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两天,尽管手臂还有些僵硬,活动不自如,但是艾琳娜还是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房间。
她注意到自己从一颗大树的根部走出来,这是一颗体型庞大的树。和大多数居住在森林里的精灵一样,这里的精灵把大树的树干掏空,根部开了个小门,改造成定居的住所。
顺着两旁开满鲜花的道路,艾琳娜在贝拉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村庄中间的广场。这是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广场,广场中心是一座喷泉,月之女神赛莉蒙妮的雕像竖立在温泉中央,微笑地注视艾琳娜。
“露娜大人就在神庙中,不过她吩咐过只让你一个人进去。”贝拉指了指广场另外一头的神庙。
艾琳娜朝她点点头,独自走进神庙。昏暗的神庙里除了露娜以外并无他人,她单膝跪在一个圆形祭坛前低头祷告,祭坛上雕刻着赛莉蒙妮的月亮圣徽标记,散发的柔和月光是神庙唯一光亮的来源。
听到艾琳娜的脚步声,她站起来转过神,“你来了。”
艾琳娜点点头,“不知道暗月大人请我到这里来,有何贵干?”
“公主殿下,无需这么客套,你称呼我露娜就可以了。”月之骑士说,“并不是我有事找你,而是女神的旨意。”
面对艾琳娜疑惑的目光,露娜没有回应。她低低地念了一句艾琳娜听不懂的话,面前的祭坛上,月之女神的徽章徒然放射出一道明亮的月光。
露娜示意她站到光柱里面,艾琳娜小心翼翼地站了进去,就在她身上洒满皎洁的月光时,她失神了一瞬间,又好像很久。
她领会到了月之女神赛莉蒙妮的意图。
……
莱恩一行人在阴暗狭窄的通道中又行进了半个小时,一阵冷风出来,他们看到前方有亮光。博宁低声提醒大家小心警戒,他从腰上取出分身弧,往前走去。
这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两侧的管道是从城外引进来的水源,大家注意到大厅中唯一一个人影。
“小豌豆!”波登叫出他的名字。
小豌豆正在往水源中倾泻着什么东西,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咧嘴狰狞一笑,“啊,是你们啊。”
“原来你就是瘟疫的罪魁祸首。”博宁说。
小豌豆把手中倒空的木桶扔在一旁,点头承认,“没错,这场瘟疫就是我引发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做呢?这就要问问那些贵族老爷和牧师大人们。”小豌豆的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我憎恨这一切,我希望我能和这座城市的人一起毁灭!”
“那年我新婚的第二个月,城市突降暴雨下水道堵塞。上级命令正在休假的我取消假期,和同事一起去疏通管道,我们泡在地下发臭的脏水中,忙了整整三天,城市的排水才恢复正常。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我的妻子惨遭奸杀!我去警察局报案,那些无能的警探到最后查不出凶手。当我再去找警长的时候,他们居然以妨碍执法的名义把我关押了三天!我为城市辛辛苦苦服务,结果呢?”他的面容扭曲,声音嘶哑,“我的妻子惨死,凶手却逍遥法外!”
“这就是你报复整个城市人们的原因吗?”
“不!”小豌豆冲发问的波登凶狠地咆哮着,喘着粗气,“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这么多年来,我把妻子的惨死埋入心底,一直勤勉地工作。结果呢,没有一个女孩愿意接近我,部门的其他人都升职了,只有我还是一个小职员。直到几个月前……”
几个月前,小豌豆和一个已经升职为部门主管的以前同事喝酒时,同事喝醉后告诉她妻子死亡的真相。原来是教会的一个高级牧师看上了他妻子的美貌,暗地中动手脚调派他去抢修下水道。随后该牧师闯入他的家中强女干了他的妻子,为了避免事情闹大,他就杀死了小豌豆的妻子。最后虽然警探们虽然查明了真相,但是全能神教管理着整座城市,该牧师又在教中地位不低,所以此事被生生地压了下去。而市政部门的贵族老爷们,为了讨好该牧师打压小豌豆,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无法升职。
“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怒火,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小豌豆悲哀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无权无势的小市民,而他们却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和牧师。我日夜向全能之神祈祷,包括月之女神,复仇女神,但是没有一个神诋回应我。所以我就暗下决心,只要有人能帮我复仇,即便是恶魔,我也愿意出卖我的灵魂!”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主回应了我的祈祷。他赐予我力量,并帮助我报仇。在他的指引下,我在城市的地下水源中散播了瘟疫。”
“那罗坦德吉利和你有什么关系?”博宁出声发问。
“瘟疫减退之后,我不得不暂时潜伏起来。但是没过两天,我主便指引我配合罗坦德吉利红衣主教的计划,在他的帮助下,瘟疫变得更加迅猛!”
