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凡换上常服出得门来,习惯性的带上耳机,做起了有氧慢跑,从宿舍到校园门口倒也有二三十分钟的路程,足够了莫不凡平时放松的要求。
虽是刚开学可莫不凡倒也没有,初来乍到的样子,熟门熟路的倒像是个老手,毕竟在枫城,还没有莫不凡找不到的胡同,更不用谈枫城大学了,莫不凡高一的时候就已经虐遍了枫城大学的篮球队。那帮子,现在倒也算是莫不凡的师哥,不过这些人,早已经实习的实习,毕业的毕业了,时光不停,人们四散,各奔东西前程。
莫不凡选择的路线,倒也是精致,从操场绕道花园,从校内人工湖畔也飘过,在经过人工湖畔的时候,也收到了一些来自早起清晨读书人的目光。
这一趟下来,莫不凡额头,倒也露出了微微汗意,到了门口的时候莫不凡停住慢跑的步子,这时候约莫地过了三十分钟,这是莫不凡的习惯,早已经养成的。
漫步走去,开学以后,枫城大学周围的铺面倒也渐渐的都开了,那些出摊子卖些煎饼果子,肉夹馍,鸡蛋灌饼的,也都聚集了起来,学校么,周围都是这样子的,开学放假的,引领着周围一片的人气和繁荣。
莫不凡慢悠悠的晃着,看着,面上说不出的轻松,这是莫不凡最喜欢的氛围,有一些吵闹,也有一点温情,更有的莫不凡觉得这是浪漫,人生命的浪漫。
莫不凡在慢悠悠的乱逛中,眼睛也是不断的来回扫视,终于在一个鸡蛋灌饼的摊子面前站住了,莫不凡面色没有多大起伏,但是卖鸡蛋灌饼的大娘被他吓了一跳,开口言道:“我的个天老爷!大兄弟,你怎地长这么老高呢,吃啥了呀,我回去给我儿子也整点儿。”
莫不凡表情凝重,倒像是有什么重大机密,抬手指了指天,带着一股神秘的情绪言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完竟是嘿嘿一笑。
大娘倒是被他整的,颇有些无语,个子有啥天机可言的,眼睛变成一到亮丽的白眼,嘴巴撇了撇道:“大兄弟,可真能够忽悠的,吃啥呀?”
莫不凡熟练的报道:“不要辣,加里脊就好。”大娘听得此言倒也是快速熟练的操作起来。
莫不凡有一个怪癖,或者可以叫一个习惯,买东西什么的,一直都喜欢去一家店,一直到这家店倒闭为止,吴言就经常吐槽他这一点,没有什么探索发现精神,莫不凡不以为意,东西买了感觉还行,别家店也未必比他强在哪儿,何必要更迭,说来也是。可是吴言倒是经常性的换。
换来换去,还是觉得第一家好,这也是吴言让莫不凡无言的地方,何必呢,吴言倒是振振有词,不货比三家哪儿知道谁好谁坏,莫不凡竟也觉得她说的没错,这倒让吴言得意了许久。
你要比就比吧,莫不凡当时是这样说的。我知道我要什么何必比来比去。当时在末了,莫不凡加了这么一句,似乎有一些意味深长。只不过当时吴言正在嘚瑟,那里听的出这里的言外之意。总之最后怪癖还是怪癖,习惯还是习惯,莫不凡没变,吴言自从得到莫不凡的肯定自然也是一如既往。
莫不凡从来都是一个恋旧的人,听谁说的来的,恋旧的人都比较长情,莫不凡可能就是最长情的那一类人。
大娘可能不知道的是,她以后会经常性的看到这个有天机的男孩儿。直到她不出摊儿了,不过说真的,莫不凡经常去的地方没有一个不是后来一直兴隆的,这可能是莫不凡的智慧,也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不可泄露的天机。此间不足为外人道。
莫不凡在大娘的眼光中吃着鸡蛋灌饼远去,将来也会有无数次留着口水的在大娘眼中走进,嗯!是这样的。
莫不凡一边感叹着,这鸡蛋灌饼的美味,一边缓缓的走着,这时候的他才有了些,大学生该有的样子。
吃东西的时候,莫不凡习惯性的把耳机从耳中取出,随手挂在耳朵上,莫不凡觉得带耳机吃东西,是对食物的侮辱,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状态下的他,耳机随他摆动,真是有够挫的。
吃完了美味的食物,自然是心满意足,莫不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了下时间,擦了擦嘴,才老神在在的向教室走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到的时间必然的,不太早,也是不会太迟。刚好这个词,可能真的是刚刚好。
莫不凡显然低估了,他的身高在以文科见长,女子颇多的枫大里的威慑力,凌晨的枫大,没有什么人,是不显得突兀,可是当枫大的校园苏醒,校园内来来往往的同学们,难免会多看几眼,饶是以莫不凡的修养也是差点儿没绷住。
莫不凡的步调,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些许,快步起来,自然是比先前的预算快了一些,教室里已经有了些人,却不是很多,莫不凡挑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懒懒的坐着,双目看着窗外,没有再理会,教室内同学们的哗然。
吴言虽然和莫不凡一个系,一个专业,可是因为是枫大,所以人显然有那么点多,吴言和莫不凡没在一班,莫不凡是一班,吴言在二班,这让吴言很是激动,因为如果和莫不凡在一个班级里,吴言打个盹儿都如坐针毡,虽然莫不凡从不看向她,可是吴言总是感觉他的眼光从未远离自己,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团团同学的自作多情。
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向来是学生们该做的事情,在熙熙攘攘中吴言肿着双眼的就登场了,吴言前面是拉着她前行的林小雪,突然,林小雪怎么拉也拉不动身后的吴言,转身一瞅,吴言呆立在原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林小雪,顺着吴言的眼光看去竟也有些痴迷。
吴言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莫不凡,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看着莫名的远方,阳光明媚,洒在他的脸上,睫毛也显的那么长,整个人有一种懒散而摄人的气势,好像草原上打盹儿的雄狮,不知何时,就会拔地而起,冲向那未知危险的猎物。
莫不凡好像与世隔绝,又或者是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去有一些突兀,与环境格格不入,但是又有着强烈的存在感,这种气质仿佛与生俱来,这种状态,也许就是吴言所说的孤独。
吴言突然想起了,清晨莫不凡说的话,只有我的世界始终孤独。哇偶!好酷,这是吴言的心声,只不过这些话,莫不凡是从吴言口中听不到的。吴言毕竟朝夕相处十几年,抵抗力较强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用手推了推林小雪,一脸嫌弃的道:“喂喂,花痴女,别看了,快上课啦!”
林小雪,晕晕乎乎的也是醒过神,一把掐在吴言的腰间细肉上,“歹!小娘皮,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说我,看我不收拾你。”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快速消失在,莫不凡的双眸中。
莫不凡见得吴言,心中倒也是有一股子气,松了下来,倒还真听话,面露微笑,莫不凡把双眼从窗外收回,斜着躺在椅子上,懒散的形象更甚。
无有同道归者,自是无言以对,鹤立鸡群,或许就是孤僻孤独的另一个境界,很惆怅的,莫不凡就在这个境界里,不过更惆怅的是,一只笨笨的鸡,居然闯进了,这只鹤的内心,天哪,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无巧不成书,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