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大哥!”
谁在说话?是鬼吗?太好了,把我一起带走吧,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那声音显露出一种嗤之以鼻的味道,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大哥,你怎么这幅狼狈样?我们是兄弟呀,我怎么可能杀了你?”
“谁?”我立刻站起来,小心的看着四周。
今晚的月光好亮,整个客厅的黑暗都被驱散开来,角落的灰尘在空中飘荡着,电视机反射的银光,餐桌上过期的剩菜,卧室门上漂亮的花纹,还有躺在沙发上的于小艾,可是那神秘的声音?从何何来?
“出来,别卖关子,小心我杀了你!”
“呦呦呦,别生气大哥,嫂子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也没办法改写,除非……”
“除非什么?”我激动的大喊。
“除非你交出自己的命”
“我愿意!”我毫无犹豫的喊出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帮我救活她!”
“但是,大哥,我要提醒,如果秋月复活,那么这个名叫于小艾的魂魄将被挤出这幅躯壳,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你可想好了?”
我愣了半秒,随机眼帘又浮现出秋月离去时的场景……
“小易,不能,我们没有权利剥夺她活着的权利!”
那是她在临走前对我的忠告,我也很明白,不管有没有天神,迷信或科学,逆天而为,必遭天谴。
“我……我……愿意”我的理智突破了我的底线,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恶魔。
“很好,我尊重大哥您的选择,明日午时,再古街二十六号前会有一个巷口,你笔直走进去,尽头有一算命先生,他叫慕容李,说跟他说高长恭前来求教,他自然会给你答案!”那声音越来越轻,就像一团渐渐散开的烟雾。
我随即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性,立刻询问道:“你究竟是谁?”
“大哥,你忘了我吗?咱们曾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你这么戒忘,其实,我并不存在这个世界,我的声音在你看来是从耳边进入,但实则我是通过你的大脑传输给你的,也就是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高长恭……”
“喂,等等……”我话没问完,那声音便想一阵烟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临走前叫了我什么?
高长恭?像是一个古代人的名字,我对这个名字映像很深,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碰见过,有人做过调查说这是人的潜意识,其实这些都在生活的积累中碰到过,无关紧要,可是这声音可以通过我的大脑传到我的耳朵,莫非他真的就像哈利波特的伏地魔一样,可以寄生在别人身上活着?
管他呢,只要能复活我的爱人,就算他真的是鬼要拿走我的命,我也认了,只是,他说过,于小艾也要跟着一起殉葬,我是个凡人,没有剥夺人生的权利,秋月说的没错。
明日午时古街二十六号巷口,找个名叫慕容李的人,现如今,慕容这个姓氏已经少的可怜了,但是他的名又单个字为李,双姓为名,从古至今,都非常少见。
于小艾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清秀的脸庞被秀发挡住了半边,她的呼吸声很均匀,眼睛是不是微微眨动,她睡的很甜很甜,但是她不知道,我的爱人就在半刻钟前复活在这幅躯体上,我真希望,在她醒来的那一刻,眼神中透露的不是冰冷,而是满满的温暖。
“啪嗒……啪嗒……啪嗒……”
什么东西?大白天就开始下雨了吗?
我微微的睁开双眼,耀眼的光芒刺的我又立刻闭回去,喉咙里干咳难受,好像喉管里沾满了沙子,脸上的油渍都溢出来,在脸上开了花。我感觉我睡到了中午。
过了好久,我才勉强睁开双眼,原来窗外没有下雨,也没有很大的太阳,雨声和光芒都是从浴室发出来的。
于小艾?我从地上爬起来,沙发上也确实没有她的身影,昨晚发生什么?为什么我睡在地板上?
不,这些都不重要,我深深的记得,秋月的魂魄被抽离了于小艾的身体,我要复活她,一个自称是兰陵王的幽灵告诉我今天中午去古街二十六号巷子口找一个名叫慕容李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个幽灵就藏在我的身体里。
人的肉体里,会有两个灵魂存在吗?不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径直走进卧室,面对镜子,将全身脱了个精光,从头到脚趾头,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过刀的痕迹,首先排除了有人在我身体里装东西的嫌疑,我又重新翻起了衣服,依旧一无所获,唯一的解释便是,我的脑子被人做了手脚,否则就是我人格分裂了。
我才没有人格分裂好不好?就算有也早被王昊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关起来了。
“小易!你醒了吗?”那是于小艾的声音,我听的十分清楚。
我依旧专注于检查我的身体特征,却没想到浴室门突然开了。
等等,我还没穿衣服呢,于小艾脚步急促,明显是小跑来的,而且就是往卧室里跑,我吓了一跳,一时竟手足无措,突然,我的目光落在的柜子上。
于小艾果然是小跑进来的,她就遮了一块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正啪哒啪哒滴着水,浴巾本来是我买来遮挡下体用的,男生用不着遮着上身,她想连着一起用,下身却只能遮着大腿根子,雪白的双腿立刻暴露在我的眼帘中,加上热气的催情,一丝春光乍现的想法引燃了我的想象导火索。
我真不想看的!鬼知道柜子门怎么露出了缝隙。我躲在衣服后面,她正挺直腰板自言自语:“这家伙跑哪去了,乱动人家东西不太好吧!”
