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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好的憧憬

“小海,吃饭了。”

从不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喊话,咬着小树枝翘着二郎腿的洛海回过神来,停止了对广阔而神秘海洋的憧憬,回身跳出破损的木船,向着家里跑去,再往远处看,炊烟袅袅,忙碌了一天的男人们陆续的回到家中,享受家中的美食,这,才是家的感觉。

洛海推开门回到家里,看着家里略显残破的桌子,上面几个碟子,几只没怎么加佐料的烤鱼,几根漂在清汤中的菜叶,桌旁坐着的父亲正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快,来吃饭吧。”

洛海嗯了一声,缓缓坐到桌前,开始拨掉盘中烤鱼的鱼刺。这时,母亲走了过来,带着微笑将一个苹果放在了洛海的面前。

“看,今天有苹果吃哦,这是镇里的水果摊大叔送你的呢!”

看着红彤彤的苹果,洛海露出了微笑,心想着自己和薇薇安好久都没吃到这么新鲜的水果了,这下可以和薇薇安一起吃了。之后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犹豫了一下,问道:“爸爸,你知道黑乌贼吗?”

正拿着鱼头吃的洛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的对儿子说道:“你又去木匠那里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爸爸告诉过你了,他说的话呀,听听就行了,不必当真。”

“不是啊,我觉得潘克叔叔讲的故事可精彩了,今天他讲的是在海里打乌贼的故事,那个乌贼可大了,最后潘克叔叔说是用了叫辉耀石的东西启动了什么什么阵才逃掉的。”

“辉耀石,矩阵”洛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对对!他就是这么说的。”洛海的突然变得很激动,感觉父亲能够够告诉他更多的故事。

“辉耀石和矩阵,前者可以说是一种能量的载体,后者是将能量转换为动能的设备。但是能量转换为动能,期间还要通过复杂的纹路,称之为道纹,道纹可以刻画在某些材质比如衣服上,我们也可以称之为符纹。由于做能量载体的辉耀石非常难以提炼,矩阵与道纹的设计更是要顶尖的工程学专家和符纹学专家耗费很多心血才能完成,所以在日常中很难见到,没想到那个胖胖的木匠居然见识过,还真是小瞧了他。”

看着洛海憧憬和崇拜的眼神,洛心里泛起一阵自豪感,正想对自己的儿子进行更多的讲解的时候,妻子在桌子下用脚踢了踢自己的丈夫,并用略显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洛发现自己的失态,又忙对自己儿子说道:“这些知识都是以前爸爸从一些云游的学者那里听到的,其实我就知道这些了,如果想要了解,还是得需要去更大的城市那里求学才行。”

说到这里,洛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哇!我要去大城市里求学!学习这些最先进的技术将来成为工程师和符纹专家!将来闯荡世界!走遍各个地方!去探索那些最最神秘而又无比危险的山川、大海和星空!”

这个时候,洛海的母亲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他说道:“小海这么想学知识这样真好,但是学知识要拥有健壮的体格,还要懂得各种文字和语言,这样才可以从世界各地学得更好更多的知识,只有这样,在学习各种学科的时候才会提升自己的学识和能力,对吧?”看着此时此刻若有所思的儿子,紧接着又说:“我们家小海不是特别喜欢那个潘克叔叔讲的那些故事吗?倒不如去学习一下我们国家的历史,历史中有太多太多让人惊叹和神秘的故事,在历史中可以学到很多先辈们留下的知识,掌握各种技能的基本原理和来历,并且也可以判断这些技能在未来的发展方向,你想啊,如果你成为了一名历史学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向你恭敬的请教学问,在你为他们解答的同时自己也可以获得更多的知识,通过知识将来自己设计那些复杂的纹路,去帮助更多的人,然后大家一起实现梦想,一起过上快乐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听完了这样一番话,洛海点了点头,虽然听不懂母亲说的所有的话,但是感觉母亲说的话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在我们家小海学习知识之前,首先要多吃点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去学习呀。”

这句话洛海完全听懂了,自己的确应该多吃点,只有这样以后才能多赚些钱,让自己的父母不再像现在这样过着困苦的生活,想到这里,洛海便低下头,专心对付盘子里的鱼肉来。

……

……

夜里,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平静的海面,时而传来唰唰的浪声和海浪拍打海面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海鸟的鸣叫似乎要打破一下这夜里的沉寂,无数璀璨的星星在银河的轮廓下显得更加璀璨,天空中飘来的几多云彩时不时遮住月亮的一侧,让这个夜空显得更加神秘,也更加安详与和谐。

洛海的母亲在将他抱上床,将儿子哄睡着了之后看着他睡得香甜,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腮边露出浅浅的酒窝,标准的瓜子脸上一对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搭配高挺的鼻梁,一头乌黑笔直的秀发就那么自然的散在双肩,洁白的皮肤和苗条的身材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动人。随后她又在儿子额头温柔的亲了一下,轻轻的离开了卧室关上了门。任何人看到这一幕,想来都会觉得如此温柔而又美妙可人的一个美人儿,怎么生活在这样落魄的地方,伺候着看起来略显邋遢的一对父子。

