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带着淡淡的橘黄色,太阳那半个脑袋小心翼翼探出云层,怕惊扰了休息的人。
柒竹醒来是被一侍女模样的女子叫醒,微带起床气的她不悦的看向这名女子,不耐烦的问:“哪来的?”
女子唯唯诺诺的跪下,低着头不敢看她。“回小姐的话,是阮大人让奴婢服侍您。”
柒竹挑起女子的下巴,轻佻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经不住这般调戏霎时脸红了一片,
“奴婢,姓陈,唤月米。”
柒竹看着她小女子娇羞的模样不禁失笑。
这名字有趣,人也有趣。
柒竹放开了月米的下巴,月米迅速低下头,这主子气场太大。
月米跪了一会才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小姐,该用早膳了。”
被月米这么一说自己的确有些饿了。
半妖与妖不同,半妖和人类饮食习惯一样而妖食的是生肉鲜血。
这一点柒竹实在庆幸自己是半妖,不用茹毛饮血。
柒竹洗漱完,正往堂屋走却看见一熟悉的面孔。
“她是?”柒竹停住脚步看着那绝世倾城的容貌有些恶心。
没由来的讨厌。
柒竹冷笑一声,自己还真是善妒。
月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绝世倾城的女子在堂屋用膳。
“那是今早来府上的,找老爷。不过老爷不在,圣上传他进宫。”月米低着头叫人看不出什么表情。
柒竹望着那女子出神,五官精致的没话说,吃饭的动作也十分优雅。
一种直觉,这女子一定不简单。
女子身旁跟的丫鬟,身材比一般女子壮手指有一层厚茧,目光犀利,一看就是习武多年。
丫鬟朝柒竹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在女子嘀咕了几句。
柒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大大方方走到女子面前坐下用膳。
“小姐……”还未等那丫鬟说完,女子就摆摆手,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看过柒竹一眼。
女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擦擦嘴。
“对不重要的人,没必要看这么多眼,更没必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女子在柒竹面前走过,淡淡瞥了一眼。
月米这下被气的不轻,一双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女子。
女子身边的丫鬟看着月米,眼中尽是不屑与挑衅。
柒竹轻笑一声,刚刚是高看了这丫鬟,一身武功脑子满是浆糊,这种人死了,也是应该。
“月米,只会说大话的人下场好不到哪去,何必生气。”
柒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女子正好听得一清二楚。
曼妙的身影愣了一下,便快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这顿饭,柒竹吃的甚是欢快。
阮若书从宫里回来就听管家说了这件事,这小狐狸嘴巴还真是厉害。
“叫柒小姐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家。”阮若书在宣纸上写上“柒竹”二字,不一会儿就将其捏成纸团。
“退下。”管家低着头却感受到阮若书那犀利的目光,不敢再逗留。
管家走了许久,一抹白色身影从屏风后窜出。
“这么快就知道我来了。”白贤大大咧咧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那模样甚是悠闲。
阮若书看着他那模样也见怪不怪了,自然对他这种行为置之不理。
“你知道余惠怜寻我的目的?”开门见山,阮若书的行事风格。
白贤抬起自己的玉手在桌面轻敲。
“余惠怜是余庄的大小姐,一个月前你不是救过她的命吗?这次估计是来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得此佳人阮兄好福气。”
白贤满脸的笑意,他心底深知阮若书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阮若书皱起眉毛,望着桌上的宣纸发呆。
“余庄?余惠怜?”阮若书在纸上写出“余”字,苍劲有力十分美观。
白贤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有些事他不该插话。
“就是江湖上那个能人异士的聚集地,不过庄主余海是个大老粗。”白贤走到阮若书跟前帮他磨墨。
这个人实在是闲不住。
“大老粗能做庄主?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余惠怜实在没有目的来找我。”阮若书盯着窗外的那身影,手上的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又抽回视线继续练字,“我见过那余海,三大五粗口无遮拦。不过,应该不简单。余惠怜来找我这件事的目的务必查出来。”
所有事情一定有个原因,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或发生。
“好的,你现在无论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小心,那皇帝不是傻子。一切比我们原想的要复杂得多。”白贤一改痞子的模样板起一张脸。
阮若书一说到这里露出密之微笑,“不会,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你小心。我有事就先走了。”白贤行走江湖二十几年,在江湖地位不轻。
阮若书已经习惯了白贤的行事风格,把话说清楚就要走人。
阮若书不吭声,继续写着字。
白贤自然也明白他什么意思,随后从窗户闪出去。
再抬头,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自己,摆摆头苦笑。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独身一人。
再次望向那扇窗,一道身影屹立在哪里。
“站了那么久,进来坐坐。”阮若书依旧埋头练字,似乎对着空气说话。
柒竹愣了一下,随后从大门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柒竹修行不浅,按理说寻常人感觉不到。
阮若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柒竹,不吭声。
柒竹背后一凉,真的是小看了阮若书。
“我的祖上是弑妖师,我从小对妖的气息敏感。”阮若书看着柒竹未施粉黛的脸庞,竟生出一种一样的感觉。
“从未听你提及。”柒竹自然的走到阮若书身边为他研磨。
“就因为我们弑妖师一族,父母才会惨死。”阮若书面上说得轻描淡写,手却因过度用力关节发白。
“余惠怜……”柒竹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阮若书的侧脸,这人真是完美。
“她?报恩?不知道。”阮若书对上柒竹的视线,真不想将她作为棋子。
他轻抚上柒竹的脸颊,伏在柒竹耳边轻喃:“不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温热的气息打在柒竹耳边,女子红了耳,乱了心。
那些人真的都不重要,你才是关键,我登上王位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