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涛和妻子通了电话，两人都是有些震惊和摸不着方向，何琼“你还记得我爸爸以前和房东闹纠纷，他们打架，房东把我父亲告上法庭的事情吧，当时我爸找了一个律师叫文旦，后来官司还打赢了。你要不找我爸问问这个律师的电话。”思涛“我们学校里都有给学生提供法律援助，我还是先联系一下学校，让学校提供法律帮助”何琼“你别太担心，可能是个误会。”“嗯”。
杨思涛接通了学校学生事务办公室的电话“我叫杨思涛，是商业管理系的研究生，我刚才接到联邦调查局的电话，让我去自首，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想问一下，是否学校可以提供法律援助”办公室的接待员彬彬有礼的记录下杨思涛的联系方式，然后她询问杨思涛是否在学校里触犯了法律，杨思涛“当然没有，而且他们让我去纽约，可是我们的学校在宾夕法尼亚州，这都没有关联的”“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学校内，我们无法提供法律支援，你需要自己寻找律师来解决你的法律问题。”
杨思涛立即拨通了岳父的电话。
“喂，爸，我是思涛，何琼和你说我刚才的事情了么？”，“小杨，你别着急啊，你把这个电话记一下，是我以前那个官司的律师，挺有本事的，虽然收费贵一点，但是只要没事，花点钱不算什么。”“嗯，爸，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出门在外，总有点事，遇到了不要怕，需要什么马上和我们说。”“嗯，那我和这个律师联系一下。”
“请问是文旦律师事务所么？我想找文旦律师”，接线员“您是我们的客户么？”，思涛“还不是。。。”“请您提供一下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我叫杨思涛，我已经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了，联邦调查局让我去自首，我想找律师。。。”“您稍等。。。”。
一个中年男性语速很快的在电话中出现，“我是文律师，请讲”，思涛也立即加快了语速，“文律师，你好，我叫杨思涛，我的岳父叫何冰，以前他在纽约和房东有纠纷的时候，是您帮他赢了官司的，您还记得么？”“哦，记得，记得，他是个山东人，说话大嗓门，英语很差，所以闹出了误会。他有什么事情找我么？”，“不是，是我的事情，今天早上，我接到联邦调查局的电话，说是要逮捕我，让我立即去自首，我很奇怪，怎么能通过电话。。。”，文律师打断“等一下，你的名字叫，杨。。思。。涛。。，你现在人在那里。。。”，“费城”，思涛听出律师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所以有问即答。“你等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你保持手机畅通，我一会打回给你。”
杨思涛坐在窗前，除了下意识的把烟送到嘴边，猛吸一口，这会儿他的人是失魂的，窗外中午的噪音已经无法穿入他的耳膜。无数个为什么和问号在他的眼里，头脑里。开门的声音，让杨思涛整个人震了一下，他回头慌乱的眼神遇见了拿着披萨盒子的何琼。何琼闻到屋内强烈的烟味，皱了一下眉头，但是看见杨思涛的表情，她又把对烟味的厌恶放下。何琼“还没吃饭把，你抽了多少烟”杨思涛“我在等律师的电话”“律师怎么说？”“还不知道，在帮我查，说是一会打给我”，何琼把披萨放在桌上，“先吃饭吧，烟也不能当饭吃，这肯定是搞错了，请律师把事情了解清楚就好了，别太担心，吃饭吧”。
两人在桌边，抓着披萨，杨思涛确实饿了，本来就微胖的他，大口的把披萨塞进嘴里，可是眼神却是怔怔的。何琼觉得杨思涛有点反应过度，她对着iPad看着康熙来了，搞笑的时候，也跟着傻乐。
电话铃响起，杨思涛立即用纸巾擦了一下手，咽下嘴里的食物。他拿起电话占到了窗边，“文律师。。。”，“小杨，联邦调查局确实要逮捕你。。。”“嗯”“联邦政府指控你串谋贩卖毒品。。。”“贩卖毒品？我又不吸毒，我和毒品有什么关系。。。”“你听我讲！这次联邦扫荡了纽约好几个华人餐馆，有餐馆的涉嫌贩卖和运输毒品，纽约已经抓了好几个华人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老板贩毒，我又没有贩毒，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嗯。。。，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当然只有你自己清楚”“这。。。我。。。”“小杨，你和我解释没有什么用，是法庭来决定，你有罪无罪，现在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要去纽约自首，你能来一趟我的律师楼么”“那我现在过去，可是从费城开车过去，也要2个小时吧”“你多亏先找了我，你岳父也说起过我吧，我们做律师的，就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对对对”“你也不用在去找别人了，你今天不要去自首。。。”“啊，这样可以么？”“你今天下午到，是见不到法官的，所以你会被关押在看守所里，多少肯定会受点罪，我会和政府以及探员联系，我和他们很熟，经常打交道，你明天上午来纽约，我们先见一面，然后我带你去自首。这个忙我先帮你，但你必须明天要出现在纽约，否则你就成通缉犯了”杨思涛发现这个律师真是热心和业务熟练，几个电话就可以让自己省去牢狱之灾，杨思涛连声感谢。
