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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你做到的时候,你面对任何人都不会紧张。这是我面对,李亚和李冠时候产生的感悟。其实更多时候是面对李冠的感悟。一个和你年岁差不多的男人,即使他能给你光明灿烂的未来,也不如一个鲜活美丽的女人就这样亭亭的活在你眼里。如果她漂亮的让你心存希望和爱慕。总会血流加快的吧。

在一号包厢的沙发里,我嘴角噙着笑意,低垂着眼神不让人看见,细细的打量李冠从交叠的迷人双腿,随意垂下的脚。

亮哥在最靠近李亚的沙发上,宝龙在中间。

李亚由衷兴奋的说:真的很不错,能有你们在,我以后可以省下不少心。

亮哥说:亚哥这么说,让我受宠若惊的。

李亚说:真的不要这么说,也不要这么觉得。人活在世间,赚钱从来不是全部,能交到一个一个一个有心有义的朋友。从而让自己走的路更顺利舒畅。这样才不枉此生。

亮哥腼腆的笑:只要亚哥,看得起我,我愿意在你的路上,让你轻松畅快。

我抿着嘴唇颧骨处的肌肉耸动,有点压不住的笑要溢出。我眼前的脚换了一个姿势,我脸皮有些烫。我轻轻的抬起眼皮,让视野更高点,我看到一双,和我听到亮哥话同样似笑非笑的眼神正对着我。

李亚声音中有点紧张的说:没有,没有。你要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夸张的,哎呀一声说道:你这人岁数不大,心可真多。我真真的没那个意思。

亮哥颇为刚才的话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宝龙站起来笑着圆场说:我和亚哥相处久了,也知道他什么为人。对你俩我要说,咱们这个地方,可能是整个哈尔滨最干净的场子。既然是“最干净的”就一定会有许多不干净的麻烦。当然都是小麻烦。

对亚哥振振有词的道:我更的说,我这俩兄弟,我们在幼儿园就在一起,都是知根知底的。不会去惹麻烦,今天也可以看出来。也不怕麻烦。

那双比明水所有女孩都要水水的眼睛,像一摊旋转的水波。让我晕晕乎乎的。我听到宝龙的声音,回神之际,李冠撅起嘴瞪起眼睛对我做了个凶凶的表情。感觉嘛,就像第一次表白之后,等待女孩出声的时候,见她脸上升起的笑容。

头垂的更低了,因为我在隐藏我的笑容。肯定很白痴。

亮哥突然和我说话:鹏儿,把钱拿出来。我正傻笑中,根本就是物外神游。

宝龙坐回沙发的动作惊动了我。他带着笑的声音说:没这个必要。留着花吧。

亮哥不满的说:喂,听见了么。

我赶紧乖乖的,把信封给他。眼神不忘从李冠身上寻过。我注意到她还在观察我。

亮哥把信封拍在茶几上说:亚哥,我们不是贪这个钱,就是觉得不能让他拿走什么。

李亚看了看那信封,在思索这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嗯,在你的位置上这样想是对的,可是我觉得还是给他,毕竟他把时间付出在场子里了。

宝龙按耐不住的说:我草,真的给他啊。

李亚呵呵的道:小钱打发小鬼。干了活就该给人家钱。

宝龙说:那坏的事呢,就没点惩罚?

李亚依旧笑着说道:今天都让他挫了面子了。

宝龙不悦的说:他的面子不值一分钱。

我从来都把自己定位在简单的人,至今仍然这样想。因为我觉得保持简单,会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幸福感。

下午3点多钟,我在宿舍里,没有出去做门桩。许多夜晚我没有熟睡,对我而言陌生的床和枕头给我很多不安。今天我迫不及待的想睡去,因为知道,可以有个好觉,没准还会有好梦。李冠给我很多表情,任何一个漂亮女人给我很多表情,都会让我有个好觉。

