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近颜风，一头黑色的碎发，一双失去灵韵的琥珀色瞳眸。
“他们说，你还在这里。”舒清瑜一来，便说明了找到颜风的理由。
“何事？”无事不登三宝殿，颜风可不认为，舒清瑜是来和她看星星赏月亮的。
“我今天对你用了预言术。”舒清瑜欲言又止。
“如何？”颜风没有用任何力量阻隔，她并不害怕被知晓。
“我看不见你的过去，也看不见你的未来。”舒清瑜说。
听到舒清瑜的话，颜风没有意外，反是淡然一笑。
沉沉浮浮若镜湖，生生世世万物空。
果然。世上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过去与未来。
舒清瑜没有看见颜风的表情，却有一瞬间，觉得他们隔了很远，比万重山河还要远。
“抱歉，也许是我的预言术太弱了。虽然很不想承认，这是第一次失灵。”舒清瑜似是以为颜风对他很失望，或者怀疑自我，连忙解释道。
“与你无关。”颜风笑了笑，说，“你知道使用预言术耗费的能量叫什么吗？”
“不知道。”颜风仔细地打量着少年，他是真的不知道，没有半分作假。
“叫精神力。”颜风在心里做了某种打算，“我知道更好的锻炼方法。可以教你。”
颜风不怕暴露了什么会招来麻烦，也不怕这少年生出背叛之意，她只是突然想教而已。
若有意见，随时恭候，她从来不怕。
“师父。”舒清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颜风扶额叹息。
他的心防，低得颜风开始怀疑他这么多年是这么活过来的。
难道她的学生一个两个都是这么诡异的吗？
第一个学生，心防没问题，只是过于嗜杀。但有个癖好，过分追求外观。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害我。”舒清瑜好似猜到了颜风在想什么，说。
“不要叫我师父。”颜风果断地驳回。
“为什么？你说过要教我锻炼精神力。”少年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与失落。
“你可以叫我老师，做我的学生。我不收徒弟。”颜风不收徒弟，主要是因为太麻烦。
老师传授给学生的是单方面的知识，而师父传授给徒弟的除了知识还有技艺、品德、人生观以及整个生活的方方面面。
“老师。”舒清瑜笑了，一口白牙很是漂亮，乖巧地喊道。
如此和谐的情景，颜风差点忘了如今他们几乎是同龄的。
“精神力，看似无形却有形，你试着将它集中在一个点上，然后引导出来，攻击我。”颜风踏上了教授第二个学生的漫漫长路。
颜风见舒清瑜很快就已将精神力聚集到一个点上，默默感叹天赋惊人，却见舒清瑜迟迟不攻击她。
“放心，不会伤到我。”即使她只有残缺的灵魂碎片，如今舒清瑜的精神力也不算强大，不会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果然，颜风说了之后，一股精神力袭向她，却被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屏障将舒清瑜的精神力抵挡在外。
这少年，总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