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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参禅

江湖之中的确分一些长幼尊卑,譬如佛家以少林为尊,道家以终南为长,佛家少林卧虎藏龙,但是却都是隐世不出,道家终南却是少有门徒,一个落凤道长却是挑起大梁,一般的人又见不到他,只是花了心血培养了一个关于,还是交给徐麻衣带入江湖之中,现在两大势力几乎不涉足江湖,青云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蛰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道家信奉三清,都是击剑任侠的剑客,落凤道长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声也就是靠着自己一柄剑打出来的,但是除了终南山一脉,道家还有不少的分支,说不定你在路边遇到一个道观,其中就有一位剑术大师,可是道家的弟子都不问世事。

少林却是广收门徒,可是大多是俗家弟子,也就是简单的象征性的教授一些拳脚功夫,真正的镇寺之宝《达摩法典》却是很少有俗家弟子能够涉及,所以大多数人都以为少林以拳脚闻名,但是那些只是会一些拳脚的少林俗家弟子学习的只是少林最基础的功夫,少林拥有一套完整的武学系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更有七十二套绝技,三十六路剑法,四十八套棍法,更有少林伏魔棍阵,铜人阵,金刚剑阵等等。

少林的武僧是因为跟随太宗皇帝打江山而闻名天下的,这些武僧是少林的保护神,但是少林获得广大民众爱戴的,还有一种僧人,他们叫做禅师。

顾名思义,他们研究佛法不修武技,可是却因为长年枯坐,也会有一些禅师研究一些内功修炼之法,这些都是以《达摩法典》为基础的,长此以往,少林便拥有一批内功深厚的无名的禅师。

或许你在少林看到一个无名的扫地僧人就是一个拥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禅师!吉明禅师是一个佛法高深的僧人,当年他离开少林当一名苦行僧,虽然身负一些内功底子,但是毕竟不会武技,被一群山匪刁难,被路过的徐麻衣解了围,徐麻衣看得出几名禅师身负高深的功法,抱着偷师的想法便与他同行,两个人也因此经历苦难,最后拥有一般人没有的感情。

吉明禅师身边有一个小沙弥,从小就伴随他青灯古佛,小沙弥悟性不错,禅师之中的一些修炼法门倒是学习的快,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拥有一身高明的内功,不过吉明禅师却是为他而发愁,年轻的孩子本来就很难管教,何况是拥有一身本领的孩子。

“师父,外面来了一男一女,说是要见你。”小沙弥对着吉明禅师说道。

“见我?”吉明禅师有些疑惑,自己常年枯坐,怎么会有人来见自己?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便让沙弥让求见的人进来。

来着正是关阳和曲梅二人,两个人在吉明禅师的要求下坐了下来,关阳连忙把佛珠递上去,吉明一笑,“一别十数年,不知我那位小友一向可好?”

“不好不好,他一死就是十年,最近才逃出生天。”关阳说道,这个吉明禅师只知修禅,甚至不知道徐麻衣已经“死了”十年了。

“什么?”吉明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释然了,“他自有自己的造化,不知你们这次前来,是否是他所托?”

“的确,徐大哥死里逃生,但是江湖中风波又起,青云蠢蠢欲动,其首领更是直接挑战终南山落凤道长,其势力遍布天下,徐大哥为了阻止他们,便让我们来见禅师,希望禅师帮忙想一个办法。”关阳说道。

“既然是我那小友有麻烦,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文风,去取我的禅杖来,随为师下山一趟。”吉明禅师说道,关阳却是有些惊讶,这个吉明禅师一看就是佛法精湛之人,可是就凭自己一番话他就要下山,他肯定不信自己口吞金莲,那一定是因为他与徐麻衣的感情达到这个地步了。

那个小沙弥没有想到师父竟然直接就要下山,要知道禅师一座就是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因为一句话就要下山的。

“没有关系,正好老衲枯坐无益,也要下山去行走,顺便看看我那小友就是。”吉明说道,其实他心里却是想着把小徒弟带下山去,让他有机会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慌乱,这样或许对他的成长要好一些。

少林对僧人的管束虽然严格,但是吉明却是身份特殊,他是禅师,本来就是因为当初苦修而得道,现在要下山,少林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他这一下山,却是苦了关阳了。

关阳以为四个人找一些马匹,自然赶路会快好几倍,可是这个吉明禅师却要效仿当初的三藏法师,一步一步前行,遇寺礼佛,遇僧参拜。

静轩禅院因为一位得道高僧而著名,法号慧星,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算得上佛学界的一位活化石,吉明禅师路过静轩禅院又怎么会错过呢。

