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希冀的二夫人陈氏坐在菊香园里等待玉儿回来带给她带来好消息。
等了半天终于看到沈千玉回来,急忙迫不及待的起身迎了出去,“女儿……”
看到沈千玉那张气的发绿的脸时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玉儿在沈千月那贱丫头处受了委屈?不应该呀!沈千月她哪能不了解虽然被周氏惯得骄纵跋扈,却极其喜欢阿谀奉承的话,再加上她的玉儿八面玲珑又知道讨好人,沈千月应该喜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她委屈受呢!
气死了,气死她了!
沈千玉进屋甩也没甩陈氏一眼,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叨叨:“沈千凝那个小贱人竟然敢讽刺我!真是便宜她了,下次我定要她好看!”
沈千凝?
陈氏立马上前询问:“玉儿,你不是去郁芳斋找沈千月了吗?”
“你还提!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害的我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被周氏那个女人罚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陈氏一惊,立马询问事情的经过。
沈千玉此刻正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如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叙述,其中也不乏添油加醋的说明周氏怎么偏心,沈千凝怎么侮辱她,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起找沈千月的事情,倒像是忘记这个人一样,越往后说就越气愤,看陈氏的眼神就愈发的怨怼。
陈氏只觉得头大,“你是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跟沈千月提起我说的那件事?”
沈千玉神智有一丝清明,糟糕,她将最要紧的事情忘记办了,如今她又被大夫人禁足,这,这可如何是好?!
“我,我当时被沈千凝那个小贱人给气糊涂了!哪有机会跟沈千月说啊!沈千凝仗着她是嫡出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还出言不逊说我嫁不出去——不过沈千凝那个贱蹄子也没在我这里捞到好处,被打的脸都肿了,我倒要看看她瘸了腿又破了相会有哪个人会娶她!”语气更加的幸灾乐祸。
就算是嫡出的女儿破了相又瘸了腿还无法生育,恐怕稍微有点门第的都不乐意,将来她的下场要么为妾要么随便嫁给最末端的商贾之家。
下场也好不了哪去,看她还怎么讽刺她!
“你呀你呀,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呢!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去寻沈千月,你倒好什么话都没说还被周氏罚禁足思过!周氏是个狠心的,这件事情她要是不记还好,如果记恨上你,莫说你,就连我也难有好日子过,她掌这家中的中馈,不行,我一定要将掌家大权给夺过来!”
陈氏教育着沈千玉同时也给自己提了个醒。
正因为周氏掌这家中的中馈她才对她有所忌惮,只要将掌家大权夺过来,她何必处处看人脸色,害怕她苛待她们母女俩呢?
她虽然是个妾,但也是被抬成了二夫人,是有资格跟周氏争上一争,只要周氏犯了错,这掌家大权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手中,对付起周氏也就易如反掌!越想心中那念头就越胜。
反正如今老爷整日宿在她这里要么就宿在裴姨娘跟别的姨娘的院子里,并不怎么踏进周氏的屋子,她这个正妻也是当的名存实亡。
“娘,到现在,你怎么还想着你,我还被周氏禁足呢!她要是禁足我个十天半个月的该怎么办?”
陈氏睨了一眼着急的沈千玉,皱眉道:“你就是太心浮气躁了,让你禁足静静心也好!这些日子你就别闹什么幺蛾子,乖乖在院子里呆着禁足。娘还有事情,娘先走了。”说罢扭身就走。
沈千玉听自己要被禁足火气就上来了,气的抓起茶杯就往地上摔,口中还骂着沈千凝跟周氏不得好死,吓得丫鬟们躲得远远地。
千月在府里逛了一圈,这才神清气爽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进了屋就看到银霜跟章嬷嬷在张罗什么,走上前一看,桌子上摆着一只用荷叶包着的烧鸡还有一笼小笼包,这两样可都不像是尚书府给她发的例菜。
“哇,嬷嬷怎么准备了这些好吃的,都是给我的吗?”
章嬷嬷没有注意到千月进来被吓了一大跳,捂着心口念着阿弥陀佛,定了神才嗔怪道:“你这丫头毛毛躁躁,吓死老奴了。”
“这些东西自然是给小姐准备的,你瞧瞧这叫花鸡跟醉凤楼的小笼包,还有这些尚品轩的糕点,这些可都是小姐爱吃的呢!嬷嬷吩咐奴婢去买了这些小姐爱吃的东西自然是给小姐准备的了!难不成便宜了旁人?”银霜见千月高兴的样子也跟着捂嘴吃吃的笑着。
“嬷嬷真偏心吩咐出去买这些小姐喜欢的东西怎么没有给银铃捎上一串糖葫芦吃呢!”银铃抱怨不已。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是签了终身卖身契的,除非被吩咐出去买东西才能踏出府门,就算要出去还得问夫人请了令才行,不然被查出偷偷跑出府去可是要往死打的!章嬷嬷是郁芳斋的管事嬷嬷,又是沈千月的奶娘地位跟身份都要高出很多,就算她要出去也没人敢拦着。
周氏知道章嬷嬷出去就是为了买些小玩意儿或者小吃讨好沈千月,一来二去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碍不着她什么事,何必当恶人呢?
如果被沈千月这丫头知道指不定会跟自己产生嫌隙,这就得不偿失了。
章嬷嬷看了一眼千月才笑骂道:“你就知道吃,都多大了还惦记着糖葫芦,真没出息!”
银铃做了个鬼脸又不说话了。
旁边的千月一语不发,但章嬷嬷刚刚那一瞥让她意识到这些东西不单单是给她吃那么简单,目的是为了试探她把?
章嬷嬷是沈千月身边的老人,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虽然对她忠心耿耿,但已经对她的转变起疑,毕竟一个人睡醒之后突然性子大变多多少少会让人有些疑虑,她在感叹的同时又在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冒牌的,沈千月就是她,她的喜好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捻起一块窝丝糖尝了一口,接着摇头道:“不是尚品轩的味道,嬷嬷,你从哪弄来的假的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