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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里的童年

瓶子与纸板到处乱放,垃圾乱飞的一处庭院里有我的家,我家旁边是一个收废品的大爷。清风一来,他家的东西总是到处乱飞,时不时还往我家跑,我妈有些烦,每次下班疲倦的回来都要打扫,总是显出一副怨妇的模样,低声谩骂着。我爹总说,就这样吧,反正过几天就搬走了,结果还是在这呆了两年。

庭院里,我和小伙伴了拿着大爷收来的废品玩耍,特别是棍棒。我们总是收集“兵器”,等着“武林大会”的时候一决雌雄。我们各自“练武”,待到有所成的时候,就在田埂上打,结果我那被折断的木棍弹到我的眉毛处,划了一个小伤口。我没哭,或者应该说,我忘记哭了,我怕被爹妈看到,就草草的处理了伤口,用帽子遮掩住。

大爷总是叫我们“小兔崽子”,喊着追着要来打我们,可惜那腿脚始终不及我们这些不怕虎的犊子,每次都见他气喘吁吁地骂着我们,我们总是做着鬼脸在远处嘲笑他。但后来我们都不敢这样做了,原因就是,那大爷看到我们的爹妈就开始乱骂,结果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在院子外,跪在地上举着一小盆水,我爸拿着竹细条抽我们,只要水泼了,那就多打几下,结果没一个能顶住的。细条在风中飞舞,“唰唰唰”的声响和我们撕心裂肺的呼喊编织成这里最美的乐章;当然不仅仅是有乐章,还有乱七八糟的舞蹈,细条挥舞一下,我们就跳一下。我妈和邻居们在那一直笑着,好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般,在我们这有个词汇形容这种场景:跳脚米线。所以,大人们恐吓我们的时候就说:“是不是想吃跳脚米线了?”

小时候被爹妈打那是家常便饭:跑出去玩被打,玩小青铜剑被打,看电视不做作业被打,有时候一言不合又被打,当时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结果一说出来又被打;打成了爹妈对我们教育“最好”的方式。

我家墙背后就是田埂,那里是我的愉快童年。田里杂七杂八的种着各色各样的蔬果,我总是去那玩,到处破坏地里的庄稼,我觉得那是我的使命,就应该那样做,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有那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天生就有“破坏”的细胞吧。

田埂的尽头是一个小池塘,我喜欢一个人到那玩。垂柳在池边浣洗,高傲的松柏在清风中只是轻轻摇摆,烦人的癞蛤蟆在池里东窜西跳,打扰我和小鱼儿絮叨。躺在青葱的大树下,懒懒的伸个懒腰,看着树上欢快的鸟儿,唧唧咋咋叫个不停;望着远处如同睡美人的青山和形状各异的白云,我只想静静躺在这里。

和小伙伴们玩躲猫猫、跳大绳,这是小时候的乐趣,也玩枪战,一不小心就弄瞎伙伴的眼睛。当然我们还谈论重要的话题,你喜欢班上的哪个姑娘,我们各自说了出来,却没想到最终会扭打在一起。

很怀念那时候的小学,无忧无虑,学着喜欢姑娘的坐姿,时不时惹她一下,问她吃不吃瓜子,却被她告诉老师;做着几遍都做错的作业,骂着这出题的老师;想出去玩,却只能在窗子旁发愣,继续背着一下午也背不会古诗;在操场奔跑,偶尔打打篮球,又追小姑娘调戏;也有在办公室罚站,被老师骂的灰头土脸。其实最有意思的是风吹在窗帘上形成的******,一阵一阵的风吹来,屁股上下扭动,有些同学看得都脸红,也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小时候最欢乐的日子是爸妈出差的日子,我们小孩就属于放养的状态,到处欢乐,摘张家的果,偷李家的鸡,想自己做顿饭却把锅烧了,结果只能去隔壁家混饭吃。

