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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能看见

冰冷硕大的拉屉被一把拉开,一名十岁的小男孩面部僵冷的呈现在一对泪眼婆娑的夫妇面前。这对夫妇怎么也不相信就在他们在渔期出海去捕鱼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在学校的教学楼摔下来,送去急救的时候医生说他已经断气身亡了。

“羽儿,怎么会这样子?!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秦羽妈妈瘫倒在秦羽爸爸怀中,秦羽爸爸一手揽住妻子的肩膀,一手抹着眼泪。“摔得眼睛都突出来了,我们家羽儿怎么这么可怜?!羽儿那么聪明,那么疼惜我们,每次我们出海他都叫我们放心他照顾好自己,怎么好端端就没了呢?!我必须去找学校讨个说法!”正当秦羽父母伤心愤恨之际,冰冷的拉屉突然传来了浑浊的咳嗽声。在拉屉旁边看守太平间的大爷吓得酿跄摔倒在地,秦羽的父母也被吓得不轻。尸变吗?秦羽还活着?不可能!前天摔下来的,虽然并无出血,但医生诊断的的确确已经断了气。但是万一要是活着呢?万一他舍不得我们呢?想到这,秦羽爸爸做着深呼吸试着克服内心的恐惧,凑近秦羽的尸首看了一眼。结满霜花的睫毛在微微煽动,眼角挂着一丝泪水,干燥起皮的嘴唇似乎在呼气。“爸!”声音微弱但是如此熟悉。“老婆,快叫医生!我们儿子还活着!”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已经在太平间冻了两天竟然还能复活。看来你们儿子是很心疼你们当父母的,不忍心丢下你们,你们去看他的时候,醒来给你们个惊喜。不过,你儿子这样醒来真的挺惊悚的,估计全国都要轰动一番。”医生合上病历本笑着说道,“身体总体情况是没什么大碍,不过由于摔落的时候后脑勺着地,记忆还是会有点损伤,视力也会有一定的损伤,将来应该是需要长期使用眼镜。”

“羽儿,告诉妈妈你到底是怎么从教学楼摔下来的。”秦羽妈妈着急现在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的宝贝儿子遭受这番苦难。“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躺在在一座荒山里,怎么也动不了,很冷!”秦羽妈妈听到这里眼泪唰一下就流出来,在太平间里躺了两天能不冷吗。“妈妈抱抱。乖儿子,不想了,现在没事就好,你先睡觉吧。”

一个月后,恢复得差不多的秦羽回学校复学。教务主任对秦羽的死而复生感到惊讶,这么把年纪第一次见到死而复生的人。既然还活生生的,怎么可以让孩子缺失光明的未来,复学的事当然是小菜一碟。

“秦羽!”年少的秦羽从光屁股开始就跟卢铁峰在一起,那时候卢铁峰还是身材匀称的少年,“真的是秦羽吗?”秦羽点了点“哈哈,你可真命大!不过这眼镜真不适合你,摘了吧!”说罢卢铁峰就要去脱掉秦羽的眼镜。秦羽一把抓住卢铁峰的手腕,由于经常帮父母做体力活的关系秦羽的力道很大,一不小心力给多了,把卢铁峰捏的哇哇叫。“铁峰,不要碰我的眼镜!”卢铁峰着实惊呆了,感觉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平时对他的肆无忌惮一贯轻易放过的秦羽,这次竟然在眼镜上给了自己一次警告。就是这样致使卢铁峰再也不敢轻易去触碰秦羽那个金丝边的眼镜。“好,我以后不碰了。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承受不了。”卢铁峰感觉很委屈,“秦羽,那你还记自己怎么摔下来的吗?”“不记得了,只是摔完之后……”秦羽欲言又止,看着卢铁峰真挚充满童真的脸他不忍说出真相。“哦,没什么。可能是我在顶楼的时候被什么绊倒了吧。没事啦,反正我还活着。”

其实秦羽有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自从他摔了以后,没戴眼镜的他会看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他并不想看见他们,所以他从不摘眼镜即便是睡觉他也带着。他们大多没有眼珠只有空洞洞的眼窝,嘴角下垂,凌乱的头发遮住大半部分脸,从很远的地方都感觉得到他们的怨恨。年幼的秦羽并不害怕他们,因为自己差点也变成他们那样。他们也都是可怜之人,但是自己并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永远看不见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羽,秦羽,秦羽!你发什么呆啊?赶紧拍照啊?在这里待着怪阴森的。”见识颇广的老张也受不住太平间的寒气。这里一层一层拉屉堆叠在一起像极了在公寓楼道阴暗角落层层叠叠的信箱,感觉每一个拉屉拉出来都会是一个“惊喜”。秦羽端起相机聚焦拍照,透过镜头他感觉死去的这个女人他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好了没?好了就快点走了。早点把消息放出去,好让人早点把孩子领回去。”老张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要不是迫于自己是前辈该给后辈做好榜样的心他才不会在太平间等这么久。

“听儿科的小护士说,死者当时自己一个人过马路,看起来有点精神恍惚的样子。在过斑马线的时候,不知怎么了走一半就停下来。刚好有辆灵车赶着去火葬场,司机看绿灯亮了就加油门,一下子就撞上她。据开灵车的司机说,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个孕妇在路中间,开过去感觉灵车撞到东西才知道自己撞人了。死者进医院的时候人还是有一点意识的让她说个家属的联系方式,她就哭哭啼啼的,用尽全身力气在哭特别痛苦的感觉。本来被灵车撞到了腹部不应该有这么大力去哭泣,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经历什么悲伤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消息放出去了会不会有家属来认领孩子,可怜的孩子啊。”老张自己有个11岁的儿子,所以他对小孩子的事特别上心。

世事无常,灵车本身就是亡灵的运送者,竟然还变成了亡灵的制造者。人活着就应该好好珍惜现在,只怕下一秒自己就上了黄泉路。想到这里,秦羽一阵酸楚,幸好自己还能活着。该好好珍惜胖子,买个蛋糕感谢他跟自己一起活着。

报社楼下的面包店产品真是琳琅满目,诱人的奶油香气绝对可以放倒卢铁峰那种有分量的人。不忘约定,秦羽给他的吃货基友挑了一个跟早上一模一样的提拉米苏,粉红色缎带看起来就是比较诱人。“15元,先生。”秦羽一边掏钱一边瞟眼看收银员有没有记得给自己拿买一送一的那一块。“收您20,找您5元。”收银员利索地收好钱。耿直boy就奇怪了,“您好,请问你们不是有买一送一的活动吗?”收银员一脸懵逼,“没有啊,今天没有什么优惠活动。如果您想要更优惠的话,您可以选择本店的会员卡,充值300送50哦。”“那不用,谢谢!”奇怪,难道蓝靛瑶不是这家店买的,怎么会呢?连包装都一模一样,这家面包店又不是连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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