她脸上带着微笑,缓缓的走向在木凳上坐着的孩子父亲,看着这个陪伴她已经十几年,共同经历过无数生死,而又从来未曾离开过自己身边的男人,一个坚毅,脸上常常却又挂着憨厚笑容的丈夫。一阵微风透过窗户间的缝隙吹来,吹动身上披着的一层薄薄的纱衣。

然而此时的丈夫却似乎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或者是出海归来着了凉,木讷的抬起头,却又不敢正视自己妻子的眼睛……

就在这时,刚刚还展现出世上最温柔最美丽一面的妻子,突然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起来,紧握着拳头,身上的青筋也随着手臂的用力而更加明显,她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拧住了坐在木凳上瑟瑟发抖丈夫的耳朵。

“洛小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忘了老娘跟你说过无数遍的话!你长能耐了是吧?跟儿子解释的挺快活是吧?是不是感觉自己学识特别渊博?还辉耀石?还矩阵?你难道忘了辉耀石和矩阵革命带来了多少血腥的拼杀了吗?难道忘了当初在圣碑前说的话了!?多少辉耀石和矩阵的开创者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表面上风风光光暗地里却又有多少人想要他们的人头?我们好不容易隐居在这里过着悠闲生活,起码每天都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而不用担心睡觉的时候被人割了脑袋!”随着越来越激动的心情,她的大眼睛里略有晶莹闪动,开始哽噎了起来:“小海的外公外婆,还有他的爷爷奶奶,多么想抱一抱他们的孙子!他们曾无数遍的跟我提起将来我们孩子的未来,到现在我还能清楚的回忆起他们在探讨未来孙子时那种激动的神情,现在他们都为了那所谓的人类崇高理想,征服一切神秘和研究未知海域和星空付出了自己的性命,惨到居然连他们的孙子都未曾看到过一眼,他们甚至都没看到当初怀着孕的我!”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开始一滴滴的向下流着,仿佛世界上最美丽的水晶,顺着香腮缓缓滑落,掉落到地上,再也看不到。

“如果你还因为这些所谓的崇高使命而有个什么意外,你让我和小海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我们该怎么活啊!呜呜呜……”

犹如沉默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她在也无法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喷薄而出,一开始的滴滴眼泪似乎变成了一条潺潺的小溪,泪水不断的滴落在打扫干净的地面上。

那个名为洛小快的男人看到了这样的情形,顿时手足无措,面对着美丽而又“温柔”的妻子,这个昔日高高在上,受无数人追捧的女神,到现如今终日陪伴自己吃苦耐劳又毫无怨言的的妻子,瞬间哑口无言,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妻子这一硬将自己震慑住,随后的一软又让自己无话可说丝毫不敢再有一个字的顶嘴。整个人瞬时瘫了下来,捂着妻子的双手说道:“宁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就随口说了出来,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提这些话题了,我明天就去找那个木匠,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再跟我们的儿子讲什么狗屁冒险故事了!我也以后再也不跟小海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想让小海未来做什么我就让他做什么!我洛小快在这里向慕慕宁立誓!以后再也不提起对小海未来有任何不利的事情,再也不惹慕慕宁生气!如果有任何违背,就让上苍将我……”

说到这里,洛海的母亲慕慕宁伸手捂住了丈夫的嘴巴,另一只手擦了擦脸颊的泪水,说道“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真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海,你更不能去找那个木匠,万一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暴露出了那些学识,我们就可能面临危险了。”

随后她哽噎了一下,站起身而后又缓缓的坐在了破旧的木椅上,丝毫不在意木椅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擦干泪水,喝了一口丈夫恭敬端来的茶水,又回到刚才那种居高临下的状态来,一手托着尖尖的下巴,一手拿着带着热气的茶水,对洛小快说道:“去,给老娘端盆洗脚水来,你知道什么样的水能让我的脚丫子舒服舒服,织布劈柴扫地做饭收拾渔网捡贝壳可把老娘我累坏了,等会再过来给我摁摁肩膀。”

洛小快迅速转身,麻利的开始烧热水,准备洗脚盆,准备干净的麻布。看着此时此刻的丈夫,慕慕宁微微一笑,心里想着:“就你洛小快那心思我还能不明白?如果再整治不了你我还是慕慕家族的女儿吗?还拿发誓来忽悠我,说什么再也不提对小海未来有任何不利的事情,又要许下诅咒,你猜到老娘我肯定不会让你发什么毒誓,让小海了解那些知识对他将来必然有用处,但是也只能限于了解层面。我先要做的就是断绝他一切危险的探索冒险和靠研究和制作辉耀石与矩阵的想法!”

正在烧热水的洛小快突然脊梁一阵发凉,回头看了看正在闭目养神的妻子,晃了晃脑袋,心想着窗户的缝隙看来必须得堵上了,不然这一阵阵的小风吹着让老婆孩子生病了这可咋办。

所谓一山更有一山高,看来老实憨厚的人还是始终猜不透温柔与恐怖并存的美丽妻子内心真实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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