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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出茅庐

中原大地,一场浩劫过后,经过五百年的修复,总算恢复生机。此时大地仙人妖并存,和平共处,没有纷争。人类的世界分成四个国家,木之国,土之国,水之国,金之国。世界过分欣欣向荣。

水之国的白米镇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因为地处偏远的西部地区,难免有淳朴的贫穷气息。镇上有个百年医馆一笑堂,这医馆由一对老实本分的夫妻一直经营着,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叫蜀千秋,二十有余,是一个白衣剑客,励志拯救苍生,一直云游四方,踪迹难寻。女儿名叫蜀芳香,年仅十四便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在家时常帮忙做些家务。

但看其四肢纤细,或许这姑娘身体里藏着什么病根。

原来,蜀芳香天生便比寻常孩子瘦弱,乡里邻居都曾言传这孩子活不了多久。但蜀芳香的父母却下定决心,要把她好好养大。父母知道她身体不如常人康健,所以一直希望她将来能接替自家医馆,一来为下半生保命,二来为蜀家传承家业,当然不能像她兄长那样四处奔波。因此便管她管的比较严。蜀芳香只能在家学习些本分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平时也就看看书,写写字,鲜少出户,当然鲜少有伙伴一起玩耍。然而现在的蜀芳香还未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弊病,她像其他同龄的少女一样充满好奇,对现在的生活可不满意。看她平时挥着木剑假模假式的样子,就能看出她的一颗武侠心。她看多了那些神奇的武侠小说,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代女侠,仗剑天涯,行侠济世。于是,她就这样期待着。

还记得儿时的蜀芳香还不懂自己的弱点,一股浩然正气充满在她的生活中,难免有任性泼辣的时候,也是让父母头痛的孩子。但直到八岁那年,她有个不得不提的人生趣事。

那是家里房舍还在修理的日子,蜀家上下忙里忙外。蜀芳香和哥哥在庭院疯玩之后,顿觉口干舌燥,于是冲向内室,抓着桌上的一个瓶子便往嘴里倒。以为是解渴的水,可倒进嘴里,才发现是种十分粘稠的液体。蜀芳香正想吐来着,便失去意识昏过去了。潜意识里哥哥被父母骂了一顿……

醒来的时候,她环顾四周,看到母亲埋在她床边疲倦的脸,母亲的脸何时变得布满皱纹,何时如此雀斑点点。眼角那模糊的痕迹,是眼泪吗?蜀芳香不自觉地内心抽搐,她内心的柔软放佛再一次塌陷,现在更加柔软。

母亲也醒了,她告诉蜀芳香,她担心死了,蜀芳香喝的是装点器具的胶水,由于管家阿婆一时忙得昏头,便把它放在内室的桌上,可不想蜀芳香却误食了它。蜀芳香被母亲带到城里的大医馆,母亲照顾了几天才醒来。

也许是看到母亲的愁容,也许是看到父亲的焦虑,也许是内心的愧疚,蜀芳香在医馆这段时间特别的安静,一天到晚基本不说话。此后的蜀芳香,也因为身体脆弱而频频生病住院,在她的记忆里,她到此三分之一的人生都是在城里医馆度过的。她看多了母亲的眼泪,父亲的焦虑,看多了人生的悲欢,看多了生命的脆弱。也正是这些零零碎碎的生病经历,她的心渐渐柔软,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软。

在城里的大医馆,住院的人也是很多了,在这里她结识了人生第一个小伙伴。那是一个缺了门牙的小男生,瘦瘦的脸上是苍白的肌肤,他的门牙听说被他调皮给磕掉了。他第一次讲故事给蜀芳香听,他告诉蜀芳香传说中的仙山,他将来会到那里去。他总是抬头指着远方的某片云,自信地说:“嘿,那里就是传说中的仙山,我长大后一定要去那里,等我成为了仙人,爹爹和母亲就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蜀芳香还不懂男孩的坚持,到她却似乎有些同感,她也迎合到“好啊,以后我们都去仙山,这样就不用生病了。”两人一边嬉笑着,一边把拉钩表示誓言永不变。那个小男生还不知道,他的梦想,在蜀芳香面前格外闪闪发光。

