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雪地一别后,花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萧逸,陛下将拓跋玉赐婚给萧泽,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今日最热闹的无疑正在办喜事的太子府,在天下百姓中,这可谓是天作之合,拓跋将军手握重兵,又是朝堂红人,拓跋玉与拓跋扈是其亡妻婉氏所生,相传拓跋将军对其用情颇深,拓跋玉也一直被奉若为瑰宝,从小对其悉心栽培、教导,年芳十六便已历经战役二十来次,此外,还是更难得是其才情更是了得。
建邺城内一路张灯结彩,灯火辉映,笑声、歌声、人语声,整个皇城洋溢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人人都在笑。
喜堂之外满院的寒梅雪中绽放,深深红蕊铺了一地,嫣红正是喜庆吉祥的兆头。
洞房内,一片静谧。
忙了一天,萧泽前去送客还没归来,拓跋玉将下人打发了出去。她自己脱了庄重的礼服,只穿一身嫁衣。对着铜镜梳妆时,她听不见喧嚣,她的眼里只有无法言语的烦闷,拓跋玉沉浸在沉沉的思绪中。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青庐帐外陌剑冰温柔又怜惜的眼神,暖暖的好像三月草长莺飞时节的春风,她清楚的记得那日他们所有的细节:
“天地为证......”,他们在青纱帐中行同牢合卺礼,他和她对食、她当时羞涩的只顾脸红了。一阵笑意晕染在双颊。
“不!”思绪戛然而止,她压抑着内心的沉痛,不忍在回顾过往的点点滴滴。回想今日婚宴的情景,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浑浑噩噩走过来的。直到坐在新房里对镜梳妆时,拓跋玉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嫁给了萧泽,萧泽是真的娶了自己了!
她把梳子放回梳妆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哂笑,是嘲笑、是无奈、或是满眼的心酸与空洞。拓跋玉心头难过,一手抓起红嫁衣,本想撕了了事,但停在衣袖上的手终是放下了,毕竟,今日之后,有着天长地久的是她和萧泽。就算未来在苦不堪言,她也只能作罢,她终是走上了这条她最惧怕的路,她却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她有太多羁绊,她伏在妆台前,面若寒霜。
轻轻的推门声传来,闻着酒气凝重,是萧泽回来了。拓跋玉,约莫着他是喝多了。就在拓跋玉坐在那里发呆时,萧泽体贴的上前关怀道:“今日可是累到了?”
拓跋玉微愣,萧泽醉眼朦胧,有些晃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向妆前的拓跋玉走去,萧泽头好似有些晕眩,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却踉跄的跌在了拓跋玉的脚下。
拓跋玉心一沉,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夫君?”随即蹲下身。
大咳之下,她本想把萧泽扶起来、可是却被萧泽摁住:“别动!”萧泽把头埋在了拓跋玉的胸前。
拓跋玉没有言语,片刻,萧泽便也起来了。
拓跋玉却顾不上蹲麻的腿,萧泽朦胧着眼眸、语带氤氲的说:“玉儿,我抱你去睡。”然后不由分说,抱起腿麻的拓跋玉就走向垂着珠帘的八角香帐榻。
拓跋玉没有说话,心底却了然一切,无可避免的事。没有紧张,没有羞涩,有的只是对自己无尽的厌恶,和麻木。
“别怕,我们一起呢。”萧泽看着安静瑟缩的拓跋玉,果真是未涉人事的美娇娘,满脸的娇羞与嘤咛。
他的动作很轻,她却满心的颤抖,轻解罗裳的萧泽,低头吻住了拓跋玉的唇。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昏黄摇曳的灯影和不解风情过台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