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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暴风城监狱

暴风城监狱建在人工运河河底,入口在暴风城贸易区和秘法区之间的河道上。监狱有牢房五十余间,巅峰时期同时在押人数达百十余人,关押的主要是一些政治犯以及王城周边的一些盗窃犯、抢劫犯等等。重要的罪犯几乎不会关在这里,你别问为什么,在战乱的年代还会关押犯人已经是人道主义的极致了。

法克没费什么功夫便成了这里的一员。

典狱官塞尔沃特大人正在例行着他的每日一课,“你们这些人渣,好好反省吧!想想圣光还允许你们存在是多么大的恩赐。你们这些败类。”

他休息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哦,你们又有新同伴了。这个灭绝人性的家伙把自己的族类贩卖给肮脏的豺狼人。看什么看,就是肮脏的豺狼人,霍格,你给我老实点。”

监狱里目前关押的一个重要犯人便是霍格,他曾经是艾尔文森林里叱咤风云的豺狼人首领,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实在没少做。他竟然没有被处以极刑,而是关押在监狱里,让无数善良的人们无法理解。皇室要对豺狼人采取怀柔的政策么?

监狱成T字形结构,竖直的垂线区主要关押的是人类罪犯;T形的左臂区,主要关押的是霍格和他的一些豺狼人手下;T形的右臂区,关押的是一些元素生物。一个透明的术法墙隔离了元素生物关押的区域,你可以看到滚烫的岩浆或则坚固的石头所构成的智慧生物在其后游荡。

“待会,柯伊队长会把那个渣子带来的,尽力咒骂他吧!让我看到你们自我改造的成果。”塞尔沃特大人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出了监狱。这是一所地下监狱,出口是向上的台阶,监狱的犯人们在各自栅栏门口听着塞尔沃特的声音在监狱里回荡,一个个鼓噪起来,敲打着铁栅栏,吹着刺耳的口哨。只有元素区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两名看守架着法克,跟随在火枪队柯伊队长身后,六名火枪手荷枪实弹地跟在后面,开始了新人入狱游行。

“人渣。”每当他们经过一个牢门的时候,里面就会传出这样的咒骂,有时候还有口水或者小石块飞来。如果他们不小心把自己的口水吐到柯伊和他的手下们身上,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矮人火枪枪托的敲打。豺狼人们大多只是发出嘶吼,但是腥臭的气味让柯伊队长也浑身不适。也有人没有什么表示,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塞尔沃特大人的洗脑感兴趣。比如,住在最深处的霍格和某些牢房的老人。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披头散发、低垂着脑袋被拖行着的人类。他身上伤痕累累,凝固的血块把破烂的衣服粘在身上,他已经走不动路了,或许也没有什么活路了。游行并不包括元素区,那里平常没有人进出,元素们显然也不需要牢饭。

最终,法克被丢进了靠近监狱大门的一间牢房里。他虽然不重,但是抬起来还是蛮费力气,所以,如果他可能很快就要被抬走的话,还是放到离大门近点的地方更合适。

法克一直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来看看这肮脏潮湿的地下监狱,这可能是他艾泽拉斯旅途的最后一站了。而现在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没有力气去不甘。他含混地念叨着,有时用艾泽拉斯的通用语,有时用的是自己的母语。牢房里另外一个人是个中年人类,他看起来很精壮,标准的国字脸洗的干干净净,似乎这里的环境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他盘腿坐在牢房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些疑惑地听着法克的咒骂。

监狱在午饭过后会开放所有的牢门,在晚饭结束后关闭。这是典狱官塞尔沃特大人的规定,在塞尔沃特大人看来,过分的拘束会让这些人渣们精力充沛,以前的数次监狱暴动也证明了这一点。现在,犯人们可以在相对更大的空间里活动,并且,把他们过剩的精力放到打架斗殴上去。造反么?柯伊队长和他的火枪手们正在门口瞄准着他们呢!何况,作为一个伟大圣骑士,塞尔沃特大人就是监狱里每个人都畏惧的神。

那个新来的家伙活不过今晚了,塞尔沃特一边想,一边跟自己的手下们说道:“嗨,弟兄们,赌一把吧!这家伙活不过今晚。”

监狱守卫们围了上来,塞尔沃特大人拿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赔率表。活不过今晚,一赔一点一;活过三天,一赔五;活过一周,一赔十;活过一个月,一赔三十。

两个抬过法克的守卫毫不犹豫地买了活不过今晚,而其他人还在犹豫。赌他活不过今晚的话,一来赢不了也太多,而如果赌的人多了,塞尔沃特大人还可能去给他治疗一下;但是,赌他活过三天,又实在太不现实。就算他伤的不重又如何,这座监狱又岂是浪得虚名?最终,只有一个守卫象征性地买了一个金币的活过一个月。塞尔沃特大人觉得意兴阑珊,不禁对法克愤恨起来。