老僧人面容枯槁,但是精神很好,一位小沙弥专门负责老僧的日常,听说少林寺来的行脚僧,彗星大师立刻让人将吉明一行人请到自己参禅之处。

“少林晚辈见过大师。”面对彗星,吉明恭敬的行礼。

“听说你是少林的高僧,老和尚可是很久没有见过少林的僧人了,不知道如凤,如克,如妄几位现在还有几位活着的啊?”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所以彗星说话的时候故意放大声音,也是希望人家跟他说话的时候能够大声一些。

“这些都是晚辈的师叔,早些年都已经圆寂了。”吉明说道,如果论其年龄,眼前的这位自然是赢了,能够活到九十岁,实在是太罕见了,虽然说参佛可以避红尘,但是岁月还是不饶人啊。

“都走了啊,看样子老和尚时间也不多了,最近倒是有个问题不解,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惑。”彗星说道,也不管吉明答不答应,继续说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最近经常想起佛主割肉喂鹰的故事,的确是大功无量,但是对于鹰来说,是不是它的大罪过呢?”

佛主割肉喂鹰的故事在佛家口口相传,都是歌颂佛主大公无私,可是彗星却从鹰的角度去看,食人肉,确实是罪孽。

“禅师可别笑话晚辈,以小僧的愚见,割肉喂鹰本就是为了教育我佛门中人舍己度人,而且佛主欲修功德,自然不可能让鹰去受苦,割肉只是为了补偿鹰,如果从鹰的角度去看,其食肉凶残,但是这就是鹰的本性,就算是佛法无边也不可能改变鹰的本性,如果真的能够让鹰弃肉食素,大师觉得这算不算的是功德一件呢?”吉明说道。

鹰本就是食肉动物,佛主欲从它嘴下救出兔子,要么赶走它,可是赶走了鹰,它还会去找其他的兔子,要么就是杀死它,但是佛门之人最忌杀生,因此佛主只能舍己度人,割肉喂鹰,但是如果非要说鹰的罪孽的话,就像是松鼠也吃谷子,谷物也有生命,万物生长本来就需要食物,那么又哪里来的罪孽呢。

“让鹰食素?这哪里是功德,实在是太残忍了。”彗星说道,强行改变鹰的天性,本来就是违背自然的规律,虽然能够救下不少的生命,可是这无疑是让鹰受尽煎熬。

“这本就是自然的规律,食肉和食素都需要食物,鹰又哪里来的罪孽呢,但是如果真的要救下苍生,我佛门中人就应该有佛主那种大无畏的精神,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吉明说道,其实很多人把佛门的故事看多了以后就会自己去想,最后很有可能就会走入一个死胡同。

“阿弥陀佛,看样子是我老了,竟然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果然不愧为少林的僧人,老和尚佩服。”彗星说道,少林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大寺庙,许多高僧都出自少林,吉明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禅师,自然少不了少林的熏陶。

“但是像前辈这样向晚辈请教的大师也不多了。”吉明说道。

“参禅之道,本来就应该多问多讲,问古人,问前辈,但是最多的是问同道中人,你很不错,思路清晰,可惜我已经老了,不然一定与你同行。”彗星说道,但是他年纪大了,说了这么多时间的话,已经感觉累了,最后沙弥安排吉明几人去用餐。

不到傍晚,就有僧人来告诉吉明,老和尚彗星已经圆寂,和他论禅之后,彗星便让沙弥记下他与吉明的话语,作为他这一生最后的一次论道,将他的尸身封在寺院的古塔中,吉明这才告辞而去。

“师父,我们修禅悟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文风一直跟着师父,他虽然知道师父是一个高僧,佛法深厚,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他们修佛,到底是为了什么。

“修禅是为了什么?如果有人能够给你答案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骗你的,这是连佛主都不好回答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吉明说道,像三藏法师那样求真经度众生吗,还是像鉴真大师那样,把佛法传给更多有需要的人?说不清,说不好。

“文风,就像我师父说的那样,修道本来就是让自身更加有内涵,别人可能看不透,看不清楚的东西,我们要比他们先看透,最后才能够教诲他们。”关阳说道,佛道虽然是两家,但是都是方外之人,讲的都是度人。

“你个小道士,我们念得不是一样的经。”文风说道。

“念得经虽然不一样,但是我心中装着三清道祖,你心里不也有罗汉佛主吗?”关阳也说了一句,吉明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摇摇头,落凤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人,所以教出来的徒弟性格倒是和他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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