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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里,一切都死一样的寂。房顶上呼啦啦的风盘旋而过,好像挨着房梁,只隔了一层瓦片,似虎啸,又似鬼哭。雨滴砸在上面,劈啪作响,雨线顺着屋檐拦起一幕水帘子。

哑巴女人已经进了房间,准备入睡。根善不放心,打着手电仔细检查了一番。鸡鸭已经入窠,羊儿也吓得一声不叫唤,大黄和小黑在偏房蜷着,只有花鼻头在后面跟着,淋得毛儿粘成一团,向下滴答着水。

根善念叨着:“这后半夜就交给你了,要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你给我盯牢了,听见没?”

花鼻头好像有点通人性,“汪”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尾随根善跟到灶堂间,找了干柴堆趴着,看着根善登上吱嘎作响木楼梯。

根善在楼梯口开了灯,回过头看着花鼻头舔着湿漉漉的毛,从矮厨的下半格掏出一块羊颚骨扔了过去。

哑巴女人在房里补着一件旧裙,裙子是从老家带来的,带着褶纹,青布底,四边有一圈孔雀翎般图案。就是花色有些褪了,放在樟木箱子里,还是当初的样子。哑巴女人想起,艾琪问她还有当年的衣服没有?哑巴女人这才翻箱倒柜翻了出来,刚系上转了个圈,谁知道就崩了线,哑巴女人摸了摸肚腩,心里想着,这要是被根善看见,非笑掉了牙不可。

风儿在屋外的山涧里扫荡着,山涧里的水浪打着漩,水花声也越来越大,轰隆隆如同滚雷,不时还发出巨大的闷响。风儿裹进了对面竹林湾,山谷里发出呜呜地声响,好像是婴孩啼哭的声音。声音灌进根善的耳朵里,根善当做没听见,四下寻起屋后那窝猫头虫的叫唤。

可惜那窝猫头鹰咕呜咕呜的叫声今晚没有出现,倒是那只该死的鬼鸟,嘎嘎的叫声更加凄厉。石仓人管猫头鹰叫猫头虫,一般人夜间见了猫头虫,听见急促尖刻的叫声,都会汗毛竖起,一丝毛骨悚然地恐慌。石仓山上的猫头鹰有两种,一种是硕大的猴面亮着一对浑黄的眼珠子,朝着月光,彷如树杈上挂了颗鬼儿头。叫声也极其恐惧,像是地狱里的鬼在受阎王爷的鞭笞,一阵阵揪心地疼。另一种就看上去稍稍可爱些,褐色的毛羽,两只眼睛乌溜溜的,脑门上有两只隆起的角,像是一对耳朵,蹲在树杈上,发出来“咕呜咕呜”的叫声,叫声也极其富有节奏,通常像唱歌一般,起初只是零星两三声,接着是一长串咕呜,最后是一连串带着花的呜转音。根善屋后那窝猫头虫属于后一种,根善之所以不怕,是因为每天入夜前听习惯了,更多的缘故,根善十来岁的时候,屋后掉下过一窝猫头鹰鸟崽子,毛茸茸的小肉球长着嫩黄嫩黄的嘴,叽叽咋咋讨食吃,兄妹三人觉得挺有趣,仁婆婆就找笼子养了下来,根孝和根娣还满山去逮蚂蚱,蚱蠡喂着,谁知这小东西养着养着就变得丑起来了,后来仁婆婆一开笼门,放回了山林。

怪不得村里人管长得丑的女人擦粉画眉一化妆叫猫头虫扮翠鸟,怎么捯饬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根善又想起金虎小时候也有趣,肉嘟嘟也讨他喜欢,现在偏偏随了他的刀把子脸,这长着长着总觉得也变了味。

根善坚信自家屋后那窝猫头鹰的爹娘肯定被自家喂养过,所以才扎根不走,陪他做个伴。

山涧里的闷响越来越沉,竹湾里的哭声也越来越重。鬼鸟一下子落到竹林湾财哥哥家的屋山尖,一下子又扑到亚富屋前的白果树上,根善耳朵尖,在屋子里都能分辨出屋子外面的方位,以往起大风下长夜雨,都是快过秋的时候,台风天才会来,横水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山里人都换了长袖,穿上罩衫。他小的辰光,仁婆婆会在屋子中间的火塘里生好炭,中间挂上一壶茶,拿出几根灰年糕来,一人两指来宽的一截,在炭火里煨着,兄妹几个团团围着。围坐在一起是怕出现意外,山水灌进屋子里,南方人在台风天守夜也叫“防台”,仁公公刚走那几年,仁婆婆拖拉着他们兄妹三人,村里人劝其改嫁,或是把根娣送养出去,仁婆婆没答应,硬是把兄妹三人拉扯大。

守夜防台的时候,根娣听见了竹林湾里的哭声,瞪着大眼珠子问仁婆婆。:“娘,湾里谁家小囡半夜哭得这么凶?”

