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奇立刻带着一帮人,出了督查院就围起沈阳一伙人,疏散开人群。二话不说就将他们控制住。
`怎么!堂堂天牙司心虚了?想用蛮力教训我。`
`哼,几个无名小卒,竟敢以下犯上,在督查院门前闹事。我会向你们军中请示,对你们进行军法处置。`
`处置就处置。敢做不敢当,真当我们这些小兵会怕你们啊。沈阳,他们人多,再怎么闹也没用,我们去别的地方,将他们的丑事传播弥城每一处,让所有知道他们天牙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对,这是他们的地盘,再留下来只会吃亏,我们去别的地方,告他们的状。`
`好!我听兄弟们的。`嘲鄙的撇了一眼面前的薄奇,沈阳吐了口口水。`呸,天牙司。走!`
说完几个人愤怒的甩开身边的人,愤愤的离开。
望着远去的身影,薄奇嘴角上扬,勾出阴邪的弧度。
弥城之大,沈阳他们几个也不是疯子,总不能到处宣扬天牙司的所作所为。又不知该去那里诉苦,此时的心情唯有几盅烈酒穿肠,才能让人忘掉烦忧,痛快片刻。
几个人找了家酒楼,摆上满满一桌子的烈酒。`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别想那些破事,兄弟几个为沈阳看透官场险恶,来干一碗!`
`好!干!现在我只有兄弟,其余的什么都不管!`
`好好好,为沈阳干碗!``干...`
巴掌大的碗口,众人头一仰,气都不曾喘过,一饮而尽。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相互揭短,谈及军中糗事,酒碗碰撞,酒桌上就属他们几个最是热闹。
...
折腾不知多久,几人横七竖八的醉倒在地,若不是小二叫醒他们,指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
付完酒钱,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出了酒楼,外面已经是深夜。
迷迷糊糊的走在街上,肚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沈阳赶紧跑到一边小巷的污秽堆呕吐。
`呵呵...沈阳他不行了,还是我...唔...`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也捂着嘴跑了过去。
吐完之后,沈阳蹲在地上更加难受,苦闷的咳了几声。
`你是不是就是沈阳!`
听到自己的名字,沈阳意识不清的仰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突然多了十几号人。
`对啊,你们是谁?`
几个人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沈阳后,掏出一麻袋。`凌少将派们来问候问候你!`说罢,迅速将沈阳套进麻袋里,背着跑掉。
`沈阳我说你...`旁边的人,刚刚吐完,一抬头就见一伙人抓走了沈阳,立刻意识恢复了七分,高呼`沈阳被人抓走啦!`
其余几个人一听,瞬间恢复了精神,赶忙朝神秘的那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沈府内,半天没了沈阳的消息,徐静淑早已急得团团转,见出门打听的下人回来,急忙冲上去。`怎么样,知道沈阳现在在哪吗?`
`我到处都找过了,公子他们在天牙司督查院门前闹过后,就去了酒楼。最后见到公子的那个小二说,公子不久前就同他那几个朋友出了酒楼,其余的就再也没人见过公子他们。`
`怎么会这样,偏偏这个时候沈丘又不回来。`
祢衫扶着徐静淑的手腕,轻声道。`婆婆别急,或许夫君他们又去别去玩乐,过会就会自己回来了。`
徐静淑神情焦躁,心里隐隐不安。`怎么不急,这么要强的孩子,现如今的努力都白费了,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亲自去凌府打过招呼了吗!况且那凌霄宇已经答应了,为什么还会出这种事。
这么想着,突然冲进一个人,下人拦都拦不住。徐静淑和祢衫吓了一跳,仔细看去,发现他是沈阳战友之一。
徐静淑立刻笑着走了过去。`我记得你好像是沈阳的朋友吧。他是不是跟你们一起去玩了,他人呢?`
那人喘着气,表情复杂,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呼了口气慢慢道。`沈阳他...令堂还是跟我来吧,沈阳他被我们安置在了别的地方。`
`安置?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自己回来。`越发觉得不安,徐静淑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不知如何说明,总之我带你们去见沈阳。`
说着那人就走在前面,祢衫陪同徐静淑一起跟了过去。
