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和柳叔道别,走在回程的路上,神明再次出现,问的是帮人实现愿望的事儿,安叉没有回答,摇了摇头,那神明没再讲话。安叉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回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地方,胡络已经在这儿那么久了,却还没回去,看来回去这件事儿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安叉回到自己的房里,大家已经吃完了晚饭了,玉扶还是端了一碗安神汤过来,问了今个儿的工作怎么样,累不累?安叉回答的委婉,说工作清闲的不得了,这是实话,不用喂猪的工作都是好工作。玉扶笑了笑,许是心中的石头放了下去,安叉也跟着松了口气。
画梨堂内,红隐回来了,墨尘站在门口等他,红隐对着墨尘笑了笑,说:“今个儿竟出来欢迎我了?这礼可大着呢。”
“怎么会呢,一介小生罢了……”墨尘将钱交给了车夫,让车夫可以走了。
“一介小生?谁不知道画梨堂墨尘是个将小生唱到极致的?”红隐往里头走着。
“那试问,又有谁不知道画梨堂名角儿红隐呢?”墨尘走在红隐的身边儿,一起往里走。
红眉正巧从屋内出来,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戏谑道:“你们俩可别互相吹捧又自作谦虚了,你们哪儿有我不出名儿啊?提到画梨堂永远都是墨尘和红隐,哪儿能见着我红眉的名儿啊?”
“唉……别灰心,迟早能出人头地。”红隐走到红眉面前。
“说得好生轻巧呢,世人哪个不知道戏子要想出人头地可比登天还难呢……”红眉说这话时声音里带了几分苦楚。
红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默默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墨尘向红眉道了声晚安,跟上了红隐。红隐坐在桌子旁,墨尘关了上门,“今日怎的又去了清王那儿?”
“不行么?我为什么不能去他那儿?”红隐皱了皱眉。
“今日唱曲儿时,那玉佩可是被络王给捡着了,也不知道络王会不会在意那玉佩的事。”墨尘站在红隐面前。
“不会的,断不会的!络王又怎么能肯定那定是清王或是哪个公子哥儿给我的?”红隐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有些激动了。
“我知道了,我在这儿只是希望你能清醒一些,清王不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你和我都是八年前春天来的画梨堂,我们认识八年了,我不希望就这么看着你……”
“你不要说了,我自己心中有数。”红隐的声音里已然带着几分怒气。
墨尘没敢再多言,摇了摇头走出了红隐的房间,来到画梨堂后边的一个小院儿里,那里种着一株樟树,至于为什么是樟树,原因是因为画梨堂领班的,姓章。墨尘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八年前刚来这儿的时候,月亮也是这么圆,但树可没这么大。墨尘不知道红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胡乾清产生爱慕之意的,或许……是在胡乾清第一次来画梨堂听曲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