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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兄弟同盒食

我低下头,我的手接触到她的血和身体,和其他女人一样柔软的胸,充满隐秘的身体。但不知为何,我感到她的体温却很低,即使是在微热的秋天,她也是凉凉的,仿佛是鬼魅一般。但她不是鬼,因为她的呼吸是热的,她的内部体温化作气流在我的额头上徘徊,我几乎感觉到陶醉。

我把伤口的灰尘和血擦干净,再递给她一些纸巾,说:“压住伤口,别让血再流出来了。”

她看了看我,然后把纸巾放到伤口上,再抬头看看了,发现我在看她的伤口,她露出招牌式的大笑:“哈哈!你现在有什么企图啊?”

我这才缓过神,原来是她耍我的,我说:“没啊,我是看你不正常了。”

“嘿嘿。”美美说:“看不出来啊,兄弟你还挺细腻的嘛,是不是经常给女人擦伤口啊?”

我说:“姐姐,要是所有女人受了伤都来找我,那我可真的发了。”

她说:“看在你刚才表现优异的份上,本小姐今天就不排你了。”

我说:“受宠若惊啊,这次的事是我和东东拖累你了,我真过意不去。”

这时候我却被她一掌打在胸口,她有些不高兴,说:“你他妈还是个男人不,总爱说些没用的东西,既然都是兄弟,老扯以前的事情干什么,以后你要再说一次我排你一次。”

突然挨了一掌,我却被她的话弄得心里暖暖的。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这世上的兄弟要么同姓要么同性,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一个异性兄弟,我夏南真是值了。”

美美笑着说:“别说那些虚的,现在我需要的不是道歉啊谢谢啊,而是找人把他们修理回来。”

我说:“这些人穷追不舍,确实可恶,要不我最近去若水守他们,一旦出现,就从学校叫些人来杀杀他们。”

美美说:“上次他们吃了亏,肯定不会罢手的,这事你不用管,我会办,你只要现在出去看看他们还在外面没有就行了。”

我不知道她会办的意思具体是什么,但想这事可以再找办法,先得从这个地方出去,于是出到巷口,往外看了看。

妈的,巷子旁边就是一家饭馆,那些人找不到美美,居然坐在饭馆门口喝起酒来了。

我对美美说了情况。

我说:“看来我们还得在这里多呆一会了。”

她干脆坐到地上,说:“也好,本姑娘难得清闲,本来打算回家吃午饭的,妈的就把午饭搁晚饭一块了。”

我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提着盒饭,不过只有一盒,我递给美美,说:“你吃吧,鱼香肉丝炒饭,我最喜欢的。”

她看了看盒饭,再看了看我,说:“你吃,我不饿。”

我说:“怎么会不饿呢,我早上吃了两笼包子现在都饿了,你会不饿?快,吃了。”

她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啊,既然你饿了就吃了呗,我出去再吃。”

我说:“要是这些家伙喝得兴致来了,把晚饭搁午饭一块,难不成你饿到晚上啊。”

她看了看天空,说:“我就不信会被饿死了,我美美小姐居然会这样死去,你说会么?”

她看着我,表情还挺乐。

我想了想,说:“这样,咱哥俩今天就把这盒饭对半分了,谁也不多谁也不少,兄弟同食,这个总行了吧。”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我坐下,说:“这个办法还行,兄弟同食。”

于是我俩并排坐着,分炒饭而食。纤细的筷子在我们的手中来回传递,传递着体温,也传递着我特别的感受,偶尔筷子还会掉在地上,我俩相视而笑,捡起来在衣服上擦擦继续吃。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和别人同在一个碗里吃饭,而且还是和一个女人,即使是和最好的哥们兄弟,也从未这样过,更不要说我以前女朋友们,她们对我总是挑这嫌那,一会说我早上刷牙只横刷没竖刷不卫生,一会又说我在外面吃饭没有擦碗筷要被传染肺结核,总之我就没有一个好。和美美在一起却不同,仿佛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在某一段是重合的,感觉很自然,当然,要除开她发掌排我的时候。

也许是我俩这顿饭的程序比较复杂,耗时较长,当我们吃完的时候外面那些人也已经吃饱喝足散去。

美美看看表,下午三点,她说:“我回家去了,下午我没有课,明天才会回学校,这件事情以后你都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你也不要问。”

我知道她的固执,暂且点头答应,说:“那你路上小心点,在学校随时来找我。”

她说:“下午你帮我办个事,行么。”

我说:“你都说是兄弟间的事了,没有行不行的。”

她笑着说:“那好,下午放学的时候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林童。”

她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给我,像是包装过的礼物。

“林童?”我说:“这个人是?”

“就是上次在若水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生,小小的。”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那个鼻环妹妹。

美美说:“她是二十中学的学生,刚才还和我在一起的,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就被那些人冲散了,我没电话,联系不了她,幸好那些人只顾追我,没追她。她现在应该在上课,你放学的时候给她打电话,然后把这个给她,就说我没事,把那些人甩掉了。”

原来鼻环妹妹还是个中学生。二十中是个三不管的学校,说她是那里的我觉得情理之中。

我说:“好的,我一定按时送到,二十中离我们学校不远。”

她拿我的手机存了鼻环妹妹的电话,对我说:“就这样了,你也回去吧,下次见面再排你。”

我说:“我这胸口随时恭候着呢,路上小心。”

她扯了扯宽大的衣服,快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下午六点,我站在二十中的校门口等候林童。二十中放学的场面真够壮观,各种样式的发型和服装掠过眼前,五彩缤纷,加上一张张年轻活力的面孔,我感觉就像站在春暖花开之中。中学生情侣也很多,比起我们上中学的时代,现在的小孩真是开放,一路的打情骂俏,非常热闹。

林童像一只蝴蝶飞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我看清,她已经凑到我跟前,叫了一声“姐夫”。

“姐夫?”我对这个词语感觉很意外,我问她:“你叫我姐夫?”

她满脸的灿烂,说:“是啊,你不是美美姐的男朋友么?”

说完,她自己也咯咯地笑。

我怀疑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内情,笑着对她说:“美美?她给你说的我是你姐夫啊?”

她摇头说:“才不是,只是我自己觉得,你和美美姐挺配的。”

我明白了,原来只是小孩子的个人臆想,诗意一点说,就是童年想象力的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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