“他的计划是什么,他现在去了哪里?”
对于博宁的问题,小豌豆摇了摇头:“太迟了,我拖延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开始念诵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这是恶魔语。”博宁说,“它在召唤恶魔!”
大家注意到地板上刻画着一个九芒星的魔法阵,随着小豌豆的咒语的完成,魔法阵徒然放出黑色而又邪恶的光芒,阻挡住了他们。“我的一生是斗争的一生!”小豌豆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胸口,他喃喃地重复着一个名字:“拉莫格斯……拉莫格斯……”
他的鲜血喷溅到魔法阵中,光芒逐渐消散,一个巨影缓缓浮现出来。它有暗红色的皮肤和蝙蝠似的翅膀,头上长着两只弯角,周身火焰缠绕,这是第六狱的巴洛炎魔!
恶魔低头俯视着他们,“我是强大巴洛炎魔拉莫格斯,奉艾瑞达大人之命,来消灭你们。”
他挥舞着巨大的长剑和冒着火焰的长鞭,朝众人发动了攻击。
“见鬼,我们赶紧逃命吧!”达斯特狼狈地躲过拉莫格斯的攻击,朝博宁大喊。
“我们不能逃走,如果这头炎魔到地面上,这座城市就毁了!”博宁反对他的做法。
“你在开玩笑吗?我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看到巴洛炎魔一鞭子把分身弧分出的两个幻象抽散,达斯特等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这只是恶魔的投影,有阴影契约的存在,普通人的血祭怎么可能召唤像巴洛炎魔这样的强大的恶魔!”
博宁闪烁躲过了拉莫格斯的剑刃,朝大家解释道。
“但是我们该如何去做?”虽然听不懂博宁的话,但是莱恩感觉还是有办法对付这头恶魔。
“重创他!”博宁的分身弧重重地劈在恶魔的腿部,恶魔尾巴一扫把博宁甩了出去,他们注意到恶魔的腿部只有浅浅的一道伤痕。
“怎么可能重创他?”波登发出了呻吟。
拉莫格斯手中的火焰鞭如同毒蛇一般缠住了菲什,用力一拉,菲什被拽到他的脚边。火焰蔓延到菲什身上,他发出痛苦的哀号声,慢慢被燃成灰烬,拉莫格斯大笑起来。
尽管平日有些不待见冷血的菲什,但是当他死于恶魔之手时,众人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我们先撤出去,”莱恩扶起博宁,招呼着同伴。
“想逃走吗?”拉莫格斯轻蔑地说,他念了一句咒语,瞬间冒出炽热的火焰风暴将他们来时的洞口堵住。
“完蛋了,这下我们无路可逃了!”波登绝望地说。
“乖乖受死吧,律令:震慑!”拉莫格斯长剑指着艾格,施放了一道法术。艾格被震慑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恶魔的长剑利落地把他劈成了两半,
“弟弟!”道格发出一声惨叫。
折磨这些弱小的人类,让拉莫格斯得了极大的愉悦,他舔着舌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样的游戏有些无聊了,让我们把游戏变得更有趣吧!”
他经过简单的思索,空出一只手,从他手心冒出一团火焰,在地上形成一个燃烧着火焰的传送门,门里面走出来四只巨大的恶魔。它们的脑袋很大,如同一头巨熊般使用四肢着地支撑行走,黑色的皮肤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拉莫格斯满意地点点头,“就让你们和这些狂战魔来场决斗吧!”
狂战魔发出低沉的吼叫,包围了无路可逃的人类。初一交手,道格就吐着鲜血被狂战魔打飞了出去,恶魔的力量大的出奇。其他人见到这样的情形,都不敢硬抗狂战魔。
狂战魔朝博宁扑了过来,他躲过它的攻击,翻身骑到狂战魔的身上,手中的分身弧朝狂战魔的脖子狠狠劈下。开始狂战魔抓狂地叫着,爪子往背上的博宁抓去,但是当博宁发起狠来连劈十几刀,狂战魔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手中的爪子胡乱抓着地面,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