回去安歇吧,不要担心我!”擎苍、阿阔转身出去,擎苍使了一个颜色给红霜,红霜道一句“姑娘早点休息,红霜告退。”转身也跟了出去。

不久,阿爹来到若云帐中,她吩咐若云悄悄带上最重要东西去他的帐内。若云很聪明的意识到阿爹的意思。逃走,阿爹是要让他逃走。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已经马上要绣完的黄金甲,拿出那个带着银莲花的锦囊,拿出随身的匕首,拿了些银子。随即跟着阿爹来到营帐。阿爹一入营帐表情特别严肃,他命令侍卫在远处防守,不得任何人入内。然后郑重的对若云说。“云儿,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只好好听阿爹说,也不要问任何问题只照做,因为时间紧急,你仔细听。”

若云深深的点点头,阿爹继续道“我们家本是中原人士本不姓伍,我的父亲博学多才,武艺高强,为人仗义,侠肝义胆,当年他冒生命危险,救得一名的辽国人。此人在我们家救治数月,最后仍因伤势过重未能保住性命。临死前,他感恩父亲,知自己生存无望,道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他说燕云之地失守之前,辽帝命士兵抢夺扫空当地所有珠宝财物,但当时因时间紧急这批珠宝财物没有来得及运至辽。于是辽帝命人将所有的珠宝藏匿起来,并绘制成地图。当时知道此事的人均被辽帝地暗杀,他就是其中之一,他自觉命不久矣,便将藏宝图交给了父亲。父亲自知事情的严重性,而金凶狠残暴,大宋奸佞当道,燕云之地必是争夺焦点,他留在此处无用武之地,他决然无声无息遣走家奴,带母亲向北奔至蒙古。后来辽帝自命不保,辽内部出现内讧,藏宝之事便无人提及,但父亲自知这些财宝属不义之财,他立志将此图交与有志之士,用以拯救苍生。但身处乱世身不由己,多年来父亲穷毕生所学教授我武艺及汉学,并交代此图不得落入奸人之手,如有一日能有机会探得宝藏,则将宝藏交予圣君明主以造福苍生。父亲和母亲死后,我和你娘相依为命,当年蒙古也战乱不断,各部落之间不断厮杀,有次我和你娘险些遭恶人杀害,得大汗出手相救,保全性命。为报大汗救命之恩,我自愿留在大汗身边为大汗分忧。因我精通汉学,同时为了探宝,我对地理热衷,大汗便命我留在身边教授公主王子,但是因父亲临去时交代伍氏子孙不得入朝为官,因此我谢绝大汗封官的圣恩,便一直默默伴在大汗左右。”若云无语只静静的听着“你还有个同胞哥哥,和你是孪生,当年你娘难产,生下你们便去了。”

阿爹眼中泛着泪光。“当年你们出生那日,恰逢大汗与太古道长论道为父在旁陪伴,太古道长见到刚出生的两个孩子,觉得和你俩颇有眼缘,便要求带你们远去华山学艺。恰我也担心日后探宝之事累及子女,但考虑到你是女子担心你不在为父身边会吃苦头,便只答应道长带你哥哥走。你身上平常带着的半月玉佩内刻有若云二字,本是一对,是我和你娘的定情信物,你和你哥哥一人一块,你哥哥叫如风,字是生你们前就刻好的。那时候想生女孩就叫若云,生男孩就叫如风!没想到你们是龙凤胎”说到此阿爹拭了下眼角的眼泪,若云眼睛也噙满泪花。“爹爹这些年每年都会化妆成汉人到金一代游历,一方面是为大汗绘制战略部署图,另一方面是初探宝藏所藏之地,经过这些年的探究,大汗所托之事已经完成,战略图已经交于大汗。宝藏所藏之处阿爹已经探清,藏宝图所藏秘密已经解开。本次随军出征阿爹带你同往,本想大军取得中都后向大汗辞呈,你我父女至登州将图交予玄真道长然后至华山与你兄长相聚。我与玄真道长志同道合,相知甚深,相信道长定能不负所托。但不知为何,宝藏之事竟有所泄露,近几年金人密探经常出入蒙古,前几日趁我熟睡之时,曾有黑衣人擅闯我的营帐,所为正是宝藏之事,并威胁我交出藏宝图,我断然不承认知晓此事。今日金国求亲自然也是因此而起,他们想以你为人质逼迫为父。他们料定大汗不能断然拒绝,故设此计谋,可谓狼子野心。为今之计阿爹别无他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则大汗为难目前的局势,断然拒绝对战事不利,另则……”