仁婆婆不说,哄着根娣先睡,吩咐根孝把香拿出来,点上在灶间祈祷着。

根善也去问:“娘,半夜点香干什么呢?”

仁婆婆才说:“小孩子别瞎打听,阎罗大王查户口呢。”

后来根善就知道了,那断命的催魂鸟一来,竹林湾里一哭,过几天石仓山上就有人要出殡。这些都是云坛殿摆算命摊的雨沛瞎眼告诉他的,说是山涧里的闷响是阎罗大王出门时候的开道锣,山坳里的哭声是孤魂野鬼在叫冤,鬼鸟是阎王的信使,汇报哪个阳间的人过几天要去阴司报道了。

根善起先不信,他娘仁婆婆走的时候,后山岗也有鬼鸟啼。那一年,根孝刚从牢里回来,因村里人说根孝和哑巴女人的闲话,根孝和根善分起了家,根孝和仁婆婆住在三间木楼的东头,也是仁公公仁婆婆住过的老屋,根善和哑巴女人,金虎住西头,也是原本打算给根孝抬老嬣修缮过的新房,根娣已经跟了炳权,嫁了出去。分家其实也就是个形式,金虎也有三四岁了,整天往老屋里跑,找阿娘要吃的。到农忙的时候,也是仁婆婆烧好饭菜一家子围在一起吃。

仁婆婆是吃了哑巴女人用猪油渣下的面走的,起先咳了几天,后来病越来越重,就躺到了床上,还能生活自理。根善原本以为自己娘就是受了凉会好起来的,最后两天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在屋子里昏睡着,根善这才请了村里的保健医生阿七,阿七搭了脉,叫根孝上镇里抓了几味中药调理,说是身子虚,需要调理。吃了几副,也不见好转,走之前那个上半夜,仁婆婆突然气色好了许多,对根孝说:“娘想吃个油渣面,刚遇到你爹的时候,你爹就给我吃了碗油渣面,我就跟着你爹来了石仓山。”

金虎在屋子里听见了,跟根善说了,根善叫哑巴女人做好了面,送到了屋子里,仁婆婆一边吃一边把家里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件事跟两兄弟说,起先说根孝没坐牢前和玲子的事,玲子是上海人,是来石仓山的知青,想和根孝好,仁婆婆见一个城里人总归是要回到城里去,所以没同意根孝和她来往,更不用说进杨家的门做杨家的媳妇,根孝画假钱是玲子回上海后发生的,仁婆婆想,要是同意了根孝和她交往,根孝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歪路子,指不定膝下还多了一个子孙。

仁婆婆说:“孝呀,莫怪娘,娘想挑个实在些能做事的儿媳妇。过去的事,就忘了吧。”

根孝点了点头。

仁婆婆又问到根善。:“善呀,娘是不是有些偏心了?同样是儿子,没给你说亲备房宇。”

根善摇摇头。

仁婆婆说:“你是老大,你不怪娘,那娘心头就好受了,哑子媳妇小你那么多,跟了你,要好好待她,弟弟妹妹的事,以后要你替娘把关了,你做好了,他们才有个样,这都是你爹交待好的,现在你爹在门口等着,领路鸟也来了。娘也吃饱了,要上路了。”

话音一落,屋前苦楝树上一只鬼鸟就嘎地一声叫,飞远了,仁婆婆也闭了眼。石仓山人谁也没有仔仔细细见过鬼鸟长什么样子,只听见叫唤,有的说长得像乌鸦,但是个子比乌鸦大,鸟喙跟猫头虫一样,都带着勾,有的说就是那长着一张人脸的猫头虫,浑身雪白雪白的,像穿了孝。不过有一条信息是亘古不变的,听见它的叫声,跟催命一样的,石仓山上总有人要去大柴山报到,所以鬼鸟也被叫成了催命雕。

大前年春头,村里人听见了催命雕叫,雨沛瞎眼说他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画上好几道符,蹲在云坛殿的庙门口逢人就送,说催命雕见了符咒立马就绕道走开,歇脚的村民见符咒不收钱,权且拿在手里信雨沛瞎眼的谬论,贴在屋子里落个心安。

收工的时候,村人在锁岚桥边追问雨沛着,:“雨沛先生,你果真知道催命雕找的是谁?”

