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道:“自然当真,头领心结所在,不过宋财一人而已。若头领除去宋财,不用受世人嘲笑,岂不甚好?”
李仁道:“司马大人莫非是要招降我等?”
秦白道:“如果白羽寨能够助我秦白,于我双方皆有好处。”
翼游道:“不知秦司马所说的好处指什么?”
秦白未接话,命侍卫赵赴将一纸文书递给翼游,道:“这是我拟好的奏折,只要翼大统领能够答应接受大凌调遣,立马加急送往京城,两三日便有结果。”
翼秋接过翼游文书,只见上面写道:
臣秦白今有本启奏,臣近日得遇羽族翼游,其于大凌境内建一白羽寨,容其族内老幼生存。今遇臣,欲随臣出征,为大凌平定祸乱,以求一生存之地。今臣感其勇武非凡,是一大才也,臣遂招其随军左右。臣以为翼游之白羽寨军能为我所用,望圣上准臣二者;一,封翼游为二品车骑大将军,二,许翼游以白羽寨之地,建立白羽城,供其族栖居。
叩请圣裁
大司马秦白
翼游观毕,道:“秦司马大恩大德,某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愿随司马左右。”
秦白笑道:“如此甚好,我军又添一大将,何愁四乱不平?”
翼游却道:“虽翼某一人愿随将军,不知吾弟之乎。”
翼秋、李仁、邵远、火杏幔皆道:“吾等愿追随秦司马。”
秦白道:“既然如此,翼将军可先回山寨,将山寨上下安排妥当,我立刻将奏折写好,加急送出去,尽快将事情定下来。”
翼游道:“末将这就去安排,不负司马大人厚爱。”
邵远欲言又止,秦白道:“邵将军有何话,但说无妨。”
邵远道:“秦司马既然知道我与宋财的纠葛,自然也该知道我们和薛棠的纠葛,只怕到时候......”
秦白道:“薛棠那里,秦某自当会安排,花献佛将军已经准备去接收,邵将军入我秦某营帐,我自然不会让邵将军受委屈。”
邵远道:“是邵某多虑了。”
翼游此时说道:“如此,某等这就回白羽寨。”秦白点了点头。翼游等白羽寨众人回山寨去了。
秦少鄂道:“元帅,这样让他们回去,会不会......”
秦白道:“你担心他们一去不复回?”
秦少鄂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末将只是觉得,如此放他们全部离去,万一......”
秦白道:“竟然相信人家,何必做小人行径。要么就大大方方相信他,要么刚刚就将他们全部杀掉。况且翼游敢亲自前来,足以说明他对我们抱以善意,这未尝不是翼游对我们的一种试探?”
话未毕,传令兵急忙进寨,报道:“启禀元帅,斥候于傍晚时分在离此地六十里外发现一小队人马,便衣快马,甚至有几人背后背着方形包裹,行色匆匆,不似平民百姓,貌似往白羽寨赶去。”
秦白道:“可曾查探是何人?”
传令兵道:“对方有十余人,斥候不敢靠近!”
秦白又道:“可知来人形容?”
传令兵道:“来人面容困顿,神行憔悴,似连续几日疾行。”
秦白令传令兵退下,文起道:“是何方人马?”
秦白摇头,道:“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他们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秦少鄂道:“他们也是来招降白羽寨的?”
秦白与诸将点头,秦少鄂急道:“那我们要不要去堵住那些人,如果这被这些人成功了,我们岂不是白白在此浪费了几天时间?”
秦白道:“不必,且看翼游如何打算。”
秦白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少鄂,你带一队人马,埋伏在白羽寨山下,待着十余人从山上下来之时,你可佯装白羽寨之人伏击于彼,并问清那些人来历。”
秦少鄂领命而去,秦白遂令诸将各自回营,自此,一夜无话。
却说翼游带着火杏幔和邵远连夜归得山寨,已是丑时。翼秋问道:“我们归顺秦白军队事宜,要不要告知族老?”
翼游道:“自然是要告知族老,只是现在族老年事已高,且皆已睡下,不宜打扰,且等明日召集族人和白羽寨老小一同商议。”
李仁等人皆附议,翼游遂令诸头领各自回屋子休息,明日共议山寨事宜。
一夜就此过去,转眼之间,第二日便已来到。今日对于秦白、翼游来说,都不是一个让人轻松的日子。翼游坐在山寨首座,让翼秋、李仁二人分别召集羽族和人族之人。
不久,白羽寨大大小小数百名头领或辈分较高的人齐聚白羽寨议事大厅。翼游将昨晚一事俱皆复述一遍,只是略过自己已经答应归顺秦白一段,问诸位头领有何看法。诸位头领议论纷纷,一开始只是小声交谈,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竟有大打出手之势。
翼游见状,赶紧大吼一声:“够了!”议事大厅遂安静下来。翼游环视一周,见不少头领亦有愤愤不平之色,道:“秦白允诺,如我等归顺大凌,日后此地是我等立身之本。”翼游话刚说完,底下不少人神色皆有缓和。
有头领立马站起来,问道:“大统领已经答应了?”