阿爹迟疑了下,始终没有说另一个原因,继续道“我已经和大汗商定,今夜便派车和骑士送你入中原,蒙古断然是临时不能回去了,因有金国探子,也不乏是否有内奸在蒙古。现在安全之计你直奔玄真道长那儿,玄真道长所在的登州处于金国统治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玄真道长在金国势力威望都足以保全你,爹不能陪你去了。你此去定要好自为之。”说完阿爹擦了擦眼泪。“云儿一路凶险你可万分小心。前些日子据擎苍说太乙真人和玄真道长曾在中都论道,你可先至中都打探,如能遇到自然是万幸,如不能遇则需要你去登州拜访。”阿爹转身走到书桌前,随身掏出两张陈旧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张说“云儿,来,这张便是真的藏宝图,但是字迹已经模糊难以辨清,经过我多年探究,字的部分已经探明。这张也是一张图但是是假的,你带上真假两张图,以备不测,如有危险你则见机行事。至于图上的标示,你得用心记住。”接着他提笔写下很多数字,“来,云儿你自小过目不忘,把这些数字按照顺序记牢。”若云一眼看去,满满一张数字,她平静了一下心情,使劲背诵,直至确保背诵无误之后给阿爹点头,阿爹把笔递给若云,要求若云再写一遍,若云不一会便把数字按顺序默写了出来。阿爹看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随手放在蜡烛上点燃烧为灰烬。随后他又拿过几本书,指着其中的诗经和唐诗继续说“这几本书你随身携带只有这两本有用,这些数字三个数一组分别对应书中的字码,全部字码组成了这图的标识及说明。按照这个指示便可找到宝藏所藏之处。以书为介之事只有我和玄真道长知道,他那有两本同样的书,即使这两本遗失也不必惊慌,只要你记住这些数字便可。真图你尽力保全,道长那也有两张一模一样的图,但真图就这一张,万不得已不能丢弃。如若危及生命,真图你可丢弃,不可以性命相博,如果得到图不知道图里的秘密,同样无法探寻宝藏,一份无字的地图作用不大。贼人不知道宝图的秘密一定不会了断你的生命,这样可顾一时性命无忧。”

接着,阿爹指着一个包袱道“这里面是两套汉服,你一会换上,你自小精通汉语,打扮成汉人无人能怀疑,这里面有一些银子银票,足够你路上的盘缠,还有些丹药以备你长途之需。”若云听着听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难道这就要和阿爹告别了吗,那告别后什么时候相见。“阿爹那您呢?我们一起走吧。”阿爹摇头“我处理完大汗这边的事情,自然会去寻你,女儿,一路艰险,你千万小心。”阿爹静静的看着若云,眼泪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轻轻的给若云拭去脸上的泪,紧紧的抱住若云。随后他接着问“你可有什么要交代阿爹办的。”若云看看阿爹掏出黄金甲“阿爹把这个还给擎苍,他比我更用得着。”阿爹重重的点头,继续说“明天大汗就会以商讨战事为由软禁王子,你自当不用担心,我会以你生病缺少药材为由,派红霜前往城里买药材。大汗之恩我们只有以后再报了。云儿准备下,车马上就到!车送你到金国边境,然后他们会返回蒙古以掩人耳目,你自己进入金国,这样更加安全。以免太多人知道你的行程。”

不一会马车到来,若云已经打扮收拾好,俨然一个汉人男子摸样。看着阿爹若云止不住的流泪,她哭着抱着阿爹,万般不舍,“阿爹您早日寻来女儿。”阿爹擦掉若云脸上的泪水,细细打量着若云,故做坚强的说“恩,女儿长大了,扮作男装也如此俏丽,别哭了,相信阿爹会很快来的!走吧!”若云转身出去,看着走出去的若云,阿爹早已老泪纵横,他比任何人都痛苦,他有不得言说的苦衷,因为他走不了,他不能走也不会走,此刻一别或是永诀,阴阳相隔,永无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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