午饭时间还没有结束,囚犯们脸上已经有兴奋的神色,有什么比虐待新人更令人心情愉悦的呢!牢房的门依次打开,人们已经向法克的牢房围了过来,但是,并没有人敢于先动手。

在午后的时光,地底世界是霍格大人的地盘。实际上,大部分犯人们并没有亲自上阵的机会,他们只是在围观而已。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自己新来时候的情形,然而,那并不重要,这是监狱不定期的集体狂欢。

几个手脚麻利的囚犯把法克带到了霍格的牢房,霍格先生独占了最深处也是最大的那间牢房。这里可没有人与豺狼人的区别,没有物种的歧视,一切以力量为尊。霍格先生经历了数次惨烈的战斗之后,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地位,没有人敢于挑战他,就像在艾尔文森林时候一样。霍格有的时候会觉得孤独,比起他那些只会嚎叫的同类,甚至比起那些只用荷尔蒙思考的人类,他懂的要多得多。

犯人和豺狼人们紧密的围在霍格的牢房中,法克躺在霍格面前,卷曲着身体。人群里不时有悄悄伸出的脚,然而,霍格凶狠的目光让他们没有一个敢踹下去。

这是个把人类孩子卖给豺狼人的贪婪鬼么?问题是,自己的族群什么时候需要买那些人类的孩子了?更可笑的是,豺狼人什么时候有钱买东西了?

这是他妈的哪个蠢货想出来的罪名,连一个豺狼人都看不过去了。霍格心里鄙视的笑了起来,霍格了解人类,霍格了解塞尔沃特大人。塞尔沃特大人之所以失去一只眼睛,可就是自己的杰作,可是除了生气的瞪他另外那只独眼,塞尔沃特大人也只敢让监狱里这群**犯来骚扰自己啊!没种的东西,不要躲在圣光的庇护之后,来光明正大的跟我打一架吧!霍格在心里向塞尔沃特发出挑战。

看到霍格迟迟没有动作,人群开始鼓噪起来。他们力所能及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凭什么,这个佝偻成虾球的废物凭什么让自己等这么长时间。霍格再次向人群望去,他目光扫过之处,人们纷纷闭上嘴巴,低下自己的头。霍格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又有些失望,真是一群下贱之人啊!自己为什么会跟这样一群人关在一起呢?

他继续扫视着,忽然,他感觉到人群中一道锐利的目光。霍格立即找到了他,那是法克的同牢房的狱友,那个让霍格也多少感觉到恐惧的人类。他来的时间并不久,但却是唯一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监狱斗殴的人,所有人都参与过,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只有他没有参与过。他从不招惹别人,也没有人敢于去招惹他。

就是没有人敢于去招惹他,是的,似乎没有什么原因。

霍格从未和那个人类,哦,霍格知道他叫霍福德,有过直接接触,但是他看懂了那道目光。

霍格看向倒在地上的法克,并无什么特殊,那么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他看向一个年迈的豺狼人,那是他忠心的属下博克,一个豺狼人萨满祭司。他们在艾尔文森林里的时候就是要好的伙伴。博克是什么时候学习的萨满之道,霍格并不清楚。或许是从兽人那里学来的吧!这个老狗时而会在自己耳边念叨,当年同样为奴的兽人已经建立自己的国度了,而豺狼人还在世界各地流浪。博克认为霍格是豺狼人的天命之主,所以逼迫他学习萨满之道,霍格通常对此不屑一顾。绝对的力量,才是丛林的法则。

“治疗他。”霍格的声音很粗糙,就像巨石滚下山岗,他说的是豺狼人语,当然,他的通用语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不需要解释,博克绝对遵从霍格的命令。一道淡淡的绿色波浪从老豺狼人的爪子间播散,最终覆盖了法克。比起奥柏赛丝小姐,这样的治疗简直微不足道,不过,这已经耗费了老豺狼人所有的法力。老豺狼人会更多的攻击性法术,治疗并不是他的专长。不过,法克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法克被送回自己的牢房,霍福德向霍格颔首表示谢意,只有很少的人注意到。那些注意到的人,在其他人群情激奋的表达自己对霍格决定的不满的时候,悄悄闭上了嘴巴。监狱两大佬的暗中交易,还是少插嘴的好。

守卫们多少有些奇怪,只有那个买了法克活过一个月的守卫,心里暗暗地憧憬着。

午夜,整个监狱已经沉沉睡去。

只有偷食的老鼠和几个憋不住尿的老人看到,一圈淡淡的蓝绿色的纱雾环绕着今天新来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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