亮哥喃喃的说:他还真把钱收走了。宝龙那么拦着,就真的给收走了。

亮哥见我没有接他话头的意思气愤的来到我床前说:大白天的睡啥觉啊。起来。

我说:我困。我不起。

亮哥说:吃饭的时候,你还不是得起来么。

我说:今天,天塌下来,我也不起来。我要睡了,别吵。我转过身面向墙。

亮哥感叹的说:我草,咱们演了那么多戏,你不觉得可惜么。

我开解他到:你就当你是来挣工资的不就好了么。

亮哥说:你回头看我一下。

我说:我真的困死了。

亮哥说:我现在手扶着额头,表现的很无奈。我想告诉你“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小时候,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扮演成我们做想做的人。那个在记忆里,已经距离古老的年代,我们张开双臂,跑在炎热的柏油路上。从来都毫无倦意。那时,每一天所做的梦,能称为梦想么。还是长大之后,“梦想”这俩个字,在现实中变的沉重了。

我们最好的时光都在过去的点点滴滴里面。或许是因为未来还未看到期望。

自初中起,我便一直不快乐。或说童年就在那个夏天结束。

我们的小学,是村办小学,距离县中心,有三里地。小学是一排20米的砖落铁皮盖房子。后面,是一条在夏天会有散出难闻沥青味道的马路。在我们三年级的时候,学校进行了施工,用铁栅栏包围了20乘20的面积,作为操场。所有的童年,所有的友谊,和纯美,都在这里衍生。学校很小,相对而言很小,六个年纪,就只有有六个班级,每个班级有20多人左右。因为都是村子里的孩子,那时我还不觉得自己很黑,觉得布鞋不够漂亮、最可笑的就是,觉得一根冰棍被全班舔了一遍,居然还会有剩下的,当亮哥把这根所有人都唆了个遍的冰棍,一口吞下,他说:有幸福感。

我是一个18岁的孩子,对钱的数量已经能够做到波澜不惊了。我不信钱这个东西可以积少成多。就像是饲养员不会给一只猴子吃到撑的太饱的食物。这是中午,宝龙回宿舍睡觉时候,交给亮哥的一万块钱。李亚拿走了三千,返回来一万,足够大气信任。亮哥照例询问我俩:如何分配。宝龙毫不迟疑说:你俩一人四千,我那俩千,给食堂改善伙食。

我说:我要买个电话,我想给我姥打电话用。

宝龙听我这样说撅着屁股从他床下拖出一个啤酒纸箱在我床下说:都给你。

我一看,居然是手机,各式各样的二三十个足有。

我责怪道:咋不早拿出来一个。

宝龙用万年神顶的专用语回我:“早你也没说要”、

我认真加开玩笑的说:我要二十万。

他也认真加玩笑的说:好。

亮哥说:把钱都给食堂吧。交新朋友总要付出点东西。

宝龙笑感概道:在家的时候,我总以为先开窍的会是小天,但是亮哥从来都大气。我没意见。但是,我建议还是咱们出去买回来,交给食堂去做。

亮哥说:哦,哦,你想的很全活。我能理解。

我自告奋勇急切的说:我去,我去。

亮哥白我一眼说:你不是不愿意出去么。

我瞪眼说:没钱当然不愿意出去溜达,有钱了就不一样了。

宝龙笑笑说:谁去都一样的。

亮哥把钱拍我怀里说:财迷,搂着睡吧。

亮哥对宝龙说:让他睡,咱俩出去说说话。

宝龙说:你也该让我睡了。我正应该白天睡,他才该晚上睡呢。

亮哥轻轻的语气,让我们三个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说些不让他知道的话。

我希望我能有一份很大的未来,大到很多人一起分享也依旧很大。亮哥曾这样说道。

初中时候,如果我一人,不得已非要出去的时候,我总会希望,天是阴的,小雨大雨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天不随我,就如同命不由己一样。农民会自己挖井去拒绝靠天气吃饭。我背着大大的雨伞来防止自己被淋的太过狼狈。

我找到周利的时候,他正在和女朋友在柜台里腻歪。我咚咚的敲着柜台。他抬头看是我。便笑着说:鹏儿哥,你怎么在?

我促狭询问:红英姐,我想把周哥借来用用,你同意不?

英姐脸色如常的推周利出柜台,口里说:快走,快走,早说了别耽误我干活。

当我说明因由,周利脸色僵硬的说:你俩是真打算在这里长干了。这里确实挺好的。

我用双手禿噜脸,意在没看见他的脸色。就听他说:晚上还得干活呢,我得睡一会去了。鹏儿哥,我不是本地人,路还认不全呢。

我对着他背影说:那得找谁?

