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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试牛刀

木雅阁照相馆

“回来啦,掌柜的!”沐珺闻声抬起头,陆月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而且还是短发,一副老实的书生模样,还是笑盈盈的

“你头发呢?”沐珺端起水壶喝了一口,问道“心情不好,剃了!”陆月打趣的说道,看着沐珺横眼盯着她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骗不了她的眼睛

“讨厌啦!假发而已,工作需要。”她走出柜台,指了指自己的裙子

“怎么样?好看吗?”

“工作需要吗。。。”

“那可不是!我这样像当娘的老妈子!哪里像年轻姑娘的样子?”

沐珺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她多年后的样子,惹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而身后的黄溪也在一旁偷乐

“乐!乐!乐!乐什么乐!做事啦!”陆陆陆月指着二人嘟着嘴,沐珺直接笑出了声,

“还乐!”

“不,我只是觉得更像了!”陆月白了她一眼,不高兴的转身走了,

“真搞不懂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忽冷忽热。。”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冷茶,顺着冰凉的茶水滑到心底

纵使自己以前会笑着面对一切,谁能又回到过去?

“沐珺,今天出去有什么收获吗?”黄溪紧张的问道,沐珺从袖口中拿出微型相机,直接丢到了陆月面前,陆月猛地抬起头,左顾右盼一番皱着眉责备道

“你疯啦!大白天的!”

“你还是去快点洗出来吧。”沐珺半回头用眼角撇了撇斜后方,人群如平日那样来来往往,她冲陆月点头示意,陆月抓过微型相机直奔地下室。

“除了这个呢?”

“其实那里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全是青木的调遣文件和一封推荐信,唯一有用的就是写推荐信的人是吉田十道,能证明吉田确实是青木的老师,但是信的内容我并没有来得及看完,所以一切要等到陆月洗出的照片才能知道。”她皱了皱眉,小声的对黄溪说道

“陆月本来是通信员,但是苏州地区本身就有我们的通信员,我觉得上峰的意思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也许上峰是想试试她的能力。”

“还不至于吧,她在军校的时候除了打字特别快,好像其他的能力并不突出啊。”

“也许另有原因吧。。。别想了”黄溪上前拍拍她的肩,说道“上面自己能处理好。”

沐珺不解的摇摇头,快速踏步进了里屋。

晚些时候,黄溪急匆匆的从楼下冲上来,快速敲打着门,沐珺正在等陆月的照片,

“沐珺!沐珺!”

“怎么了?!那么慌!”沐珺眉头紧锁的看着黄溪

“青木来了!”

“啊?他来干什么?”

“你小心点,他已经到楼下了。”

“你告诉他,我收拾一下就来!”沐珺刚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她又叫住黄溪

“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今天早上的那个副官!”说完沐珺就关上了门,快速的换上一件得体的衣服,抹了些胭脂便快步下楼,楼下的青木摸着照相馆的一些设备,黄溪在点头哈腰的伺候着,沐珺一边笑着一边下楼说道

“青木大佐,白天才见到您呢,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她与小岛对上视线的时候也礼貌的喊了一声“小岛君,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小岛微微点头,青木也扬扬嘴角回应道

“沐珺小姐,白天的美酒佳肴我很喜欢,这次办事路过这里,是来还篮子的。”小岛挥了一下手,一个日本兵将篮子递上来。

“这怎么好意思劳您亲自送来。”沐珺赶紧接过篮子,青木依旧保持笑容,说道

“明日司令部举行宴会,希望沐珺小姐一起参加,司令部的一些前辈和您也熟识,地点在墨兰酒楼,晚上六时。”说着从上衣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帖,

“那真是很荣幸。”

“请务必到场!”气氛突然严肃起来,沐珺看到陆月和黄溪紧张的表情,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

“好的。”她强挤笑容,青木点点头用日语说了一句“走吧!”随着就离开了照相馆。

“沐珺。。。”两人迎上来,沐珺收敛了笑容,低头看了看这张请帖,陆月开口说道

“这是不是一个陷阱?我觉得他不像是想要请你吃饭!”陆月一把夺过请帖,说道

“你是不是已经暴露了?这样,我们快点跑吧,今晚还来得及。”陆月刚准备撕了请帖时,被黄溪抢了过来

“别冲动!相信沐珺,她到现在都没有失过手。”

“可是。。。”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沐珺摸着微痛的太阳穴,轻轻的说道“这次敌人不好对付,我相信他是有备而来,至于明天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试一试,陆月,你的照片洗好了吗?”

