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拎着背囊下楼之前，拉上房门的时候。
忍不住又留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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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棉布床单一角的褶皱，还是没能抚平得完好如初。
多少看着有点莫名其妙的遗憾。
墙上大块空白的地方，现被光占着。
窗台上的植株尚幼，影子也只是刚好盖着这小巧花盆的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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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对面出来的晓文打了个照面。
一同下楼去。
楼梯暗着，没去点灯。
一步步走得缓慢，或许是生怕跌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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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已在楼下等侯了。
一早就被父亲叫来，载去市里。
一身戎装鲜亮整洁的等在门口，笑着，很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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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行礼堆上车。
回头时，晓文正跟父亲道别。
跟着，站着，沉默了许久。
终于还是说了句叫他自己保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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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没流露多少表情。
示意上车，尽早赶路。
关上车门前，将几张钞票一起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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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时，车门也被关上。
抬头再探出窗外时候，父亲正跟李叔说话。
便只能看着，插不上话。
终于开动了，父亲也回去。
关上的大门，将好些言语一起挡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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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坐下。
晓文眼里带着关切。
便跟她笑笑，顺便将这五百元整齐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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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照旧一路摇晃。
没人说话的车厢里，各自靠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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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还积着雪，尘土仍不得飞扬。
暖阳在身后，将车的身影往前拉去好长。
把自己全遮盖住了。
于是置身于远近的明亮之中，渐渐寒冷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