他头也不回的说:找林杰吧,谁的话他都听。

我心中知道,新来的被老板看好,总会让老员工觉得抢了宠幸。如同皇上稀罕新入宫的妃子。电视有演。

我喜欢林杰,我欣赏每一个,把家人放在第一考虑的人,因为他像是我,当我们受到很多歧视和嘲笑的时候,自尊的压力,总会敦促我们要学习些什么,而学什么,能让我们在社会之中脱颖而出呢。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话,是在郭德纲的相声中,“穷**计”。很经得起推敲的四个字。

我温柔的像是惹老公生气的妻子般问道:林杰,和我上街买些东西好不好?

林杰听我这样说他抬起头看我的眼睛,有不愿,有不知道如何拒绝。答非所问的歉疚道:鹏儿哥,上午,周阳在场子叫人去三楼,我没去。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我呵呵笑认真的道:不要在意这种事。下把去就好。

他张开嘴巴,怔怔的要说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能理解你,但是出头才能.对吧。我没有说完句子,不过任何人都会懂。只是去不去做的区别。

我和林杰出门了。我把一万块分成了十份,我揣了六份,林杰揣了四份。骑着从食堂借来的小三轮,我说出目的,食堂师傅好心的提醒我,早上才是购买食材的时间,我不理他。径自决定从下午出发。16岁,我就可以蹬着三轮拉着八百斤的黄瓜毫不费力的从家到市场甩开大腿猛蹬三里地。

太阳被薄薄的乌云遮掩,天空降下的小雨,和我心情不符。我希望今日阳光明媚,因为我兜里揣这我这辈子也没揣过的数量。

林杰要在我后面推车,我指着车厢里的大伞说:你要给我推,我还带伞做什么。上来得了。

林杰不干,讨价还价道:那我骑着,你来打伞。

我说:想想那个姿势就很奇怪,你要是个女的情景就不同了。

林杰说:你看,你也知道很奇怪。

我说:你愿意推就推吧。

林杰问:那伞呢?

我说:你拿着遮雨吧,我是真不用你推。

在路上,林杰走在我身边,我慢慢的蹬着三轮,他没有打伞,我也不能猛蹬。

他说他弟弟很乖,10岁已经会用电饭锅煮饭。我说这雨很合我心情,这路也不如我家里的好多少。他说他妈妈在饭店给人装盒饭,一个月能挣三千块。我说我以前很喜欢在雨天出去,但都是一个人。亮哥会担心把自己淋湿,宝龙在雨天只想着睡觉。他说他想挣二十万,可以让弟弟一直上学,他同学大学毕业做医生,他觉得这样很好。

我大声说:林杰,你有喜欢的女孩么。

林杰为我并没有接着他的话题而叹气,说:现在没有。

我笑:说说最近一次喜欢的那个吧。

林杰说:我忘记了她的样子,不过她很美。

我说:比李冠怎么样?

林杰说:李冠很漂亮,但是她很美。你知道么?忘记了样子,反而更美丽。

我说:追到了么?

林杰说:我没去追。

我叹息一声说: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来自网络,我觉得很励志。

我等着他询问于我。也不见他有所表示。

咳嗽一声,接着道“遇到喜欢的女人就要去追,也许你不够好。但也许她瞎呢”你听过么?

林杰说:照这个说法,遇到倒地的老头也要去扶,也许你很胆颤,但也许他是李刚呢。

我大笑:妈的,你很有慧根啊。

我问:为什么要用李刚做比喻呢?

林杰不答反问我道:你追了么?

我轻松答道:没有,不过我告诉她了。

做一件事情,没有会容易的,但可以简单。简单来自剖析。

林杰指着一家杀猪店告诉我:这家是卖肉的。

见我诧异的看他补充道:这家我认识,我经常在这里买。我家住对面。

我望了望肉店对面的楼区。说:很近啊。家里现在有人么。

林杰说:不知道,在上班时间,我也没回过家。

我说:确定在这里买么?

