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几乎都在挣扎中度过,孰攸反复在克制自己得而情绪,不要被那本国文课本打扰了,以及不要再被那个人打扰了,在房间里的小桌上练习着写字,小楷字是自己喜欢的,也是自己最习惯看的顺眼的一种字体,简单明了,不像其他字体那样弯弯绕绕,有太多故意要赋予的深意,再者也实在是对其他的字体没有好感,就这样一直写下去,不也挺好。“雁字回十,花自飘零水自流。”写到这一句怎么就觉得,有大雁的出现的字句里。都有一种孤寂哀凉的感觉,如“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又如“杠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这是多么凄凉的字句和景象,古人是怎么想到要用雁这种鸟来体现悲意的呢,但这也是绝妙的,雁停留时,常常形单影只,这样也是恰当好处不过分的。还是不写古词了,写点诗歌吧,后在书架上取出来一本泰戈尔的诗集。着是原先和家珊去逛街在书店里买的,家珊喜欢小说买了一本小说,不知是哪个作者所写。这周末也是挺寻常的,就是看看书写写功课。乔嬷嬷和母亲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他这个父亲也就是整天不着家的,从来早出晚归无非天桥斗鸟,就是赌场里赌钱,孰攸都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部分时候就是在早晨见一面晚上休息了着父亲才从到家门。
孰攸家原先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当年爷爷在满清朝中为官,家境也是算殷实,到了父亲这一辈就大变了,这父亲儿时聪明伶俐,读诗文参加科举也是中过秀才的,可就是不贪那口,染上了那赌博的大毛病就再也没有回头过,这孰攸的爷爷在垂危之际也是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怪自己没有管教好这个败家子。在孰攸爷爷死后,更是愈演愈烈,家里能赌的都要拿去赌,老母起也被这混账儿子气病了,果然是不出意料的在孰攸的奶奶过世以后说把老宅子也卖掉了搬来了小四合院,一家子的丫鬟仆人全给打发了,留了一些田产还是孰攸的母亲以死相逼才留下来的,这些年一家人吃喝用度以及孰攸念书的钱全部是这些田产收上来的佃租维持着,孰攸的母亲也实在苦,这人的命运就没有谁可以说的清楚,前半生荣华富贵、林罗绸缎的穿不尽用不尽,后半生遇上这样一个人注定劳苦。要说这怎么就娶到了,孰攸的母亲的呢?那也是那特殊时代不可逃脱的命运,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坐女孩的根本没有半分抵抗的机会,也没有哪个女孩子觉得这样不好,非要做一番斗争摆脱枷锁,没有的,那个年代可是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有这样的事情,这个女孩就定会因为抗婚而被人一生诟病了,当然是现在看来不敢想象,在过去这男女结婚新婚才见面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除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就这样经过祖辈的安排,糊涂的母亲就这样嫁给了父亲,只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多年也这样走过来了,眼见夫家有兴到衰,由富及贫。又能怎么办呢?摊上了这样一个人,只能凑合着走完一辈子了,欣慰的是女儿比较让她省心。虽说从小也没给到孩子一个良好的环境,可是孰攸也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其实她一个做母亲的心里何尝不想给孩子最好的呢,自己在娘家的时候也是小姐出身,可女儿从小独立自强,着环境造就了孰攸这番人格也实在没有法子。
在家里写字都坐的太久腿都麻了,想出去走走。当然不是别人,今天想去约家珊了,那估计也想出去玩玩的,索性不想出去也让她陪陪自己。刚到门口就遇见妈妈和乔嬷嬷了,手里提着篮子装了好些蔬菜和肉。
“妈,你们去哪儿了,才回来?”
“我和你乔嬷嬷,去市场买了些菜,厨房该添菜了,诶?攸儿啊,你这是要出去,去哪儿啊?”
“我想出去逛逛,满无聊的待着在家,去找找家珊看看她在干什么”。
“这外边这么冷,你穿的这样单薄,出去当心冷风吹了着凉,快去拿件衣服搭上再出去”说着就去房里给孰攸拿了一件大件的针织外套,浅绿色的,出来给孰攸披在身上,孰攸乖巧的把两只袖子套上了。“光想着出去玩了,都没想过外面冷就跑出出来了”。孰攸笑着撒娇道。
“你呀,这么大个人还这样粗心,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你还这样粗心可笑话死了,自己还不知道冷暖要增减衣物。让我这个当妈的要为你提醒到老啊”。宠爱的看着自己女儿,这是幸福的对话。走出门口乔嬷嬷从厨房里出来喊了一声:孰攸啊,可要早点回来,今天咱们吃剁椒鱼头,别回来晚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知道了嬷嬷放心吧,我会早点回来的放心吧”。
这些年在自己家里,从来不分尊卑,这个比母亲大十来岁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今生没有缘分做成母子,从来把孰攸当作自己的孩子,更多的时候陪伴着她年轻时服侍过的小姐,如今闻家的太太,夫子相继离开以后,孰攸的外公外婆家还愿意再次收留自己给自己一个依靠,她发誓今生都跟着小姐无论在哪里,一辈子服侍不离开,哪怕是做牛做马,她的确做到了,这些年里闻家经历过的变故她也看在眼里,自家小姐乔韵慧年轻时那是这吃苦受累的命,小姐也从原来的闺阁姑娘变成了撑起一个家的女主人还有孩子的母亲。乔嬷嬷自己也都竭尽全力的帮衬着,若没有她这个得力助手,只怕乔韵慧自己一个人但当这一切没有个人分担着。也是更加难熬。所以在孰攸母亲的眼里这个所谓的丫鬟实际上是像自己的姐姐或者说甚至可以说是母亲,乔嬷嬷以自己年长的阅历安慰着这个比她年轻的一家之主,出着主意面对这一切变数。乔韵慧是依赖着这个大姐姐的,早就已经当成了自己亲人,是这个家里的成员。在孰攸心里这一点也是心照不宣,她从来没有疑问过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在自己的一家三口之中的身份,孰攸她也习惯有那么一个人在家里和母亲忙前忙后张罗着大小事务,有时候比母亲还要老道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