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金辉和小凡宛若校园内的情侣,极尽缠绵,金辉爱的陶醉、爱的痴迷、爱的难舍难分,他希望时光能够凝固,能够在这一刻停留,然而时光总是在你翘首企盼的时候姗姗来迟,在你想留住它的时候稍纵即逝。
一周的培训很快结束,金辉搂着小凡,他想搂一辈子,无法就此撒手,金辉情绪激动,几近哭泣,“凡、我一定会常来看你,你要等着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得面对现实。”
小凡的坦然、平静,令金辉有些不舒服,“凡,会不会我一走,你就忘了我?”
小凡看着金辉透亮想洞悉自己的眼神,不禁忍俊,“怎么会呢,我是想、你我从此路途阻隔,你又不会为我离婚,我只是希望我们的相思之苦不要太沉重。”
金辉搂紧小凡,急切地说:“我不会让你太相思,只要你愿意,我会为你放弃一切。”
小凡挣脱金辉,用狐疑的眼神打量金辉,自言自语:“你真是个痴情男吗?”
金辉有些着急,“你说什么呢,不相信我,还是、、、”
“好、好、好”小凡忙不迭地说:“我相信你,快走吧,该误车了。”说着拉起金辉直奔车站。
金辉怅然若失地上了车,目视小凡清秀白皙的脸庞,心中有一首歌响起——在分离的那一瞬间,让我再看你一眼,心中虽有万语千言,也不能表达我的情感、、、
车子开动很久,小凡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泪眼中,金辉的思绪仍无法从小凡的身上抽离,他艰难地试了试泪,问自己:“我还是个男人吗?”
重踏故土。虽然只是短短一周,但金辉感觉象走了一个世纪,他长吁几口气,好象轻松许多,一旦归来,倒不象分别时的那种愁苦,心中更多是激动、甜蜜的相思回味,“不想直接回家,去找竹风,先和他分享一下我的故事。”
没有电话通知,没有预约,金辉便直接来到竹风办公室,恰好没有别人在,只竹风一人。金辉即兴致盎然地自顾地毫不保留地没有掩饰地讲起他这一周神仙般的经历。竹风先是迷惑、再是惊奇、最后感叹地说:“啊呀,你慢慢来,这么美的故事容我消化消化,没有一点提示就滔滔不绝,听的我累。”
金辉瞪大眼睛,“你怎么会累?唉,那是可怜你没有这个经历,没有这个体会。”
“看把你美的,说你搞个婚外情吧,你就真搞?现在婚外情时髦,当官的******、有钱的养小三,哦,你成了有品味的搂情人!这一下子你也赶上时代,和社会融为一体,不说自己OUT了吧?”
“没错,竹风,你也要快些和社会融为一体,那种感觉就是好,无比销魂、、、”说这话的时候,金辉象是回到当初,一副陶醉的表情重现于脸上,“竹风,好想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感觉,依你条件,这就是个小K,多好的女人找不着?”
竹风看金辉得意忘形的样子,想想金辉的话还是摇摇头,“你自己享用吧,我没那福气。”
“怎么了?一付提不起劲的样子,这可不象你?”
竹风把近来一些琐事、还有那天大洲俱乐部没提起精神的事儿说给金辉听。
金辉哈哈大笑,“你以为自己出了问题吗?别担心,你还年轻、壮着呢!你怎么不了解自己呢,你那骨子里的高傲、不愿流俗,风月场的女子怎么能勾起你的欲望、满足你?你得到日月场上去找。”金辉笑的肚子疼,缓了一下又说,“咱们圈儿里的女人也没几个好鸟,要找最好到别的单位去找,不过、这事儿也得说缘分。”
金辉的话,倒让竹风想起周末那晚三岔路口遇见的女子,可惜没有看清,不知道她是谁?
“想什么呢?”金辉问。
竹风给金辉讲,“、、、莫不是我那天出了错觉?可我的脑子里清清楚楚有个女子在一辆貌似班车的大巴车上向我挥手。”
金辉来了劲,“竹风,既然坐班车,那肯定有规律,再一个周末你去那儿等着,这没准就是你的缘分呢!就象我和小凡,我们几乎一见钟情。”金辉撇着嘴诡笑,“以后,你带一位、我带一位,到时候咱们没准儿可以来个共同作战!”
竹风白他一眼:“我就那么一说,哪能那么想,随便一个女子找我,我就拉着上床?再和你共同作战?损招儿!”
