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草垛边的石板上,抽烟。
阳光强烈,洒在对面的山里。
明亮里,薄云飘过,在陆上不停高低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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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文在不远的地方跟孩子们一起坐着。
正仔细得挨个给小女孩编着发辫。
好奇得男孩们偶尔也会簇拥过来看看热闹。
完了,便给女孩子们全轰走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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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微亮,父亲就来喊。
理好床铺下去,却是看见晓文已一切就绪。
甚至还帮着准备得早餐。
父亲叫吃饭利索点,便不敢怠慢。
席间偶尔谈笑,晓文也还是能继续崭露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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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起来着山沟里得希望小学看望孩子。
一路颠簸,父亲找来的自行车,跟他自己的老坦克一样晃晃悠悠。
坐后面的晓文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到了的时候,难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父亲没顾得上数落,晓文也只是笑笑,宽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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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跟父亲很是熟落。
听校长说,校舍也是父亲牵头出钱盖的,也出了很大力气。
每个星期都会来一趟这里。
或帮着打扫,或参与伙食,也常代几堂课。
复员回来以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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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时还被孩子们团团围住,报告成绩的父亲。
这会儿已经去了伙房,忙着做午饭。
此刻,远处的渺渺炊烟正传来阵阵饭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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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嬉闹的操场,扬着尘土。
高挂的红旗招展在风里。
刺眼的光点落在屋檐角上,落在石板的凹槽里。
落在晓文明亮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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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叫人微微倦怠。
微风又叫人倍觉清新。
无人打搅的惬意,此刻油然而生。
有如奢侈的馈赠。
来不及细加思量,便照单全收了去。
不问,也不看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