林杰说:你决定吧,前面还有几家也不远,买菜的也不少。

我说:既然你经常在这家消费,咱们就在这里买。把钱给我。

林杰把钱从一个个兜里翻出来,我也一个个兜的翻出来,叠在一起。

浑身湿漉漉的,我俩推开玻璃门,就能闻到一股腥气。柜台上一个个猪头摆的像是用来吓人一样。老板是个身体臃肿,面相富态的中年女人。

我说:老板,我们买肉。

林杰说:阿姨,我们来买肉。

我好奇问道:林杰,她是你阿姨啊?你咋不早说呢。那咱们就在这里买了,别人家也不用去看了。

林杰嘴角抽搐一下,老板娘说着话手里抄起锋利的刀说:小杰,带朋友来的啊。要那嘎哒,要多少?

我说:阿姨你好?我是小杰同事,今天老板让来买点肉。既然知道你是小杰的亲戚,以后我出来采买肉就都在你这里进了。

老板欢快道:好啊,不是我和你说啊,咱们附近这片的肉店,谁也没有我家的良心。绝对的好猪,绝对的香肉。

我说:既然是亲戚,那阿姨你可别让我吃亏。老板给的钱,你好歹让我剩下俩瓶饮料钱。

老板不见外,张嘴就是:大侄子你看你这话,有小杰和我的关系,我能多合你么。从我这里采买的人多了去,我能让他一点不剩,都给老板实斤实两的肉么。斤数不戴差的,钱肯定给你剩出来。

我开心的说:这样就好,那阿姨,我要一万块的肘子肉,带骨头的。

老板娘讶异道:大侄子,那可是不少啊。想什么时候拿走?

我说:现装现走。

老板娘面露难色的说:你要的多,我得让人从杀猪厂往过送。要不大侄子你等一会?

我为难道:啊。那得等多长时间啊,晚上等着吃呢。

老板娘显然不想失去我这个主顾说:马上马上,一个小时肯定到了。

推开门在雨中,林杰说:买次肉,还给我认了个亲戚。

我弯着眼睛说:玩玩闹闹么,让自己过的搞笑一点。

我从车兜里,拿出雨伞打在俩人的头顶,说:去你家吧,一个小时之后再来。

林杰说:我家可能没人。

我说:没人,房子总在吧,不然这一个点咱们去那里。

林杰说:去网吧,附近有一个。我请你。

我见他搪塞我,就说:找个地方坐会就好,我兜里钱都花出去了,我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了。

我们坐在楼梯上,站起来掂这脚,转身就会通过一个窗户,看见那家肉店,和小三轮。

林杰说:都买肉啊,不买点菜之类的。

我笑他:咋,你还想多认几个亲戚。

林杰说:切,我就是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口味。

我正经道:这就是咋俩的区别。要是你买,你就会考虑迎合每个去吃的人。你不用这样,你迎合别人,别人不一定领情,他不是领情的人,你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

林杰说:我就是觉得,这些天都是肘子肉,会不会腻。

我说:你想的太多了,腻不腻也是别人的事。

林杰沉默许久,在我以为他在因为我的语气而郁闷的时候,他突然说:鹏儿哥,我明白了。

我说:你明白什么。

林杰眼光灼灼的说:我明白你为什么只买一样东西。

我纳闷道:你不觉得,我只是在图方便么。

林杰笑说: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我突然想炫耀什么,就说:我来给你讲讲原因吧。

林杰摆手道:我真的懂了。我也很佩服。

他的阻拦更让我想要炫耀我就说:第一,你猜到了,想收买场子里的所有人,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通过食堂。第二,一万块不能买一万块的茄子加一万块的辣椒加一万块的肉。你要让他们记得这件事,就要有一种单一的特点。第三,是最重要的,保安都知道,我和白班晚班的队长关系好到住一个宿舍,他们以为我是混日子的小弟,尤其今天出来,我第一个找的是周利,他很热情却是不愿意接纳我,我得告诉所有人,我也有发言权,也能决定事。第四,我在摆出一副简单的架势,大家都喜欢简单的人。

我对着林杰,看见他呆滞而还有些涣散的眼光,心中不由产生一股满足感。轻轻的拍他的肩头,说你懂么。

林杰站起身,说:妈,你咋这点回来了呢。

我从满足感中走出,转身之际,想好了,说辞,比如“阿姨,你好,我是小杰的同事。”

我看到那个应该四十多岁,依旧保养不错的脸面时候,我无法轻松的说出话来,那是一张难过摆在脸上的神情,眼睛有了我小时候,因为肾部积水而肿肿的身体,相同的肿肿的眼睛,额头贴着一张白色的纱布。