雨沛掐着手指,对众人说:“天机不可泄露,这推一推生辰八字就知道个大概。”

正巧根善赶着羊路过回家,就上去搭了一句。:“雨沛先生,你作作法,把催命雕赶走了就是了。”

雨沛瞎眼会作法,这是石仓山上公认的事实。早些年,撞岩下住着一家叫耿忠的猎户,有一年冬天,耿忠的姊妹嫁到山前的摩诃殿,快过年了,姊妹家做年糕,耿忠七岁的儿子到姑姑家去吃年糕,到晚上还不见回家,一连找了好几天,把石仓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耿忠找到了雨沛瞎眼,雨沛瞎眼点了香,入了定,冲着耿忠骂:“你天天屠杀山神老爷的子民,每年连个祭品都上供,你儿子替你还债去了。”

起先,没有人会信雨沛瞎眼的话,到了开春,村里人拗野山笋,在一处山洞口发现一堆白骨,衣物是耿忠儿子的,这才信了雨沛瞎眼的话,笃行是耿忠冒犯了神灵,让其儿子做了山神老爷的活祭品。

当根善提出要雨沛作法驱走催命雕,雨沛说着说着就蹲在一边念起了口诀,不一伙儿就是手舞足蹈起来跳起了鬼步舞,猛地又坐在在桥中间盘起了腿,目中无人地说道:“属羊放羊姓杨遇到了杨公祭,心口不发疼,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村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根善,村里虽说也有几户养羊的,但不姓杨,也正巧根善属羊,这几天正好胸口有些闷。村人劝根善,好赖信上一回,平安是福。根善有些迟疑,等雨沛“醒”过来的时候,当做若无其事一样,又朝着众人猜测起谁家要死人的事,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嘴里说出来的。

根善这才有些慌,拉住了雨沛,求他算上一卦,雨沛从画着八卦的黄佛袋里拿出了神述神笅。石仓山人问卦,不摆龟壳,不撒古钱,不看面相,也不看麻衣手相,用得是神述神笅,神述是一张张写着字画着典故的纸片儿,一共一百零八卦,如扑克牌一样横放着,占卦人自个抽出三张,一一前中后摆放好,算卦人再根据神述里面的信息来剖析卦算,神笅也叫卦杯,是用长在岩石上松土层里老毛竹根正中锯开两半做成的,竹子越老,灵气越足,抹上乌漆桐油,油光发亮的,合在一起像个牛角杯,抛摔在地上,平整一面朝上称为阳卦,反过来竹根圆弧形一面朝上称为阴卦,两片神笅各执一面,称为胜卦,抛三次,按照前中后不同卦面,对应共计八八六十四卦。问卦的程序,神述只是问路,神笅才是运算关键。

根善测了三张神述,第一张是伍子胥过关,第二张是沙蟹爬竹,第三张是驼背搡年糕。

根善问:“算命先生,这啥意思?”

雨沛瞎眼凑近了用0.2的视力看着根善的额头说:“苦呀,难呀,不讨好呀。这一坎过不去了。”

以往,雨沛给人解神述,多多少少要一一费些口舌,跟解梦差不多,就是再不顺的卦面,雨沛也要说上几句恭维的话,比如说同样抽到了“沙蟹爬竹”,如果对方是生意人,雨沛会说,螃蟹是在水里的,竹子是在山里的,你已经上了山,更何苦还依心不足,守财就是积财,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果对方是读书人,雨沛会说,沙蟹爬竹,看起来难度很大,但是读书人最可贵有这样的想法,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蟹钳子抓得紧,肯定会有进步的。不说些中听的话,哪个会客客气气,爽爽气气,高高兴兴付他卦金。而根善抽了三张,一一摊开,加起来雨沛就说了八个字,根善有些摸不着头脑。

雨沛又让根善抛了神笅,三次都是两面圆弧朝上,“三阴”卦,村里人摇摇头,不用掐算都知道这卦不但是个下下签,而且还是个凶卦。雨沛长长吐了一口气,说了句:“天意不可违呀。”好像认定催命雕是冲着根善来的。

根善一看村人都惶惶看着他,央求了一声:“雨沛先生,你法力无边,可有破解之术?”