其实内心里我是一个比较封闭的人,我从不会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心事,包括我的父母,而且我喜欢在床上用卷起来的书穿过蚊帐偷偷的看世界,那时候我并不孤单,但总觉得这样窝在被子里看外面才有意思,这也恰恰造就我现在的性格,我总是用天生来敷衍自己,却没想到恰恰就是自己“造孽”。

钱这种东西,应该说人天生就喜欢,所以我常常去翻我爹妈的口袋,偷点钱买辣条,当然被发现就是一顿毒打,这里的毒打还不算什么;我的一个表哥,因为常常去网吧不回家,竟然被吊在房梁上打,我们在庭院外偷偷的观望,有种杀鸡儆猴的感觉,现在想想,“没死”也算命好。

从小我就怕蛇,我没被蛇咬过,但就是天生的畏惧,一看见蛇我就会起鸡皮疙瘩,严重点会瑟瑟发抖。一次,伙伴拿着蛇吓我,我直接就昏厥了,这是我今生最大的耻辱,那时被伙伴们无情的嘲笑,因为我“胆小”。小男孩总是要尽力去表现自己的勇敢,我们玩各种各样的小昆虫,小动物,甚至不惜“杀”了他们。现在回想,童年也是造了不少“杀孽”啊!

那首“童年”总是唤起我们对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轻盈、欢快的诉说着童年的美好,童年用夏天来形容最美好,因为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们奔跑于田野,在大树下纳凉,啃着美味的冰淇淋;在淅淅沥沥的雨天,打着小伞,穿着水鞋,踏着大步,在雨中嬉戏;在废弃的房屋里“抽烟”,实在没钱,就找瓜藤代替;在杂草丛生的旷野上“品酒”,不料却烂醉如泥;想在漂亮女生面前表现自己,却沦为别人的笑柄。

冬日里,雪慢慢堆积,欢喜的我们打起雪仗,堆起雪人,手都冻僵也毫不在意,只用在身上搓搓便没事了,却没想到以后的日子才难受,手上会长冻疮,十个手指想火腿肠一样香甜可口,自己都忍不住去咬上一口。父母生起炉火,今后的日子也只能在炉火边度过。对于小孩来说,没有四季之分,只有冷热的区别,我喜欢火热的夏天,就不用天天守在家里,到处浪。这也是我为什么那么黑的缘故了,还是童年造孽。

我会做千奇百怪的梦,不懂梦境与现实的我,有时候分不清梦是不是真的,这也造就了一个笑话,我说我腿断过,但我妈却说从来没有,还问他儿子是不是傻了!小时候,我做梦会哭,是被吓的,梦到被怪兽吃了,醒来时仍然记得梦里的那种感觉,就天天杞人忧天,到夜晚躲在被子里发抖,就怕怪兽出现。

小时候爸妈总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听话就让警察把你抓走!结果,到现在我遇到警察我都心虚,就怕警察把我抓进去;记得在那时,警车“嘀嘟嘀嘟”的声音响起,我就心慌,就开始默念“阿弥陀佛”,求求佛祖显灵,不要让警察抓我,然后我心里会向佛祖诉说我干的坏事,求求他原谅。这“心理创伤”也是伴随着我,现在二十几岁了,竟然还会这样!

我真的想念童年的日子,虽然无头无脑,就是个愣头青,但回想起那时的点滴,竟然会感到心酸,现在的日子虽然富足,但那种无忧无虑却始终难以找回。人们都说童年美好,大多数都因为对现在生活的不满,我也一样,他们想寻回“童真”,却没想到,当我们知道“童真”一词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童真了,怎么寻回?

我也像大部分人一般,有太多抱怨、不满,想回到过去,可时间依然在流淌,一去不返,我们能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生活就是如此,当我们回忆时,就代表我们长大了,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但能顺应,也许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过日子吧。生活欺骗了我们,难道我们能欺骗生活?你改变不了环境,就只能去适应。

有时候顺其自然恰恰是最好的生活,既然没了,那就没了吧!也许后面的日子比童年更美好!但最后还是想说一句:“我真的想你,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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