日月如梭,转眼间,她十八岁了。

也许是上天怜悯蜀芳香受病痛折磨吧,蜀芳香终于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没有传说中的锥子脸和高鼻梁,有的是带有点点婴儿肥的脸颊,满脸的胶原蛋白为她的美丽加分。一双有神的眼眸一般大,但其捎带椭圆的眼形配上一字横眉却显得十分默契。她中等个子,中等身材,中分的发型让她的气质越发简洁,头上没有复杂的发髻,左耳上边缤着两朵拇指头大小的桃花。发丝自然垂到后背,身穿浅粉色素裙,裙角若隐若现的碎花,好像时刻行走于桃园中似的。她的五官都不算精致,但合在一起却是笑靥如花。

她的美,不在于轮廓的精致,在于桃花朵朵的气质。

她依然珍惜父亲母亲,依然认真对待生活,她也依然期待能认识更多的朋友。

当她正在做着美梦的时候,听见床边有骄傲的猫叫声,她打开窗户,一只小白猫便跳了进来,一阵微风,小白猫变成了一个眉眼灵动的美丽姑娘。蜀芳香从未见过这么美丽动人的双眼,眼前的姑娘有着一双傲人的眸子,睫毛又长又翘,她每一次眨眼,都好似一句绵长的情话。那瑰丽的眼神,不仅萌动生气,还居然有种望穿秋水的气魄。她的瓜子脸和大眼睛,可称得上世间的绝无仅有。这姑娘微笑着对蜀芳香说,“嘿,你别惊讶,我坐下来跟你满满说道。”说些,那姑娘自然的做到座椅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蜀芳香先是一惊,然后一定神,她静静的等那姑娘开口。

茶尽,姑娘终于开口了,但此时的表情似乎有种不易察觉的悲伤。

“你还记得那年城里医馆和你一起玩耍的小男生吗,他总嚷着要去仙山。”蜀芳香连忙点头,道“我记得,我记得他。他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那姑娘眼神缓和了一下,好像内心拾到了什么安慰似的。她尽力放稳自己的语调,“也许是上天不给他机会吧,他没能活到加冠年龄,便因病离开了。他……”

姑娘还没说完,蜀芳香心里却好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她埋下头,闭上眼,安静了好一会儿。

“你没事吧?”那姑娘问蜀芳香,关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蜀芳香擦了擦鼻头,逼出两句话,“没事,你继续说,你应该是还有什么话说吧。”

那姑娘投来温柔的目光,“你应该不知道,我是他曾经救过的一只猫。他告诉我也许他多做好事,上天就会让他多活几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当时已经换上了疝气,不久便离开了。”蜀芳香嗯了一声,又急忙问到,然后呢?

“他曾经跟我讲过他要去仙山,他还说有个伙伴也要去,他说他长大一定带你去。”那姑娘说到这里,眼里开始泛起了泪光。

蜀芳香站起来,走到窗口。这么多年的回忆一下子涌来。她想起这么多年自己像个包袱一样,自己也从未忘记去仙山的誓言,也希望自己能因此长寿而不被父母担忧。她长舒了一口气,对那姑娘说,“带我去修行吧,我想成仙!我想帮他实现梦想。”蜀芳香坚定的眼神吓坏了那姑娘。那姑娘小声试探问“你不怕我吗,我是妖怪。”从小读万卷武侠,虽然亲眼看到妖很吃惊,但她还是冷静的。妖神继续说,“好吧,如果你不怕路途艰险,就跟我去吧。我会尽力护你周全。事不宜迟,那我们这就启程吧。”

终于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应该是又激动的,但也难免有离别的惆怅。蜀芳香知道父母是不会同意的,但她决定历练自己,便含泪留下书信,悄悄离开家门。

会有对未知的恐惧,也会有对未来的迷茫,但她告诉自己,决定了,便不后悔。

从未出世的蜀芳香这下也真是躁起来了。她一路问这问那,瞅这瞅那,一脸兴奋样真是没谁了。猫妖看着蜀芳香这么激动,很是开心,她便亲手教了蜀芳香几个防身术。毕竟人妖殊途,她告诉蜀芳香,她们的第一步,得先找到传说中的仙山,据说只要进去修行,便可成仙。蜀芳香和那姑娘早已是朋友,便听她的话,一同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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