握在手中的安全感于男人,填进心灵的充实感于女人、我是男人,需要被充实的是女人。我愿为懂我者指路,愿弃我者迷途。

雨未停,蒙蒙细雨,对日正当中的我们,太缠绵拖拉。如果非要下,总要有些规模。才能让人舒爽。

林杰失魂般的坐在我的三轮车兜里。肉店老板好心的为我们雇了辆箱货,直接送去场子里。

林杰说:我最怕的就是这样。如果我在强一点,如果在外向一点,交好多朋友。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个混子,这样就不会去怕这种事。

我不去安慰他,因为我心里没有预备精致还能振聋发聩的话。

我只能告诉他说:我在听。

有很多文人写下许多美丽的句子,比如“淋入心中的雨,滴进心间的泪”。弱者的悲伤是不是应该让旁观者有更多的怜惜,同情。穷人的悲情事,往往不堪粗鄙。既然弱者并不能代表穷人。但还是有很多人,把穷人当成弱者。

我深知,穷是耻。历史上也有很多伟人以“耻”为界,冲天而起。既如此,我要让,众人耻,为我之耻。我之穷,遍是众人穷。

我心血来潮产生代入感,如果是我的母亲被人如此对待,不论原因如何我肯定要联系亮哥,并替他代入如果他的母亲被人这样。他会如何。

我不回头,说:我能理解你,但是你有决定如何去做么?

林杰叹气的笑,像自嘲,像疯魔的前兆。但我知道他是笑给我听的。他说:我想不到办法。

我说:怎么可能每个人都会有办法。

林杰痴痴的说:去打,我打不过,去讲理,你信理么?去撒泼,去闹,别人怎么看我家,怎么看我?

我恨他不成钢道:那你就憋在心里吧,等你母亲老了,你够强大了。在拿出来回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杰不语。

我蹬着又有些费劲,眉头的积水滑落,迷糊了我的眼睛。

我心里有股怒气就说:你下来蹬着。

我见他脸,比迎着风雨的我还多雨水。

我笑他哭泣,有眼泪的人,总不会太烂。

我没有坐到车上,只是扶着把手在行走。林杰在骑。

我说:你没朋友么。和朋友去说说。

林杰摇头:他们不会为我去做这样的事。

我说:做什么样的事啊,去吃吃饭而已嘛。顺便说说想说的话。

林杰说:我就这些朋友,我怎么能骗他们。

我沉吟一会,附和道:确实不该骗朋友。

林杰不看前路转过脸问我说:鹏儿哥,你会帮我么?

我不看他眼睛,说:虽然,咱俩只认识七八天,我个人是愿意的,但是你得去问亮哥。因为你知道,他很愣。我很理智。

林杰苦笑这说: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回话。

我笑说:你不知道的,他是一个好事的人。

林杰说:鹏儿哥,我得对你说实话,我只是在说说而已。你在听就好了。我只是说说。

我说:我最怕你这样的人,拉完屎,还得让人家给你拿纸,人家递给你了。你******还人家上手给你擦。

林杰抿抿嘴,说:你不知道,我的家庭承受不起。

我无所谓道:我是让你承受,你为什么要扯上你的家庭呢。

林杰说:不聊这个行么,说别的。

我听他这样说,就问:还得多久能不用淋雨。

林杰说:雨停或者咱们以这样的速度在走10来分钟。

我嘿然道:你在和我开玩笑么?还说什么雨停。你房间里那些画是怎么回事?你会画画?

林杰肃然道:那不是画,那是图纸,橱柜的图纸。我在念夜校。

我说:哦,夜校,教什么东西的?