“洗好了。。。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上面写了什么?”沐珺指了指店门让黄溪关店,自己靠在了沙发上,眯着眼看着陆月,陆月沉默了一会,说道

“推荐信上面写着青木是日本东京军校的优秀学员,在战略课上出类拔萃,特地从东京提前调到苏州来辅佐石川九郎。”

“日本东京军校。。。。啧。。”沐珺咬咬嘴唇,一阵头疼让她又有些晕头转向,她指着柜台催促道

“快,快帮我把柜台下的头疼药片拿来。”

“哦,好!”她一把抓住黄色的药片,就像着魔一般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喂!你在那傻愣愣的干什么,怎么不给她倒水?”关好门的黄溪回过头看见沐珺在那里吞药,而陆月还傻傻的站在那里,黄溪上前推了他一下,焦急的拿起杯子让沐珺喝,沐珺摇摇手说道

“已经吞下去了。。。不必。”

陆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让黄溪将沐珺扶起,陆月接过手将她背到二楼,上楼前,陆月对黄溪说道

“你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沐珺沉沉的躺在雪白的床上,她听到陆月坚硬的语气而耳边响起,就像质问犯人一般,沐珺也表现的不耐烦的回答道

“什么啊?”

“你真以为我傻?!”陆月摘掉假发,丢掉玻璃眼镜,双手伸到后颈将长发甩出来,眼中流露出女人的温柔细腻,但是眉头倒是一直没有平整过

“你刚刚吃药的样子和从东北逃难而来的受难者遇见饭一样,证明你头疼不是一两天了。”

“烦死了!”沐珺翻了个身子,不去理她。

“吴璐,你在军校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有那个心思不如想想怎么接近石川九郎好吗?”沐珺白了她一眼,但是陆月却很平静的说道

“那次你被调去前线后,我们都很不舍,接着大家收到前线大批将士阵亡的消息,我一夜都没有睡,我希望你没有死,果然,这次上峰突然让我调到苏州会面‘杀狼花’,我觉得肯定和你有关系。。。。”陆月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边响起呼呼的睡声。

“你啊你。。。唉。”陆月将她慢慢搬正,轻轻盖上被子,走出房间关上门,她在门前站了片刻,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沐珺在她关上门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知道只有装睡才能赶走林臻,月光从窗帘中透了过来,房间中显得格外冷清,尤其是床影上直立的那一个身影

“对不起。。。。”

墨兰酒楼下午五点三十五分

“你确定不用带武器吗?”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墨兰酒楼前面,黄溪看着身边的沐珺,沐珺一边回答“不用”一边在照镜子,确认自己不会师太后,将镜子重新放回了梳妆盒中,黄溪从另一边下车为她开车门,跟着他到酒楼门口,对她小声说道

“七点之前,我都会在后门等你,沐姐,一切小心。”

“嗯。”沐珺眼睛看向酒店门口的侍从,递上请帖,恰巧此时,青木从里面看见沐珺

“小姐,您请。”

“沐珺小姐!”沐珺刚踏上台阶的第一层,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喊声

“青木大佐。”沐珺笑着弯腰行礼,青木端着一只酒杯,勾起嘴角,说道

“你能来,我很高兴。”说着转过身勾起手臂,沐珺笑着回应道

“不胜荣幸。”她上前挽住青木,二人踏步进去。

酒店里形形色色的人比比皆是,有身着西装的中国人也有穿着军装的日本人,这场聚会的音乐虽然优雅,在沐珺心里却与这个场景一点也不相称,让她觉得玷污了这首乐曲,而令人可憎的,应该是与日本侵略者串通一气的中国汉奸。

