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浪费时间,简单交流后立刻向前方赶去。
到达成人礼地域边界时,洛辰才发现自己当日就没找对地方。
真正的礼域据此还有十多里。
“熊孩子太多,总要留出些补救的余地。将这里设为边界,还真是师叔和老村长的风格。”
穆延看到洛辰在这里停下,了解到详情后哈哈大笑。
洛辰则是有些郁闷,怪不得他感觉前方的地域没太多威胁。只不过爷爷和祭司一再强调,他才不敢以身试险。
不过,虽然这里还不算是礼域,但已经极为接近了。
剩下的十里多地,地势、山貌变化巨大。
越向前越发荒凉,几乎不见走兽飞禽。
隐隐间有一种威压存在,虽然不是针对两人,但足以证明前方不是善地。
“照你之前那么说,这地下深处岂不是葬有万千兽骨……”
洛辰自语。
穆延却是听到了,他神色有些凝重:“传说不假,而且葬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兽王,历经万年这里的煞气仍然如此惊人,我们要小心了。”
洛辰放眼望去,四周山体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远处,断裂的山脊如同陈尸的大龙,压抑而又恐怖。
山体、土壤全都是暗沉的黑褐色,昔年禁地死气侵染兽王宝血,又经过漫长的岁月,这里已经发生了未知的异变。
洛辰将灵气布满手掌,随手将一株普通的杂草连根拔起。
穆延在一旁有些咋舌:“你这灵力用的太奢侈了…可惜我的路与你不同,不能帮你……”
洛辰未曾修习道法,就连种灵都是在机缘巧合下完成的,对武道是七窍通了六窍,也只能这样简单的运用。
他拔起的杂草,草叶舒展,根系发达,除了比一般的草大了些,似乎没有什么异处,根系带出的土也很正常,淡淡的土腥气,似乎只有颜色不太对。
“怎么了?”穆延问道。
“这里的植株拿不准,之前爷爷与祭司叮嘱过,礼域虽然没有凶兽存在,但植物已经发生异变,诞生出了恐怖的存在,现在看来一切都很正常,我反而有些不安。”
骨文中只是记载了几处未知之地,洛辰能借此推断出较为安全的位置,但并没有这些植物的记载。
“师叔说的也不一定,礼域多年人迹罕至,谁又能真正清楚呢。我倒是感觉前方的地形极为罕见,是大凶之地,不可久留。”
穆延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稀疏的植物,没有感到威胁,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前方。
“我有预感,界碑离我们不远了,这里地脉有明显的变化,虽然不能搞清楚具体原因,但我想肯定和界碑脱不了关系。”
穆延根据地脉走向给出了大概的方位。
两人不敢分开太远,担心有危险来不及照应。
再往前的地形地貌已经和成人礼地域完全不同了。
不仅凶兽绝迹,植被都很稀少,如同置身荒漠,再加上暗褐色的山体土地,令人心惊。
前方的山丘一座又一座,有些缠绕着粗大的藤木,整体被勒成几段,土石崩塌,已经不成样子。
藤木已经没有了生机。
洛辰还看到过一株完全倾倒的古树,树干干涸开裂,树叶枯败却未从枝梢上脱落。
庞大的根系一半还在暗褐色的土中,另一半裸露在空中,一些主根极为狰狞,狠狠扎在山丘上,大半山体崩塌毁坏,像是濒死的疯狂挣扎。
“爷爷和祭司他们说的好像是真的,这里的植物确实诞生过恐怖的存在,只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覆灭了。”
洛辰看到不少类似的植株“遗体”,看腐朽迹象至少过去了数十年。
两人虽然没有感觉出来自植物的威胁,但都远远的绕开。
也幸好欲往前,植株越少,两人算是有惊无险。
“这是……”
洛辰在一处裂缝前停下。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
裂缝如渊,十几丈宽,不可见其深,横亘大地之上难以望到尽头,像是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
“上承天脉下衔地气,果然是大手笔,这里必是界碑所在!”
穆延也被震住。
远处有山岳丘陵被裂缝撕成两半,还有大河被截断,红褐色的水隆隆地滚入其中。
那河流来自礼域深处,如同流淌的血海,妖异而恐怖。
穆延以运师手段探测,得到反馈。
这里曾有地脉聚首,隐有化龙之姿,即便是在如此凶险诡秘之地,仍可看出昔年灵性。
“地脉被侵蚀,龙气刚聚就被生生打散,难免生怨,怪不得要在此处立界碑,既是警示又是镇压。”
洛辰结合骨文上的记载说道。
穆延点头,随后两人度过这条古河道,沿裂缝向最宽处谨慎行进。
裂缝愈来愈宽,隐约有狂兽怒哄呜咽之声从裂缝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绝对不是血河冲刷造成的。
穆延脸色有些难看:“天地将有大变,凶险诡秘之地果然最先出现预兆。”
这里的情况让他心惊,如今表面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完全是靠洛神族昔年留下的布置维持。
“这里已经折腾不起了,太荒一旦有变,礼域首当其冲。其下可是九幽葬骨地,其上更是有诸多未知之处,这里一旦爆发……”
穆延不敢想象。
“穆兄,这里!”
洛辰发现了一处地方,可以直通对面。
“不会是界碑基座吧?”穆延惊疑不定。
这处或许可以被称作“桥”的存在,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它深深的嵌入裂缝中,青灰色的石体一直延伸到目力不可及的裂缝深处。
洛辰有十足的把握确认,裂缝就是这样被巨石崩裂开的。
这是界碑基座无疑。
地平面以上有明显断裂的痕迹。
两人站在礼域对面,基座之前,显得极为渺小。
庞大的基座甚至可以用小型广场来形容,占据了近百米长的裂缝。
界碑主体也许超乎想象,根本不是之前认为的十几丈高。
洛辰调动体内灵气,运转骨文上记载的秘法,灵气极速消耗,种灵青气迷蒙。
附近有残阵被唤醒,大势滔滔,混沌气翻腾,只是有些脱离掌控。远处的几座山峰亦有阵纹闪耀,衍生出恐怖的气机,影响还在向远处扩散。
洛辰一惊,急忙停下秘术。
这里的布置极为不凡,无尽岁月过去,仍有效用,就连界碑基座都有大荒之气溢出,仿佛重归太古年间。
界碑上的记载也已经印证,两人没再多生枝节,小心的通过界碑基座,到达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