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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太后

自从成婚,日日在灵坛,没有出去,也怪闷的,清晨便叫了宫陪我去四处走走。我性子急,一说要出去,几乎都等不及宫梳妆打扮,让丫鬟催促了好几次,宫才过来。

我和宫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青石台阶下面,还记得第一次来青石台阶,还是叶苹带我过来的。叶苹的名字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了,只有我还念念不忘,大概此时,叶苹早已不记得我了。

“宫,你觉得阳好吗?”

“我不了解。”

“虽然现在我也不了解,但是这几天他不在,我的脑海里全是他。虽然他已经是壮年了,与我岁数相差很大,但我还是觉得他很英俊潇洒,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好看呢?他对我也很好,很会照顾人的,他懂好多,跟他在一起很放心,好像什么都不怕了,你说,他要是也对你这样好,你会跟我抢他吗?”

“呵呵,”宫笑着:“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抢他的,你看看你,已经陷进去了。我所爱的人在咱们喜地,这话只给你和秀说,我是不会喜欢上阳的。”

“啊?我以前也有喜欢的人在咱们喜地,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更喜欢阳,你说,我是不是对感情不忠?我的松,他一定恨透我了。但我只想与阳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希望我们大夏王朝兵强马壮,繁荣富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一边说,一边憧憬着未来。

宫笑着:“这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幻想,每个女子都会做一个梦。你是个爱做梦的人。我就在想,阳那么壮实,你又这么弱小,他要是欺负你咋办?”

我也笑了:“我相信他是不会欺负我的。”

回来时远远就看见了大祭司,我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宫,你看,大祭司回来了,那么我的阳也回来了,太好了。”

大祭司走近时,我微笑着向他行礼,听说就连阳也敬他三分,他是灵坛最尊贵的人。想不到大祭司对我嘘寒问暖,详细地问了我的生活起居,让我感到很温暖。

宫说我来到云陵如鱼得水,简直就是放虎归山。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这些都是我不曾料想到的,是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是平坦还是坎坷,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谁会发生什么。总是要历经百转千回才知情深意浓,总是要走遍千山万水才知何去何从。

我远远地就听见从阳的寝宫中发出的琴音:“宫,你听,是阳在弹琴,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不了,你们才新婚,我不去了,你那么喜欢他,就给你们多留点空间吧。”

“也好。”我冲宫笑笑,便迫不及待地跑去阳的寝宫。

“阿妺(mo)回来啦?快来听我弹得怎么样?”阳侧着身子问我,他满面的笑容如温暖的春风。

“谁是阿妺(mo)?你瞧你,把我的名字叫坏了。我是阿梦,不是阿妺(mo)!”

阳笑着:“你不是我的妹妹吗?”

“那也是阿妹(mei),瞧你叫的不阴不阳。”我撅撅嘴。

阳似乎很开心,满脸堆着笑容:“偏叫你阿妺(mo),你是喜地来的……”然后他转过头对丫鬟们说道:“以后就叫她妺(mo)喜娘娘,听见了没?”众人称诺。

“不许这样叫我。”我还在做无力的反抗,却没想到妺喜这个名字从此便伴我到老。

我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我的妆容有没有破损。

阳起身从墙上取下他的宝刀:“阿妺,今晚随我去拜见太后。”边擦拭边对我说。

“太后?”梳妆台前的我猛地转头,头上的流苏打在我的脸上,但我顾不得那么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呵呵。”阳笑着:“太后在后山养身体,她几乎不来灵坛了。”

“啊?我心里没有任何准备。”我楚楚可怜地望着阳。

阳还是笑着:“你不用准备,有我呢,别怕。”

虽然阳这么说,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通往后山的路比较曲折,马车的颠簸我都抛掷脑后,我只一心想着见了太后该如何表现。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的跟阳打听关于太后的一切,阳总是笑着安慰我不用怕,却没有具体告诉我太后是个怎样的人。

我忍不住抓紧阳的胳膊:“怎么办?我好紧张。”

阳只是笑着。他还兴致勃勃的给我指沿路的景。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心浮气躁,从来没有这样过。

云陵的风景当真是好,除了曲折的小路以外,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虽然已是秋季,但叶子还没开始落,有些树叶渐渐变黄了,有些是红色的,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更是绚丽。

