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来涨红了脸,连声辩解:“不,约翰,不是你想的那样——”
丽贝卡这时道:“Stone,我想你应该去看一下医生,在你恢复之前,你可以不用来练拳。”
拾来笑了笑,道:“不,丽贝卡,不用看医生。我只需要休息一会,就会好了。”
丽贝卡没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开了。
约翰蹲在拾来面前哧哧地笑:“真的没想到,Stone,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拜托,Stone,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女孩上床了?”
自从拾来跟约翰成为朋友之后,他对约翰肆无忌惮的玩笑早就习以为常,他知道约翰的玩笑并无恶意,所以一直以来并不以为意。但现在他却对约翰的这种下流玩笑感到十分厌恶。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忍不住说了一句:“约翰,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约翰愣了一下,随即抱歉一笑:“哦对不起,Stone,我的朋友,那只是个玩笑。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是真的交了女朋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很为你高兴。”
拾来也有些后悔冲他发火,笑着拍了拍约翰的肩膀,说道:“对不起,约翰,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我只是,只是——总之真的很抱歉刚才对你发火。”
约翰哈哈一笑,拍了拍拾来的肩膀,道:“不,Stone,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只需要把握机会,和那个女孩——哦对不起,Stone,这也是一个玩笑。”他看拾来不再生气,立时又恢复了本性。
拾来心知约翰并无恶意,也就不放在心上,刚要再跟约翰说话,忽然听得丽贝卡远远地叫了一声:“约翰,你的手臂也受伤了吗?”
约翰转过脸去,只见丽贝卡正冷冷地盯着这边,无奈地耸了耸肩,道:“Stone,好好休息。”便站起身跑回了场地中间。
丽贝卡叫住约翰,道:“约翰,把我当作你的敌人,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约翰答应了一声,走到丽贝卡的面前。两人各自躬身行礼后,丽贝卡示意约翰先出手。约翰深吸了一口气,一只大拳向丽贝卡的脸上挥了过去。
那是空手道对练时最常用的开拳式,象征着两人友好切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攻击力。正常情况下,对手应当任意出拳格开这一击,就算是接下这一招,然后两人各自向后退出半步,正式开始切磋。
当然,这只是友好切磋的开拳式,只适合于各种训练和比赛的场合。真正遇到敌人的时候,自然不能这么来。
约翰只当这是一场对练,所以这一击并没有使出全力。不料丽贝卡这次却不按套路出牌,约翰一拳打出,她立时迅速地向旁边一闪,右腿猛地抬起,重重地踢在了约翰的脸上。
约翰还没回过神来,丽贝卡已经叫了起来:“约翰,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把我当作真正的敌人!”
约翰皱了皱头,答应了一声,重新发起攻击。他大叫了一声,右拳夹带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向丽贝卡的脸颊砸去,左拳同时出击,打向丽贝卡的腹部。
丽贝卡既不退后也不伸手格挡,迅速一矮身,右腿伸出,贴地划了个优美的圆弧,一下子扫中了约翰的小腿。
约翰大叫一声,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本能地伸手去摸小腿被踢中的地方。
只听丽贝卡大声骂道:“你为什么要愚蠢地大叫?是要告诉你的敌人你要出拳了吗?大块头,你就这点能耐吗?如果你倒地了,你的敌人会给你站起来的机会吗!快,站起来,站起来跟我打!记住,把我当作真正的敌人!”
所有学员都被丽贝卡惊呆了,停下练习,向这边望来。丽贝卡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们早都习以为常,但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丽贝卡这样大声骂人,更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虐打学员。
人人都在心中猜想,丽贝卡教练是为了什么大发雷霆,但同时他们也重新认识到空手道的厉害。约翰在他们之中,算得上比较能打的一个了,可是在丽贝卡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大的块头,竟被丽贝卡轻易地连连击倒。想起之前都还为自己微不足道的进步沾沾自喜,此刻才明白那有多愚蠢。
众人已经都再没心思练习,全都走上前来围观。拾来也注意到丽贝卡今天有些反常,走过来想看看究竟。
约翰这时仍坐在地上,脸上的神情又惊又怒,气呼呼地盯着丽贝卡不说话。
丽贝卡仍在不停叫骂:“你就这点能耐了吗,约翰?快站起来,你这个****养的!”
约翰骂了一句脏话,大拳在地上使劲一砸,站起来又发起攻击。他这次吸取了教训,先是轻拳出击,然后夹杂着踢腿和捉腕等招式,速度也快了许多。
丽贝卡一边凝神躲闪格挡,一边伺机反攻,不时叫出一句:“约翰,你这一拳根本毫无力量,简直像一个娘们!你踢腿的速度必须再快一些,根本连我的衣服都碰不到!……”
约翰这时居然从盛怒中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一边不断改变攻击的角度和姿势,同时也暗暗心惊,并且佩服丽贝卡的身手。
丽贝卡的动作迅疾而又不失刚猛,攻击的部位和力度也是精准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简直像是事先精密计算过了一样。比起现在的激烈对战,平时的训练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时,两人已经连续对战了超过十分钟。约翰因为重拳重腿较多,体力消耗得极大极快,这时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动作也慢了下来。反观丽贝卡,却仍是呼吸平稳,动作迅捷,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
如此一来,约翰的手臂、胸前和大腿,不时地丽贝卡踢中,虽然力度并不是很重,却让约翰不由得越来越焦躁。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的拳腿自始至终都还没有击中过丽贝卡一次。
约翰见攻击不成,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分钟,自己就会筋疲力尽,免不了又被丽贝卡大骂一顿。心念一转,索性改攻为守,一双粗大的拳头左格右挡,将胸前紧紧护住,一时间丽贝卡倒也奈何他不得。
丽贝卡见约翰胸前护的紧,身形一转,改攻下盘,忽地一记轻拳在约翰脸前一晃,趁约翰微微向后仰头之际,双肩一收,身体向下一缩。
约翰料定丽贝卡必然是要扫他小腿,眼见丽贝卡双肩处毫无防备,双拳变爪去抓丽贝卡的肩头。他心想,抓住丽贝卡的肩头,然后顺势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她的横扫便没有足够的力度了。
但约翰万万没想到,丽贝卡下蹲的动作竟在中途嘎然止住,紧接着上身向后陡地一仰,双腿顺势向上踢出,整个人像一只轻灵的燕子,向后翻了一个空翻。砰砰两声,约翰的下巴被丽贝卡的双脚先后踢中。
约翰两手抓空,下巴又突然被踢中,啊地痛叫了一声,庞大的身体随即向后仰躺倒地。丽贝卡双脚这时才轻轻地落地,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约翰,冷冷地道:“约翰,看来你还需要多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