我还暗自夸她有礼貌,但是在我这个想法过了万分之一秒后,她又露出一脸的奸笑:“管他呢,这是他欠的!”
我去,我什么时候欠她东西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只要别开我这扇柜子她怎样都行。
我刚开始祈祷,柜子门立刻就被拉开了,她挑着我的衣服,似乎并没有看到我,庆幸我把冬天的衣服也堆在这里,正好把我挡了个正着,但借着衣服与衣服的缝隙,我又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于小艾挑了一件黑色条纹的线衫,她在镜子前比了比,满意的露出微笑,随手扯开了浴巾,玉体一览无余的暴露在我的眼前,完了完了,我真的看光了,我本想用手挡着但又大气不敢出,万一被她发现了,指不定她又要逃走了,现在她可是王昊的通缉犯,而且我复活秋月,也需要她的帮忙。
她换上线衫后又挑了我的一件内衣穿上,站在镜子前,看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
我也是吓了一跳,但又不敢发出声音,整个人愣了半会,等我反应过来时,她竟然在镜前消失了!
人呢?我试图张大了衣服间的缝隙,依旧没能找寻到他身影。
估计是走了吧,我松了口气,推开柜子,小心的走了出去。卧室里依旧充斥着她的体香,惹得人提神醒脑,我这一刻是无比的清醒,我还能回味她扯开浴巾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像小鹿一样跳动着。
不行不行,太羞耻了,想想就感觉犯了罪,我摇着脑袋,意识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迅速的穿上衣服,准备逃离这个卧室。
“看完了大小姐的身体,你就像跑吗?”
我吓了一大跳,立刻转过身,于小艾正笔直的站在柜子后面,身上还穿着那件线衫和内衣。
“那个……我前面来换衣服……不……来找衣服……然后……就……掉进去了,我什么也没看见”这是什么鬼理由,我自己听的都想笑。
“别说了,什么烂理由,也不能编个像样的,没关系,都是你欠我的,记着吧!”她突然露出一脸阴险的笑容,像个恶魔一样咧着嘴说:“以后,你就慢慢还!”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反驳她,我心里清楚的很,倘若秋月复活,我欠她的,一辈子也无法还清。
她耍着一股大小姐的脾气,手指着我的脸,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我。王昊已经将她列为了通缉犯,杀人大事,得偿命,再不然,最少也得判个无期,倘若真的如此,我接受不了她去死,也等不了她一辈子。总而言之,我无法去想象我眼前这个纯真可爱的女孩是一个杀人凶手。
“铃……铃……!”
闹钟响了?一时间打乱了我所有内心世界的阐述,该死,我什么时候设定过闹钟,以前尚好,自从半年前我从外地回来,就再也没用过它,晚上一出去就是泡一夜的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在回家的路上又要吐个稀里哗啦,回到家埋头就睡,一直到晚上才醒的过来。
我关掉客厅里的闹钟,原来已经到十一点了,再不赶紧要来不及了,我立刻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于小艾坐在沙发上,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还不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最好,告诉了她估计又要和前几天一样逃走了呢。
“我要去见个朋友!”我随便敷衍她,穿上鞋子准备离开。
“站住”她一把叫住我死缠烂打的问起来:“是你什么朋友?走那么急”
“一个高中老同学,找我叙叙旧”
“你骗人,你手机里没有通话记录”
“我们微信聊的哈!”
“你微信好友除了王昊没有别人了!”
我一下尴尬起来,猛然想起来半年前我把所有的好友都给删了,要不是因为调查凶手的事,他的微信我也一并删除了。
“真的是一些老同学,他们约我见个面而已!”我继续圆着自己的谎言,总之绝不能将兰陵王的事告诉她。
“你有事瞒我!”她也跑出来穿好鞋,指着我的鼻子威胁道:“你那么带我去,要么我一个人走!”
“别别别,行了我带你去”我白了她一眼,不想再犯什么错误,以至于到最后没能力去弥补,能找到她已经算是大幸,没落在王昊手里,也是我的福分。
街道的紫外线很毒,照在皮肤上有一种不言而喻的炽热,路上行人较少,单单几个还是撑着伞快步逃离太阳的照射,下班的高峰,路上的汽车堵了个痛快,频频的喇叭声吵得人心烦意乱,交警站在十字路口中央吹着毫无作用的口哨,不停的切换着手势也没弄出个什么名堂。
一路上,于小艾没有了前伙那般较劲,安安静静的走在我旁边,也不抱怨天热,也不向我问东问西。走了好长一段路,我俩终于到达了古街。
古街,顾名思义,古老的街道,听长辈们唠家常时我隐隐记得,相传城市的建立都是起源于这条街道,为了纪念它,政府一直不允许它拆迁,一直到今日,古街的楼房还是清末明初的建筑风格,虽然近代做了一些大大小小修补,但依旧削弱不了此地的历史气息,再我刚读大学时,这里还只是一些老年人下棋喝茶的聚集地,到了现在,白天成了小情侣的恋爱圣地,晚上成了广场舞大妈的休闲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