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爷子有过三个妻子,第一个生了长子暮皓轩后便去世了,第三个是现在的丁淼,嫁入暮家八年,膝下无子。
而第二个则是暮菖凰的母亲,生了暮菖凰与他的妹妹,于十年前去世。
虽然家庭比较复杂,但关系也算是比较和睦的。这在许多贵族家庭里,是很少见的。不过唯一的缺陷就是,暮皓轩已年过三十五,在暮家却什么都做不了,拖家带口当了十几年的寄生虫。
当暮菖凰带着万小朵下楼时,暮皓轩一家四口还没起床,餐桌上,丁淼倒是一脸热情。
“小朵,听说这是你小时候爱吃的,你多吃点。”丁淼不断给万小朵夹菜,一脸的亲切和蔼。
“谢谢阿姨。”万小朵不停说着谢谢,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暮菖凰。
“吃吧,小朵,吃完了我带你去见海洛琳。”
暮菖凰优雅泰然地给她盛了一小碗粥,绝美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线条弧度。
“海洛琳?”闻言,丁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复问了一遍,“你要去带她去见海洛琳?菖凰,我听说海洛琳自从演奏失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还有,小朵怎么无端端的要见她?”
暮菖凰眼里略过一丝异色,一脸淡然地瞟了丁淼一眼,并没有说话。
万小朵听丁淼这么说,心里更自责了,总是觉得如果当时接一下电话,情况应该会好很多,也不至于会谁也不见,更不至于连菖凰哥哥打过去的电话也不接。
见暮菖凰不说话,丁淼也很识相,讪讪地笑了笑,便没再开口。
餐厅里原本是很安静的,但是当暮皓轩带着妻女过来时,很快就打破了这丝沉静。
“爸爸,我要吃那个……”
“妈妈,给我拿那个……”
暮皓轩十二岁的大女儿及六岁的小女儿,一来便指着摆在万小朵面前的两道点心尖声说道。
“反正小朵也不吃,拿去吧。”
暮皓轩说着,将两碟点心都端到了自己面前。
“……”暮菖凰眉头挑了挑,看得出来已经十分不悦了,但这一家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什么,光顾着自己吃。
丁淼本着不殃及她这个池鱼的心默默地吃着,没有作声。
在暮皓轩一家更过分之前,暮菖凰悠然站起了身,拉起小朵:“小朵,走吧。”
“嗯。”
虽然早餐还没吃完,但万小朵还是乖乖地跟着出了去。
“哎?你们走什么呀?”暮皓轩的妻子李雪奇怪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太高兴,“我们才刚来他们就走,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皓轩,你得去说说你弟弟,那个女孩子才刚来这个家,连句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太没礼貌了,真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个家是个什么样子,把孩子教成这样。”
“别管了。”暮皓轩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谁让人家是一家之主,我们住人家的吃人家的,就别多事了。”
“妈妈,爸爸,我还要。”
两个孩子碗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又去端别的碟子。
“好好好,小心肝,都给你。”李雪很宠溺地端来,“来,小宝贝,多吃点……”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丁淼沉默了一会,放下餐具,很快也离开了餐厅。
……
“菖凰哥哥,我们现在去找洛琳姐姐么?”
算一算时间,在中国的话已经是星期六下午两三点,万小朵心里挂念着考试的事情,想着一定要在考试前回去才行,于是便很着急想要马上见到海洛琳。
“嗯,现在就去。”
暮菖凰拉着她的手,坐车出了庄园,便上了门口的专车去往四十多里外海洛琳的家。
他计划是先去找到海洛琳,解了小朵心里的自责,然后再带着她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顺带这周边玩玩。
但是计划往往会被变化打断。
当他带着小朵终于在海洛琳家门口停下来,正要进去之时,却被刚刚从里面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暮菖凰,好久不见。”
那个人站在阳光下,仿佛被一层妖娆的雾气弥漫,他精致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一头细碎的头发是传统的黑色,眼瞳如同一片黑潭,深邃得叫人发慌。
万小朵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便打心底里觉得,那是一个如妖精一样美的男人,可是却如毒药一般危险,他看人的时候桃眸虽然弯弯的,那种目光却仿佛要将人身上的肉活生生剜掉一样。
尤其是“无意”瞟过她的时候,更像是一把利器,这让她的心口登时“咯噔”一下,下意识抓紧了暮菖凰的衣角,躲到他的身旁。
“别怕,小朵。”暮菖凰拉住她的小手,与席千北仅仅离了不到十步远。
他栗色的瞳孔里,正肆意弥漫着一种如烈火一般危险的东西,“没想到你也在这,飞的倒挺快。”
可不是么,两天前还在S市,因为小朵的事情,他还跟他吵了一架,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英国。
暮菖凰眼里拂过一抹嘲讽的笑,想到小朵在这里,他倨傲的脸上一派淡然,淡然得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哪能跟你比?”席千北唇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讽笑,“我是坐飞机来的,你可是坐火箭来的,比不得。”
“的确比不得。”暮菖凰微微眯了眯眸子,伸手突然将万小朵拉到怀里,柔声说道,“小朵,这是你哥哥,席千北。”
“我的哥哥?”闻言,万小朵愣了愣,抬头再一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视线里,这个叫席千北的男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燕尾西服,修长挺拔的身形看上去似乎有一米八八,很高,脸庞长得很是精致,帅气中透着女性的阴柔美,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危险的气质,让人一看就知他是个危险的人物。
虽然菖凰哥哥一样给人危险的感觉,一样美得像个妖孽,但是与这个男人不同的是,菖凰哥哥的危险是霸气倨傲的,而席千北,却是邪里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