金辉自嘲地笑笑,“逗你玩儿,反正,我没想到,上天如此厚爱我,以前不让我得到虹,现在却赐于我小凡。”
“哦?说实话,你心里还想过虹吗?”
“想!她是我初恋,我忘不了她,可惜她的心不属于我——”金辉拉长调子,“你呢?你还想莹吗?”
“不想,我见过她、、、我一直没和你说起过,她就在本市户籍处上班,给我女儿上户口时见过一面,老气横秋、俗不可耐,还吊!不想她!”
“我看还是因为学校时,莹主动找不如你的雄,你看不起她了吧?”
“也许吧,都有。”
“如果我再见到虹,一定不象你,我还会对她好。”
“啊~还好?有小凡还不够吗?”
“瞧你想的,友谊!我是说还有友谊!要说爱,从今天起,我只好好爱俩个女人,小凡和老婆!”金辉强调。
“噢,好好爱俩个女人,你高雅吧——我觉的过了三十的男人不谈感情。”
“没错,长时间以来,我也觉的男女人那点事儿没意思,我和我老婆很少那个,可现在不同了,我在外面对不起她,回去得好好补偿,所以我要好好锻炼身体,保养自己,让自己变的强大,同时呵护俩个女人!”
看金辉认真做出强大的样子,竹风疑惑地张大嘴:“啧啧、、、呵护俩女人!让自己变得强大?都说色是刮骨钢刀,难不成到了你这儿,婚外情既能协调婚姻关系,还有助于男人养生?”
说罢,俩男人哈哈大笑!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省城一行,金辉变得人如其名,熠熠生辉,看着精神倍儿爽的金辉,竹风却提不起精神。竹风没有羡慕,也不妒忌,就是没劲。难道我也想找个女人?竹风想,婚外情或许、当真能够养生呢?不会的,可能是秋天到了吧!
竹风自小不喜欢秋天,每到秋天,他那忧郁的情绪就会兀自突显,白天心绪不宁、夜晚睡不安稳。这也与他的家世、性情有关。
竹风不是父母亲生,上面有俩位姐姐,为了延续香火,收养了竹风,竹风从小明白身世,变得性情敏感,其实养父母待他如同已出,竹风依旧感怀人生无常。
养父姓路,给他起名路竹风,村子里总有人喜欢挑逗叫他林竹风,每此时,竹风便默默地走开,竹风心里明白亲生父亲一定姓林。后来,成长道路上,竹风介绍自己总不带姓儿,喜欢人们直接叫他“竹风”。
养父母家境窘迫,全力以赴供他读书,竹风很争气,考上大学,走出农村。现在,父母指望他有所作为,能照顾家里,竹风自然责无旁贷,竹风总瞒着梦清往家里寄钱,并在年初为父母购置了一套小屋,其实自己也买房不久,才刚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但竹风为了方便照顾二老,压力大些,心里也舒适。
谁知,竹风正打算让父母入住,大姐竟病倒,父母和竹风建议,“让你大姐去住新屋吧,城里看病方便,我们老了,住哪儿都一样,你放心,将来你姐、姐夫下世后,房子还是你的。”竹风又能说什么呢,大姐也是她的至爱,打小大姐最疼他,现在大姐有病,自己照顾她也理所当然。
竹风有着强大的责任心和完美欲望。他希望父母养儿没白养,他们能为自己骄傲;他希望自己这个家中唯一的男丁能照顾姐姐们;他甚至希望自己能找到良方治好大姐的病、、、正因如此,竹风会在某个时候,觉的很累,这并不代表竹风没有这个能力,相反,竹风有着浑身解数,而现实鲜有供他发挥的空间,毕竟在这座城市,竹风单枪匹马。
没有一定社会关系,光靠自己的能力想拓出一片天地于时局近乎妄想,没有解决温饱的时候,苛捐是虎;解决了温饱的时候,专权是牢!人们往往抱怨生不逢时,其实劳苦大众生在哪个年代也一样,终究受这样或那样的制约。看清了时局就看不清自己的前途,所以竹风常感前途茫茫。当一个人在他的生活圈被所有人看作依靠的时候,大致自己就无从依靠。竹风便是,无人可诉,再苦、再累,也要表现坚强,所有的一切只能在心底噬啮。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即便诸多心事都能理得顺、想得开,一旦到了秋天,竹风的心气也会被这满是秋愁堆积的诗句搅浑,今年秋天,连金辉也来助阵,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