峰回路转,马车在一处宽阔的地方停下。阳下了车,转过来接我:“来,到了。”

我看到陌生的环境总是收不住两颗好奇的眼睛,左右观望着。

“看什么呢?快点跟上。”阳在前面叫我。

太阳已经靠西。

我随着阳穿过竹林间的羊肠小道,还能看见竹林中用竹板搭建的亭子,还有一个篱笆围着的大院子,我猜想这应该就是太后的住处了。

我跟随着阳,铃铛留在宫中,身边的丫鬟都是些不中用的,我怀着紧张又好奇的心走进了太后的大院子,院内有几只鸡在觅食,门口还有一只很可爱的小狗。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太后的房间光线比较昏暗,屋子中间似乎供奉着不知名的神。

阳一进门就拜倒在地:“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我也忙着随之拜倒,却不知该说什么。

太后高高在上,昏暗的光线下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看到她白发苍苍,她的头上的珠宝首饰也显得黯淡无光。

“噢,我的王儿来看我了,好,快起来。”太后的声音很奇怪:“来,我的王儿到我身边来,让寡人看看王儿瘦了没?”

阳似乎对太后很恭敬,他走上前去跪坐在太后身边,太后摸着阳的脸,仔细端详:“嗯,瘦了,瘦了。”

我很尴尬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窘迫之极。

“母亲今日的精神看起来很好啊。”阳说道。

“哈哈哈哈……”太后发出惊悚的笑声,随之声音也变大:“寡人近来精神很好,还能跳舞呢。”说着,她从榻上起身开始跳起舞来。

“那母亲的腰腿还疼吗?”阳关切地问道。

太后听闻,停下舞蹈,瞬间呻吟:“哎吆,哎吆,”她随之瘫坐在榻上:“我的这腰啊,腿啊,疼死我了……”说着太后开始捶打阳:“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来看看寡人……”

“是,是,是孩儿的不对,您打我吧。”阳陪笑着。

太后才安静下来。

阳看了我一眼,对太后温和地说道:“母亲,您看,我给你带儿媳妇来了。”

一进门太后的眼中只有她的儿子,这才注意到我。

“你过来。”太后叫我。

我的双脚像被灌了铅一样挪不开脚步,我不知为何这样惧怕太后。

“太后叫你呢。”阳的声音也变得严厉。

我这才趋步向前,在太后面前像阳一样跪坐下,低头屏着呼吸等着太后发话。

“抬起头来,让寡人瞧瞧。”

太后用手托住我的下巴,我一脸惶恐。

“好一副狐媚相,这是要断送了我儿的江山吗?”我万万没想到太后会说这样的话。我长得并不是倾国倾城,怎么会断送大夏王朝的江山呢?况且大夏王朝固若金汤,天子乃天命所归,我真不知太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立刻拜倒在地,只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刮过,冷飕飕的。

“王儿,赐她死!这个女人断断留不得!”太后不容辩解的口吻命令道。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正触碰到太后锐利的目光。

吓得我魂散无声,我用乞求的眼神望着阳。阳也被惊呆了。

“母亲,您上次说的水仙花是怎样的来历?我忘了,您再给我讲一遍好吗?”阳对太后的语气总是温和的。

“哎呀,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啊,听好了,从前有位美丽的女子,她貌若天仙,却很自恋,追求她的男子,她都嫌丑,后来,没人敢追求她,她就坐在水边一直一直欣赏水中自己的容貌,最后便化成了水仙,永远长在水边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太后讲得眉飞色舞,讲完问我:“这次记住了没有?”

我渐渐有些明白了,原来太后是……神经病!

“你是谁?”太后的目光又变得锋利。

“太后,我是您的儿媳妇,我叫……”我看了一眼阳:“我叫妺喜。”我也学着阳温和的语气对着太后说道。

太后不再言语,半晌:“我饿了,我们吃晚饭吧。”

我不习惯太后这里的饮食,晚饭并没有吃饱,暮色已降临,阳说明天还有政务,今晚必须要赶回去,我心里也是暗暗期盼快回去。令我没想到的是,太后竟对着我说:“你,留下。”

我惊呆了,望向阳,阳点点头:“阿妺,你在太后这里住几天也好,替我尽尽孝道,过几日来接你。”

我送阳出去时,阳小声叮嘱我:“对待太后一定要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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