林杰说:夜校教我画图纸,设计橱柜的学校。

我声音怪异的说道:你又在开玩笑,我当然知道你上的夜校是教你画图纸的。我是问都有什么夜校,就是都教什么的夜校。

.。

那个房间里的男人声音是怎么回事,都没出来看看。

林杰咧了咧嘴角,像是阻碍某种情绪出现一样。平静的说:那是我爸,前些年出事故,高位截瘫了。

我为了缓和气氛说:那你们家不穷啊。

林杰笑着摇头说:是有一笔钱的,开始的时候妈妈觉得我爸还能被治好。林杰摆摆手,碰到了我抓在车把上的胳膊。说:然后就这样了。

我点头,说道:你妈妈是个好人。

沉默时间过去。

林杰说:鹏哥,你看这个移动,这是距离咱们店最近的公司,收银绝漂亮。

我睁开眼睛,感觉这世界如此光亮。我知道这是我闭眼太久之后的错觉。以前和亮哥出去玩的时候,我喜欢这样搭着他的肩膀,向个盲人一样到达目地,对我而言,这是个有趣的游戏。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睁开眼睛的冲动。那种过程,让人欣慰。

我说:给我五十块钱,我要办张手机卡。

林杰掏出一张五十的,已经湿透的钱,我从来对湿透的钱有很深的感情,我敢肯定我家人没有给过我湿的钱,好像是某部电视剧,用过这种手法表达过含辛茹苦。那时我还小,被这情景感染,时至今日仍然扎在我心里。我要感叹的是: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容易被教育的年纪。

我走进营业厅,甩甩湿着的脑袋其实我的短发根本甩不出水来,我只是做这个动作,因为我家的狗在被雨淋湿的时候,都会甩浑身的毛。那时候,真是好学的年纪啊。

男人的天性,我第一时间,扫视整个大厅,寻找林杰口中的绝漂亮。我一定要在她的柜台办卡,这是我为人的原则。

我找到最漂亮的那个,这个很容易,因为漂亮不是美,不用去调动所有情绪去感受,只要你的眼睛回馈给大脑,你就可以轻易的知道谁是最让你有冲动的脸庞。

我笑意盈盈的说:你好,我要办张卡。

漂亮女机械的甜美声线道:先生你好,请问你要办什么类型的卡。

我找不出特别惹人注目的语言就只能说:都有什么类型的。我觉得这句话就像是去二元店买个碗,问人家还有多少钱的。

漂亮女人说:哦,我们这里有主包流量的,还有主包话费的,可以办亲情号的。

我羞愧的想到我应该在揣着一万块钱的时候来这里办卡,那时候我肯定有灵感,不会像现在这样给她如此精致的脸庞留下路人甲的印象。

我机械的说:还有包什么的。

我身后有人笑,可能是身上湿的缘故,我感觉她离我并不远,好像就在身后。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说:美女,他是在问你,你可不可以包出去啊。

一句话搞的我羞愧窘迫。我连连摆手急切的说:绝没有这个意思。

美女恼羞成怒的说:李冠,胡说八道,我真的会掐上你的嘴。先生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就是爱开玩笑。请你不要介意。

我只能说:不会,不会,不会介意。我很不适合这样的情景,如果我能挑起这样的玩笑,或者我真的是在心里想到这句话。从而问她。我也不会如此傻气。

李冠哼了一声,我没有回头去看那张可以称为美的脸蛋,有香气传来,一双手搭在我的肩头,呼吸轻轻的吹在我的脸上,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十八岁的我还有没有可能在长高一点,起码不要让一个女人,这样轻易的就可以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

李冠笑嘻嘻的说:哼,你不介意,我介意,你这样和我朋友打情骂俏的,我很吃醋唉。

我一直不解,她在吃我的醋,还是吃那个女人的醋。好像无论是谁,都不着调。

李冠用她的身份证为我办了张卡,还替我缴了100块钱。我叫她冠姐,她撇嘴说:别人听见,还以为那是我的外号呢。我说叫李姐,他说:不好听。俗气死了。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叫法去称呼她。我说:那我叫你什么?总要有个打招呼的称呼把。李冠说:这个就要你自己去想了。还想害我死脑细胞。

我目送她开门,我突然有一股冲动,要跑在她前面把我们的伞,拿给她,以免风雨粘在她的身上。

我还未有行动,她出门踩着高跟鞋一阵疾跑,钻进了一辆可爱的轿车里。

我心中一阵卑微的失落,在以后的夜晚里,我曾幻想那天,她会邀请我坐上她的车,以免我继续在雨中。虽然,我会拒绝,无论多少次,我依旧会拒绝。但是,我真的希望,她曾真的说过,只是我忘记了。或者,我的记忆被现实的情绪所改变了。现实认为,某样的记忆,会把我变的更好,更能被他所需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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