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颤抖着手指脱衣服,直到她只剩一件白色里衣时,梵容生才坐下来。
月容还要脱,梵容生立马一拍桌子,一脸见鬼的样子,“你干什么!”
月容手指一颤,楚楚可怜,“公子不是要奴家脱。。。。。。”
梵容生恍然大悟地哦一声,摆摆手,“不用了,退下吧。”
月容完全没想到是这样,惊讶地看向梵容生,这一看,看到了梵容生眼底的厌恶与不怒自威的威严!
这是天生上位者的眼神!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梵容生虽然在梵音邪身边经常被整的脸色发白,时间久了也就免疫了,但是来自梵音邪的威压那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就是当年的高祖对着梵音邪也是不敢高声说话的。
梵容生第一次见梵音邪就敢把梵音邪咬出血就已经显示了他的胆大妄为,不下梵音邪。
就像魏慕华,他再少年老成,再玉树临风,他见到梵音邪的第一眼也被完全吸引。
能免疫梵音邪的威压,梵容生自身的威压已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更别说他是地地道道的梵家种,梵音邪又刻意培养他的气势威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冷漠的目光看来时有多么令人心悸。
月容这样的女子平日里虽然经常被一些有钱有势的公子豪强追捧,但是她接触的所谓权贵,不过是些无所事事,不掌重权的边缘臣子。
真正的天生上位者,只能是皇家所出。
这种天生的尊贵哪里是她一个混迹于市井的小女子见过的!
月容咬着唇,有退怯之心,但是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咳嗽声,月容浑身一颤,主动向梵容生接近,“还望公子垂怜。。。。。。”
梵容生没见过这种阵仗,大眼睁大,看着月容又开始脱衣服,下巴快掉到地上。
民间,这就是民间吗?
太恐怖了!
竟然见人就脱衣服吗?
脱衣服干嘛?这是一种礼节吗?
需要回礼吗?
梵容生一想象突然一脸嫌恶,浑身一抖,什么鬼!
但是那月容却一直一脸哀怜的靠近梵容生,梵容生没见过这架势,也只看着。月容快要靠近梵容生时突然手腕一转,寒光一闪!
梵容生大眼一愣,下意识地就内力一运,飞身一脚!
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武功却是正儿八经跟着梵音邪学的!
月容没想到这少年会武功,大惊之下不禁认真对待起来,手腕一翻,腰身灵活一扭,避开梵容生的脚,手中匕首反手扬起,下落!
梵容生实战经验不足,换一种准确点的说法就是除了先前那次刺杀以外为零。
梵音邪派给梵容生的暗卫也不会坐视不管,立马现身,踹开那匕首。
月容左手一摸,再次摸出一柄匕首!
“找死!”暗卫冷喝一声,腰间一柄软剑“锵——”抽出来就与月容战在一起。
梵容生才发现这个月容竟然武功奇高,连这梵音邪的暗卫应付起来竟也有几分吃力。
这时突然从湖里跳出许多穿着夜行衣的人,跳上来直扑画舫!
众少年惊叫纷纷,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皇上还在里面呢!”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一秒,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心思都开始往画舫里面钻!
周围的画舫中更是纷纷响起“护驾!”的呼声,齐齐靠近!让梵容生所在的画舫再难移动一丝!
场面瞬间乱成一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众少年的侍卫根本无法接近那画舫就被人群挤开!众少年急得跳脚,皇上要是出事,他们全都别想活!
魏慕华表情惊慌眸光却深沉似海,只恨杀手动手太慢。
黑衣人到底快一些,率先进入画舫,就看到梵容生这一个少年,立马断定他就是皇上,暗卫被月容缠住,一时抽不开身,看着数把寒光粼粼的刀砍向梵容生,目眦欲裂!
“混账——”
众人只听得一声裹挟着狂怒的声音袭来,像是惊雷炸在耳际,让人一瞬间出现耳鸣!接着眼前像是刮了一股飓风,罡风不知一瞬间将多少人刮下了船!
一道黑影周身裹挟着浓重的死气扑入画舫,接着就是一片惨叫声!
整个混乱的场面一静。
那叫声太过惨烈,竟然将外面没有看到那场景的人也生生吓尿了裤子!
接着所有的惨叫声瞬间一停,寂静无声。。。。。。
魏慕华眼睛睁大,嗓子处像是堵了巨石。
是她!
虽然她方才的速度太快,没人看清脸,但是他鼻尖略过的麝香气息太过浓郁,太过熟悉!梵容生身上就有那种味道,一模一样!
魏慕华突然心慌起来,要是被她发现是他做的怎么办?一想到她看向他可能出现的眼神,魏慕华心脏狂跳!与此同时,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嫉恨涌上心头!
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凑近魏慕华,低声战栗道:“慕华,怎么办?这架势咱们脱不开关系啊,什么人气势如此强大。”
魏慕华狭长的眼眸一眯,凑近他低声道:“是长公主。”
“什!”侍郎公子蹦出一个字以后立马捂住嘴,脸上明显带上绝望。“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魏慕华一笑,“那也不一定。”
他一直以来都是众少年隐形领头人物,这一笑,侍郎公子立马心中大定。
“长公主传闻荒淫无道,李兄你姿色过人,若是能引得长公主另眼相看,别说什么性命之忧,就是家族一飞冲天都不在话下。”
侍郎公子一听立马心头一热,接着面露难色,“不行啊,我还没有你好看呢。。。。。。”
魏慕华立马露出失落的眼神,看似难以启齿一般,“其实爷爷也早就想过要将我送给长公主殿下,但是殿下看不上我。。。。。。”看侍郎公子更沮丧的脸,话锋一转,“不过,爷爷暗中打听了殿下看不上我的原因,她不喜欢我这样的,反而喜欢李兄这样的阳光少年。。。。。。”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吸引长公主的注意力呢?”连魏慕华这样的公子都想过近身长公主,他的接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嘛!
魏慕华一笑,眼底幽光连闪,不辨思绪,“李兄附耳过来。”两人又窃窃私语一会,侍郎公子明显脸色大定。
画舫的顶突然被掀开!
众人只见到一地的干尸骨骼诡异地扭曲着,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将自己生生拧成这样。。。。。。
那人一身玄金长袍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此时在她跟前个子还明显显小的梵容生坐在她旁边,她的左脚下面踩着一个女人痛苦地吐着血,她的眼里都是惊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就连梵容生看着梵音邪的目光中,都带上了颤栗,他的身体微微抖着。
该死的!她到底是为了谁!
他抖个什么劲!
梵音邪一张脸快要结出冰来。
她却不知为何有点不敢转头,不敢看到他的眼神,她不敢承认自己害怕看到他陌生的眼神。。。。。。
梵容生的内心活动其实是这样的:怎么办!偷跑出宫被皇姑抓住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又要下跪?!这次得来个十天八天吧!
他虽然不赞成滥杀无辜,但却不是圣母心肠,这些人明显要杀他,他是有病才会求情!
夜风轻轻吹过,传来混合着血腥的铁锈味,月容快被踩得咽气,黑甲卫踩着整齐的步伐跑过来。
瀛洛单膝跪在梵音邪面前,“殿下。”
梵音邪抬眼冷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薄唇红的有些艳丽有些诡异。
“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