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在阿琛的酒吧里再见。
转机的间歇,还是被椰子拉出了机场。
定要送我,便在兰桂坊跟她分别。
椰子,就独自打的回了浅水湾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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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杯子,跟阿琛去了库房。
别过酒吧里的嘈杂,关上门的里屋安静异常。
阿琛放下酒瓶在地上,笑着示意一起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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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灰墙,没垫报纸的地板上,远近都满是灰尘。
阿琛惬意地把烟点上。
手中加了冰块的杯子,晃着,叮当作响。
吞云吐雾的时光,弥漫着安详。
谁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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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看点东西。……”
阿琛突然起身,将近处的帆布掀开。
尘土未定之际,那几幅画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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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将它们搬出来,四散地摆放开来。
重又坐下,用满手灰尘的手,接过倒满的酒。
晶莹的玻璃杯上,便留下了黯然的纹。
吹了一口气,还是残留着不少褪不去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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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全是丛林的画面,还能依稀闻见鸟鸣花香。
新鲜的龙果,还有饱满的龙眼。
芭蕉叶堆;纵横的河道;绿衫女子朦胧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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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想,还是想再去一次。……”
闷完一口,吐出了烟雾的阿琛说道。
入口的酒,这会儿,停滞了,不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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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看过来,没有说话。
对视了好久才发现他递过来的烟。
这才接过,点上,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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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窟,离那里不远。……”
阿琛看着自己的画,冒出这么一句。
“恩。……”
没能再多说些什么,只机械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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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告诉我,我帮你联系人。”
阿琛半开玩笑地说想以后开次画展,便这么回答他。
“好。”
阿琛眯这眼,正盯着头顶的灯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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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动静的空间里,只有杯中的倒影带一丝迷乱。
隐隐地,门缝里开始漏进些声响。
吧台边碰杯的细语,陌生人的问话,明快节奏的乐曲,……
还有墙上的钟,随着时间,嘀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