三个人兜兜转转,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后面两人不禁有些紧张。
`你要带我们去那?沈阳呢?`祢衫有些生气道。
`别急,马上就到了。不过还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是沈阳发生什么意外吗!`
那人不答,只是加快了脚步,二人紧随其后。不多久就被带到了一座破房门口,那人停住脚步,眼眶有些涩红。`我就不进去了,沈阳就在里面,还望二位进去后要挺住。`
此话一出,二人心里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两个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推开门,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内只有微弱火光,几个人影站在前面,好像在围观什么。
徐静淑颤颤巍巍的靠上前,几个人见有人过来,回过头脸上都挂着痛苦的表情,不自觉的让开。
就见地上半蹲着一位粗袍大夫,好像在为面前躺着的人疗伤,看不清躺着人的脸,只觉得他很痛苦,不时还传出嘶哑且渗人的呻吟。
徐静淑捂着嘴,眼眶红润,走向前,闭上眼深呼口气。可当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徐静淑还是没稳住,脑袋瓮的炸开,一个踉跄半昏过去。
幸亏有人扶着,祢衫见徐静淑摔倒,快步向前,撇了眼地上的人,眼泪立刻就忍不住的涌出来。
`夫君!`冲上前跪倒在沈阳身边,看着他布满血红的身体,不知受了怎么样的折磨,才会将一个人折磨成这么残缺不堪。
大夫叹了口气,沉重道。`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受这么重伤的人。被挖掉的双目没办法复原,舌头也被割掉一半,身上深深浅浅二十三道刀伤,手指为了挡刀都被削掉几根。难以想象这个人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我现在只能给他简单包扎一下,等下讲他送到我的医馆再好好治疗。`
`怎么会这样,我的夫君今天早上出门,还完完整整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不是跟他去喝酒吗?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祢衫哭的血泪盈襟,想要抱着沈阳,又怕增加他的痛苦。
`啊...呵呃...啊...`沈阳躺在地上听到了祢衫的声音,张着嘴巴,想说话,却挤不出一个字,面目狰狞,痛苦的再地上扭曲。
`怪我不好,明明沈阳就在我旁边,没能阻止那帮抓走沈阳的人。等我们在找到他的时候,就...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清醒过来的徐静淑,悲痛中夹杂着怒意。
`凌仕仁,我听到他们几个说是凌少将派们来问候问候你,绝对是他派的人干的。早上沈阳在天牙司的督查院那样闹事,还当众揭天牙司的丑,骂了那个凌仕仁,一定是他派人报复沈阳的。`捏着拳头,说话的时候他恨不得要将什么咬碎。
`夫君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将他送到医馆,却来这么偏僻的地方?`祢衫哭的问。
另一个人赶忙解释。`嫂嫂不要误会。看对方身影,人数不少。我们怕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会遭到他们二次袭击。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后,才让兄弟花了好大力气,才在这晚上找到这么一个大夫。`
凌仕仁!凌府!凌霄宇!你们这些人和我那愚昧的丈夫一样,就那么看中官场颜面,就那么看中纪律法则吗!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知道沈阳是我的儿子,就因为这么点事,竟然对我儿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是不顾交情,还是看不起我们沈府的地位。
你们将我儿伤成这般惨状,我发誓会已千倍万倍的痛苦折磨,奉还给你们凌府每一个人!
徐静淑双手紧握着拳头,灰硬的指甲刺破掌心,身体因气愤不自觉战栗。
`我儿现在是否有生命危险!`
大夫一边包扎,一边回道。`虽说伤势严重,但好在都不是伤的致命点,流失的血液不足以要命。但目前缺少设备,若是伤口感染,情况不容乐观,还是尽快送至医馆治疗最好。`
`也就是说,我儿没有生命危险。那大夫可不可以将医馆设备搬到这里来,不去你那里治疗。`
难以想象自己的孩子都伤成这样,眼前的人会提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