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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烟

杨启看到眼前已经被烧毁的巴士,立刻进入车站看乘客是否在站内,想以此确认目前的异常情况到底是什么。车站非常小,杨启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车站内。他大声喊了几次:“有没有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杨启跑出车站,看见被烧毁的巴士上,黑色的烟在不断地飘散,燃烧的声音像蜂群一样嗡嗡作响。

此时在杨启的身后,从两个一个药店和五金店之间的小路跑出一名神情紧张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的衣服很明显地沾上了不少尘土,也许是跑得很着急,途中摔了一跤吧。中年男子看到杨启站着对着被烧毁的巴士发呆,于是大喊一声:“快跑啊!你想死吗!?”杨启听到自己身后的声音,立刻扭头看到了中年男子惊恐的表情,并立即转身朝前面狂奔。

杨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中年男子的背后是什么,他只知道似乎有一些对自己的安全非常不利的东西再接近,于是他越跑越快,朝着黑石镇的桥加速跑了过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杨启向后看了一下,看到在自己身后,有这一团黑色的烟在朝自己快速移动。这一团黑色的烟看起来像是气体,但又感觉里面藏有某种实体的东西。他顾不上想那么多,只想快速离开这里。

黑石镇的桥将黑石镇分为南北两部分。杨启刚下车所在的位置是黑石镇靠南边的区域,过了桥之后,就到达黑石镇北边的区域。桥并不长,只有大约70米。两边的桥头分别有两座石像。杨启注意到这两座石像是因为桥已经非常破旧,但石像看起来是近期放在这里的,上面没有什么灰尘,显得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踏上桥头的那一刻,杨启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群人和自己朝同一个方向奔跑。而自己前面的人已经开始向左转弯,进入一个看起来像是当地行政机关的建筑物里。

一阵阴冷的风从背后袭来,杨启拐弯时跨入铁门内的那一刻,听到了一阵惨叫声。好奇心迫使杨启趴在墙上偷看了刚才在自己身后的黑烟。杨启看到,在惨叫声中,有两个人被黑烟吞噬,黑烟在桥的对面并没能向这一侧延展开来。随着惨叫声的消失,从黑烟中往这一侧不断送来白色的灰烬。仿佛桥的对面正在被大火燃烧般。而杨启并没有感觉到热浪袭来。

这到底是什么?杨启心里想着,这种景象难不成是幻觉?还是自己在做梦?

这时候杨启又听到了刚才中年男子的声音: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点来这里!你还想活命吗?

杨启抬头一看,站在离自己大约十米的地方,刚才的那个中年男子正站在一个像洞口一样的位置朝自己大喊着。

杨启赶紧跑了过去,走进一看,这个地方的确像是一个洞。杨启想起来了,这个地方是以前父母跟自己说过的防空洞。杨启踏进防空洞的入口后,中年男子赶紧将防空洞的铁门关了起来。

中年男子: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

杨启:我在这里出生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这里看祖屋的,但是我来的时候看到民宅里面都门窗关得死死的,好像这个镇上都没有人了似的,等我从祖屋出来后,我发现靠近车站那几户的人样子都很奇怪,我正想坐车回去,发现车被烧了!

中年男子:什么?你看到靠近车站的民宅里面有人?车被烧了?

杨启:对的,住在那里的人看起来眼神很空洞,脸色苍白,好像得了重病的样子!载我来这里的巴士,已经被烧得只剩框架了!车上的人全都不见了!

中年男子:可是,已经有好久没有巴士来我们镇上了啊!而且在车站附近的那几户都是没有人住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杨启: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但是我没有拍下来???所以,

中年男子:所以你没有证据?

杨启: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可以联系家里人,叫他们帮忙!

杨启翻出了手机,解锁,发现手机没有信号,无法打电话或是发短信联系家人。中年男子看见杨启在拿着手机,跟杨启说:没用的,这里是没有信号的。

杨启:为什么?难道因为天气的原因?

中年男子:原因我不知道。自从镇子的南边开始出现黑烟后,这里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手机没信号,时常停水,电视收不到节目,经常停电停水???总之一切都不正常。

杨启:那你知道这黑烟是怎么来的么?

中年男子:据说是鬼魂。

杨启:鬼魂?

中年男子:我想是的。据说黑烟是在镇上一个女孩子死后才出现的,一开始大家都没注意到,后来大家在平时用火的时候,发现只要一出现火,就会出现黑色的烟。而这些黑色的烟是不会消失的,即使灭了火之后,黑烟仍然存在。早些时候,有人看到黑烟从那个死掉的女孩子的家里飘出来,就走进去看了。之后,那个人再也没有出来过。于是大家都开始慌了,觉得黑烟非常不吉利,于是都躲着。

杨启:然后你们就一直躲到现在?

中年男子: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当我们发现黑烟出现越来越频繁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法离开这里了。

杨启:不能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有私家车么?再不行的话,摩托车自行车总有吧?

中年男子:你并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好像被困在一个迷宫里,根本就走不出去。往这个镇的北面一直走,你会走到这个镇的南面,即使你翻过镇上东面的坟山,一直往东走,你也只能走到这个镇的西面,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防空洞的顶上。不管你怎么走,你都会走到原来的地方。

杨启听完之后呆住了几秒钟。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接收这段看似不符合常理的话。杨启仍然不相信这些话是真的,他自己却无法解释眼前看到的奇异景象,问:怎么可能?!这竟然像电影或是游戏里的场景那样没法走出去?

中年男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但是你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去走一遍看看。一定要在下午三点钟之前回来这里,不然你会被黑烟吞噬。那团黑烟会从下午三点后开始出现,直到早上才消失。

杨启:好吧,现在反正也不能出去了,就先在防空洞里面呆着。

中年男子:那你就跟我走进来吧。顺带一提,我姓张,我比你大蛮多的,你叫我张叔吧。

杨启:好的,张叔。

说完,杨启跟着张叔将防空洞的门关上,走进防空洞内部。防空洞外,黑烟开始弥漫,越来越浓,已经无法看见街道的景象了,仿佛这个世界已经被黑暗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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