翼游不置可否,道:“白羽寨之大事,须众人一起商议,今日趁此机会,召集大伙商议一番,看看诸位头领意见如何。”
那头领道:“某以为,前番不久我等与薛棠交恶,射杀众多大凌军士,此仇不过几年,与大凌为伍,无异于与狼共舞,送食于虎口之中也。”
头领游洗道:“某以为,正是因我与大凌有隙,况且我白羽寨处大凌境内。竟然大凌大司马秦白有意交好,何不趁此良机修复关系,以谋求我白羽寨生存之地?”
刚刚那头领道:“大凌形势恶劣,自身难保,投靠大凌未必是好的选择。”
游洗道:“正因为大凌形势不明,我们此番投靠秦白,雪中送炭之举,待秦白得胜,我白羽寨话语权才更大。”
此时,坐在前排的李仁说道:“游洗头领说的不错,我昨晚去秦白大营,观察秦白等人,花献佛虽然不在,但其威名自不必说。其余秦白部将,王冲在前线与人魔郭迟对峙,早前已闻其名,勇武超凡,驰骋沙场已久,排兵布阵自有其独特之处,要不然年纪轻轻也不会被秦白举荐,当上大将军。文起、陈青二人新晋上位,此前无任何战绩,亦无任何沙场经历,但秦白既然敢用,必有不凡之处。从此角度来讲,大凌并非处在绝境之中。因此,从秦白胆敢启用新人来说,这不失为一个绝佳机会。”
有羽族族老听得李仁言,道:“游儿觉得任何?”
翼游道:“回族老的话,翼游觉得,不管此番选择任何,必先能让我族安然生存下去为先。”
羽族族老道:“那你觉得,投靠秦白,我白羽寨能得到怎样的安排?”
翼游刚要说话,一小卒跑来,跪道:“启禀大统领,山寨外有一小队人马,自称是天将军郭迟部下,求见大统领。”
翼游沉吟片刻,道:“带上大殿来!”小卒领命而去。顷刻之间,十余人鱼贯而入,自是昨晚秦白斥候所探听那队人马。
为首之人待其余人进殿后,站着行礼道:“末将孔秀,天将军郭迟亲卫,今日奉将军旨意,谴为特使,特来求见白羽族族长翼游统领。”
翼游道:“孔将军说笑了,我白羽族四处漂泊,况且我未得到白羽族继任许可,哪里还来什么白羽族族长。”
孔秀道:“翼族长此言差矣,统领本就是白羽族继承人,如今所缺的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
翼游听后,道:“孔将军此言何来?”
孔秀道:“自然是从天将军处来,天将军不止一次跟诸将讲,言翼统领乃一大才也,非其能不足,而是天时不足也。”
翼游哈哈大笑,道:“孔将军说笑了。”
孔秀道:“末将并非说笑也,如今天将军得天之庇佑,手下更有八部天将,百万将士,攻下大凌、冰仙等众多疆域。如今特令孔秀前来求见统领,天将军愿以天将待统领。日后许统领大片土地,翼统领自然可召回散落四处的族人。到时候,白羽族,不,羽族的族长之位亦是统领的!”
底下诸多白羽寨头领听得孔秀言,心生动摇,甚有人恨不得替翼游答应下来。孔秀说完,静静待翼游回复,也不再说话,任凭翼游思考。
沉思片刻,翼游道:“孔将军先到我山寨休息片刻,容某等商议。”说完,立马吩咐小卒带领孔秀等人去客房安置。孔秀此时急忙道:“翼大统领稍等片刻,容末将将天将军准备礼物呈于大统领。”
孔秀话音刚落,回头示意一随从将礼物呈上。孔秀接过方形礼盒,将其打开,取出一张大弓,道:“此弓名为游天雀画弓,乃不世良弓,通体皆是上等好料。天将军知大统领是用弓的好手,特命末将呈于翼大统领。正所谓,美人配英雄,良马配名将,名器自然要配懂得欣赏之人。”
正是,秦白突围白羽寨,邵远怒揭不良妻。翼游已应大凌酬,郭迟又派亲卫游。欲知翼游归属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