“能请你跳支舞吗?”这与沐珺心里想的完全不同,本应该是和青木一起去见高级的军官相互介绍,说不定还能见到石川,可青木却邀请她跳舞,她也无法拒绝,只能强笑着答应

“沐珺小姐,那张照片我已经带给夫人,她让我向你表示感谢。”

“劳烦您了!希望夫人能早日走出悲伤。”青木的手在沐珺的腰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而自己的手也搭在他的肩上和他沾满中国同胞鲜血的白色手套上,青木还算绅士,并没有向旁边一个胖男人一样将咸猪蹄搭在一位穿旗袍的贵妇臀部。

“这乐曲太沉闷,不如我们换一种跳法。”沐珺盯着青木的眼睛,青木笑着问道

“你会华尔兹吗?”

“一点点。”

“请。”青木打了个响指给伴乐的人,乐手会意。也许是音乐突然变得有活力,在场的人都将目光向舞池中央的两个人聚过去,青木将手套摘去,直接扶上了沐珺的腰肢,将她甩出不远后又接住她

“还是配合些他比较好。”虽然自己一百个不愿意,如果这样能完成任务,她一定会选择借某次机会后剁掉青木的手,但是现在只能任由他和自己跳舞。舞池中央只剩围观的人群和这两个人帅气优雅的舞姿,一曲终了,四周响起欢彻的掌声,二人礼貌的鞠躬。

“舞姿很不错,青木君!”一人的掌声似乎盖住了所有人,观众站成了两排,一个高级军官模样的人从二楼的红毯上走下来

“武田将军!”青木赶紧鞠躬敬礼。

“介绍一下吧。”武田笑着看向沐珺,沐珺有些尴尬,青木介绍道

“这位是武田侍郎将军,这位是木雅阁照相馆的沐珺小姐,与吉田老师是好友。”

“将军阁下!”武田接过沐珺伸出的手亲吻一下,沐珺也礼貌的点头。

“吉田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沐珺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司令部来告诉我。”

“那就感激不尽了。”青木从一旁端来两杯香槟,沐珺端起酒杯说道

“也请将军阁下在方便之时光临寒舍,地方也许还没有您办公室那么有气派,但是美酒管够。”说完一饮而尽。

“青木,你陪陪沐珺小姐,我去那边”武田看向沐珺,高兴的说道“沐珺小姐,先告辞了。”

“您慢走!”0

青木想左退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您请。”武田走后,青木对沐珺说道

“这场聚会是为司令部的新人举办的欢迎仪式,等会由我上场致辞。”

“是吗?那真是不错。”沐珺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青木,只能保持微笑。

“我去准备一下,失陪。”

“您请。”青木走后,沐珺抬头看向二楼,“奇怪,石川为什么没有出现?他不也是将军吗?”沐珺听到武田在聚会大厅的前方似乎在念台词,她心想机会来了。

她乘众人不备,悄声上了二楼,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见到石川九郎的真面目,如果可以,今晚就解决掉他。

二楼虽然很安静,少有人在附近走动,但还是有一两个日本兵在走廊巡查

“难不成石川九郎在二楼?”她一步步迈向走廊尽头,心中如打鼓一边咚咚直响,她从角落中探头而去,有两个日本兵直立的守在一间房门前。

“难不成在那里面?”她看了看旁边的房间,又看了看手上带着的铁丝编制的细手环,平时当作装饰品其实是她随身必带的撬锁工具。

“现在就是如何引开他们的问题了!”她心想,“演讲估计快结束了,得快些!”她从裙子口袋中掏出一块大洋,在心里想了一下钱的滚动方向,正好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她乘机猛地掷出去,果然那两人见钱眼开追钱去了,她赶紧跑到隔壁房门口,掏出铁丝来窍门,直到铁丝伸进去她才发现,这个锁和平日里训练时开的锁不一样,是自己大意了,更着急的是,铁丝好像被锁眼死死咬住了,拔也拔不出来,而走廊转角,两个日本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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