“我们要谈一下律师费的问题”“好的好的，您说”，“你是希望我代表你保释呢，就是只出庭一次，还是希望我代理你的案子？”“还有保释？出庭一次？我不明白这个程序。”“你涉及的联邦刑事案件，这样的案件需要有经验的律师为你专门的服务，包括出庭，准备材料，调查等等，政府的公派律师，基本上都是混饭吃的，你的死活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基本上就是出庭，然后走人，一个律师每个月几十个免费案子，没时间来理会个人的案件进度的”
思涛几乎不假思索的“我就请你，我就你当我的律师”，律师继续“你这里里面涉及保释庭，保金，还可能打陪审团，需要各种材料，一路都需要有专业的联邦刑事律师来提供详细的法律意见。不是一个法学院毕业刚考上律师执照的小律师能够应付的。”“对对对”“你也看到了，我和政府律师，以及联邦调查局，甚至法官都熟悉，几十年了，他们也会买我个面子，你说呢”“没错，是的”“小杨，你希望是按时收费，还是包案的方式收费？”
杨思涛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听不懂，有什么区别么”。“按时收费，是我把我花在你的案件上的时间，包括沟通，阅读案卷，上庭，全部计算好时间，你按照小时数来支付我的律师费用，但是不包括如果有必要，需要请私人调查员的调查费。包案就是我对你案件代理有一个打包的费用，除了调查员的费用，没有其他费用了。不过，你的案子也不是什么大案子，以我的经验，不需要请什么调查员。”“那这两个收费那个比较适合我？”“按时收费嘛，我也无法确定，到时候有多少时间就算多少时间，我无法给你估算，全案的费用比较适合，当然我也可能吃亏”“那全案的费用是多少？”“5万刀，先付一半，两周内支付剩下的一半”“啊，文律师，我只是个学生，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小杨啊，你可能还没搞清楚你的状况，你面临的是联邦刑事案件，这种案子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经历去处理。我也讲国语，我们沟通起来更加通常，而且我在纽约参与过那么多刑事案件，对这些程序都是熟门熟路了。你要是觉得我的收费太贵，你可以再问问别人。当然，我答应帮你的忙，让你明天再去自首，我还是会兑现我的承诺。你的岳父和我打过交道，你也可以问问他，我值不值你5万美金的律师费。我要提醒你一次，这次联邦政府抓了好几个人，如果我代理你的案件，我就不能代理其他人了，因为会有利益冲突，好了，我这里还有别的客人，你考虑一下，我等你电话。”
思涛挂了电话，六神无主的他，已经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他又拨打了岳父的电话。“小杨，别担心，这个律师能力挺强的，在纽约很有名，收费嘛是贵了点，你别担心钱，我和你妈把支票准备好了，明天你到纽约的时候给律师带过去。能花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别太担心啊，晚上和何琼吃点好的。”
“文律师，我决定还是请你做为我的律师，我选择全案的方式，明天早上，我会把支票带过去的”“小杨，那么多年我什么案子都经历过了，你这种是小案子，你还是学生，应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案件，我想想有什么方式让政府同意把你的案子撤了”“真的？太感谢你了文律师”“这就是你需要请一个好律师的地方，对了，你们的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租的”“哦，有没有什么股票？”“没有”“你把你妻子的收入证明带着吧，保释庭上需要”“好的”“哦，还有你的护照”“护照？护照原件？”“嗯，一定要原件，因为法庭要没收你的护照，在案件审理起见，案件结束后就还给你了”
“他们还怕我跑了么？我什么都没做，我哪里都不去”“只是一个程序过程而已，不要去抱怨，就这样吧，那我们在我办公室见，你先别太紧张，我给政府打电话，没什么问题的，放松”
夜里，杨思涛坐在电脑前，他看到纽约的新闻，联邦调查局抓获华裔毒贩，在未到案的名单人员中，杨思涛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目。杨思涛静静走到卧室门口，看了看妻子，何琼正在床上看着电视剧，她看到杨思涛，“老公，你别瞎想，你要是毒贩我还能嫁给你？早点睡，我请好假了，明天陪你去纽约”“嗯，我马上就睡”
杨思涛轻轻的把门掩上，他回到几乎待了一天的窗前，外面已经是灯火阑珊，杨思涛又点上一根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