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已经来了。”房门外，刘嫂敲了敲门。
万小朵站在一旁，手里还揣着海洛琳给她的翻盖手机，心里不下三次想着待会见到海洛琳的时候先说什么为好。
“小朵来啦？”
等了两分钟的样子，房门终于开了。
海洛琳眼眸笑得完成了两轮玄月，她一把将万小朵拉了进来，“小朵，快进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看样子，好像并未受到演奏会失败的影响。
“姐姐，你真的没事么？”进去后，万小朵小心翼翼地看着海洛琳。
虽然海洛琳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傻丫头，姐姐能有什么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海洛琳关门之际脸色阴沉沉的，一转身，瞬间又扬起了温柔的笑，“坐吧，小朵，姐姐没什么准备，你把这个苹果吃了吧。”
说着，将刚刚削好的苹果递到万小朵的手上。
“谢谢姐姐。”万小朵接过苹果，想到那天晚上没接到她的电话，心里还是很内疚，“姐姐，那天晚上太晚了，我已经睡着了，没接到你的电话，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并没有发现那通电话是接通过的，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不会这么说的。
“没事，那天晚上姐姐也没注意时间，大半夜的，没吵到你睡觉就好。”海洛琳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她搬了张椅子，让小朵坐下，“坐着吧，小朵。还有苹果，你快吃呀，再不吃都要氧化了。”
万小朵坐了下来，咬了一口苹果。
这时，海洛琳也跟着坐到一边，她将桌上的小提琴拿了过来：“小朵，苹果甜吗？”
“嗯，很甜。”万小朵点了点头。突然想到白天的事，忍不住问，“姐姐，今天白天阿姨说你身体不舒服……”
“没事啦。”话还未完，海洛琳摇头打断，“不用担心我，我要是因为点什么小事就怎么样，那我这二十七年还怎么活得过来。”
“也对。”
万小朵又咬了一口，香甜的汁液一直顺着舌尖滑入喉咙，她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苹果。
“对了，小朵。”这时，海洛琳突然收起脸上的笑，认真地看着她，“姐姐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可以。”万小朵点了点头，一脸认真。
完全不知道风雨就要到来，一切都毫无征兆。
“你喜欢菖凰么？”海洛琳问的很直白，而且没有犹豫。
“什么？”万小朵愣了。
她喜欢菖凰哥哥么？
“你一定很喜欢菖凰吧。”海洛琳将小提琴重新放到桌上，然后站起身，背对着她，“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菖凰的喜欢，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还是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喜欢？”
听到这，万小朵小脸登时红了红，低下头：“姐姐，我还在上学，还没想过这种事情。”
她的确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虽然菖凰哥哥总是会亲她，甚至她的身体在他的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秘密，她的确也是喜欢他的，但是这种喜欢到底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她还不能太肯定。
只能含糊其辞地答。
“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
海洛琳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回转过身，勾起唇角。
“可是小朵，如果姐姐告诉你，你的菖凰哥哥现在对你的一切好，都是因为对你感到内疚，十二年前害你走丢，两年前你父母也因为你的事情而相继去世，这样的话，你还会不会喜欢他？”
闻声，万小朵的动作僵住，苹果离嘴边不到一指的距离。
海洛琳的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响在她的晴空。
十二年前是菖凰哥哥害她走丢的？而她的亲生父母，也已经去世了？
是这样么？不，现在她更想知道的是，菖凰哥哥对她的好，难道真的如海洛琳所说，只是因为对她感到愧疚？
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苹果“啪”的一声落了地。
而这，还没完。
“小朵，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海洛琳走到她的面前，将她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双手一开始还扶着她的肩膀，脸上最初还扬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她突然这样问她，“怎么办呢，小朵，现在我心情有点郁闷，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啊？”
“什么……忙？”
万小朵蠕动了下嘴唇，心里依然在为刚才海洛琳所说的那些话难受得心痛。
“小朵啊。”海洛琳微微笑道，“如果姐姐有不高兴的事情在你身上发泄，你会不会怪姐姐啊？”
在她身上发泄？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不会的，洛琳姐姐。”
“真的么？”海洛琳故作惊喜。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在这里了，脑子里全是海洛琳刚刚说的那番话。这些天在暮家，菖凰哥哥对她的那些好突然像放电影般萦绕在她的脑海。
却不知，海洛琳本温柔的视线已经悄然变得危险：“那你抬起头来看看姐姐呗。”
“洛……”
她抬起头，刚开口，下一刻，却见一个巴掌大力朝着她的右脸颊扇了过来。
“小朵，千万不要怪姐姐哦。”
随着海洛琳阴测测的话声响起——
啪——
痛！
反应过来，万小朵捂着火辣辣的脸，抬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瞳孔看着海洛琳：“洛琳姐姐，你……”
谁料，海洛琳却一脸笑容，用那只打了她的手“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好了，姐姐就是心里堵得慌，发泄完了，你不会怪姐姐吧，小朵，你刚刚说过你不会怪的哦。”
“……”
一时间，万小朵心口五味杂陈，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海洛琳。
很想问问为什么要打她，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唯一能确定海洛琳会打她的原因，还是因为那通没接到的电话。
如果这样的话她心里能舒服，那么她认了。
“小朵，你会告诉菖凰我打你了么？”见她不语，海洛琳笑问。
仿佛那一巴掌未曾发生。
“……”万小朵咬着下唇，小脸紧绷着。
“啊，小朵，你脸上有手印，你今天晚上还是别回去了吧？”这时，海洛琳突然拿开了她的手，吃惊地叫道，很快拿来了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吧，就说你今天不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