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说什么，另一边的慕锦川却站起身，“都散了吧，妈，你需要静一静。”看一眼旁边一直沉默观看的妻子，离开桌面。
而刚离开，富云娇叫住他：“等等，锦川，你也觉得妈不对吗？”
慕锦川沉默片刻，“对不对，妈比我清楚。”
“那是我不讲理罗？”
“……我没这么说，妈应该知道锦城不是不敬你，而是因为……”
“够了！”富云娇突然厉声止住他，“不要再提什么蔚尔德，提什么他们是真爱！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这世上除了你们自己都不是真的。”像又戳到某个神经点，她语气又显急躁，吱啦一声，移开椅子，倏地站起来。
留下一个怒极生悲的侧影，疾步离开餐厅，剩下的人都不懂为什么他们端庄识大体的富云娇会说出这样苛薄的话，还不会知道从此在将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准备了两天的晚餐在一片喟叹中就此结束。
——
一走出正厅，慕锦城急唤道：“佟辰，钥匙。”
从前庭昏暗里走来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男子，“彼。”然后迅捷有力单臂一扬，钥匙在灯光下划一条轻盈弧线，准确落在慕锦城手中。
这个人有点眼熟，慕雪诺想起来了，那天慕锦城出现在百里炎珏演讲现在时，几个黑衣人中为首的就是他。但听叫唤，不像普通的下属，应该是关系比较进一步的朋友。
她看他的一眼时，他也轻瞄她，锐利如鹰眼扫过，她直接下定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再次确定慕锦城自己的势力不一般，也许真的脱离慕氏，可以与百里炎珏在国内平分秋色。今天他与妈妈的争吵是一个开端，虽然不单只因为她，却是她最不愿看到的。这不知是不是预示着后面矛盾迭起。
她最痛心的还是富云娇突然扯掉隔在她们间的幔纱，她们之间原来是这样不堪入眼，自己叫她痛恨，而她让她痛惜，即便她再不能令她满意喜欢，不愿慕锦城与她在一起，却不能是这样讨厌她？说那样的话。慕雪诺想不通。
边想着，脚步更发虚，好容易坚持到走出庭院，来到车前，慕锦城松开她打开车门时，她已无力支撑，刚迈开步，猝然身子直扑向车身，好在双手着力车门上撑住。
很深重的吸气，她咬咬牙，慕雪诺，你再想哭也不能在这哭，一定要坚持住！
身后的慕锦城急忙扶住她，“诺儿！”她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想快点离开……”
慕锦城紧紧将她抱住，并不说什么，夜色下的脸紧绷，坚毅的神色仿佛要反噬淹灭他们周身的黑暗，又迅速扶她坐好，自己也很快上了车。
车很快疾驰而去，呼啸穿过蜿蜒的蔚尔德大道。这里曾留下他们多少欢声笑语，此时想来却是那么珍贵，那么痛。她多想将这些快乐时光永远在这继续下去。
车上慕雪诺紧靠在他身旁，一手被紧紧握着，两人都没说话。温暖的掌心相贴，像在为彼此注入力量，尤其慕雪诺感觉到心间苍白无力终于充实感，渐次温暖，平静了许多，有一个人能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