雨沛这才收起卦器,对根善说:“活马当作死马医,你赶在晚上六点零六分之前,在家门摆起三牲祭品,我要上天禀告玉帝,向他老人家帮你求求情,缓些日子行不行。”话语说得刻不容缓,十万火急,说着又用红墨水在黄纸上乱七八糟画了一打符,叫根善每道门框上都贴上,先封住牛鬼蛇神的路,在院子外再摆上六荤六素,米饭里面放上一把白石子,酒里面加鸡血,筷子一边少放一根。根善好像有些领会了其中的意思,米饭里放白石子是让来索命的差官老爷吃得慢一些,《血手印》里法场祭夫的时候,王千金也是这样往林昭德碗里扔石子拖延时间的,最后拖到了包公包大人重新审案,平冤昭雪的。至于这鸡血,估计是能消耗鬼差的魔力。

根善火急火燎地问罗三炮赊了猪头,家里又宰羊杀鸡的,凑足了三牲,摆上了供桌。哑巴女人不晓得内幕,根善也不说明情况,厨房里端进端出忙活了好一阵,又在院门口摆了一桌六荤六素。大前年,横水还住有好几户人家,村里人都围到根善家门口来看热闹。到了时辰,只见雨沛胸口挂了一面铜镜,眼里戴着黑墨镜,手里提着桃木剑,剑上扎着符咒,一路走一路烧,嘛哩嘛哩哄地念着,像是济公和尚的台词,村里人听不懂,只见雨沛的动作幅度很大,又是冲又是杀,又是求又是跪又是哭,中途还唱了一段。

:“大王命我来巡山,走到南山走北山,南山地主有鸡吃,北山住的是穷酸,一走走到了石仓山,石仓山上有人犯,押走人犯好交差。”

唱到这里,突然一个打地滚,雨沛又盘着腿端坐在院子中间,目视前方,口里张嘴大声说道:“尔等鬼卒,我乃太白金星下界,奉玉帝手谕,赦免天下苦难众生,尔等还不速速退回幽冥界。”紧接着又换回了尖嘴猴腮的模样,蹲在地上挠着脖子,嘴里说的词也听不清楚,估计是鬼话。一个人自导自演演了两三个小时的鬼戏文,最后捧起猪头,割下一只猪耳朵,切碎了,胡乱甩在四方,念着经一路撒着茶米走出村子到锁岚桥边,这才彻底算是送走了鬼差。

雨沛“换回”了凡人肉身之后,向根善要了三百元的香火钱,根善觉得有些讹人,也怪自己事先没有说好价钱。这法事是自个求雨沛做的,所以也没有明说。

当天晚上,雨沛瞎眼喝醉了酒,后半夜发生了心肌梗,起床求救邻居,绊倒在门槛上,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人发现断了气。雨沛瞎眼的话没有食言,只是他没有算到是自己。村里人说,雨沛瞎眼坏了事情,鬼卒交不了差,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把雨沛抓了去。

年前落雪天,那催命雕又来,恰好亚富病着,根善推算过,莫不是那该死的断命鸟来找亚富的,过几天,亚富出了丧,根善才定了心。根善不是怕死,人老了,总要去大柴山的,自己也上了六十,只是许多事情还没有做完,于是根善又点了香,嘴里还是骂着。

:“真的没有人了,过两天,阿拉儿子叫我搬下山去,你还是死到别处去。”

哑巴女人听不见屋外的风声雨声,催命雕的叫声。指着香问根善,半夜上香干什么?

根善只能骗着说:“金虎替你找妈,也不知道找得怎么样了?我求菩萨呢,但愿顺畅些。要是找到的话,我就好交代了。”

哑巴女人好像看出根善的心事,停了手中的针脚,偎着,对根善闪着眼睛,意思是说,你再给我讲讲娶我过门那天的那段话。

根善嘴角挤出一丝笑,对哑巴女人背书一样的又说起。

:“我一个瘸子,有什么好,你非要跟着我干什么?要是以后见了你妈,我应该怎么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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