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湿漉漉的青春里走过,我们都或多或少长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最庆幸的是和易从彼此相遇开始,从未放开彼此的手。是巧合,是缘分,如今我们的距离更近变成了同班同学,就在这一年,小皓回来了——不知道离开了多久,只知道是好久......
其实A市离我们并不远,但他总说有重要的事要做,脱不开身所以不愿意回来。我一直在想重要的事是什么可以让他放弃与我见面的机会......当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明白了......
本以为小皓回来会先回家,没想到这天在学校来了个猝不及防的相见。
第一节班主任的课,我和易吃过早餐早早地来到学校,有一件事忘记说,自从易来到这个班,金珏就“自愿”离开了他的座位,所以现在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易,睡觉的样子,认真专注的样子,冲我微笑的样子......
放好书包,易说他昨晚没睡好,正想问他为什么没睡好,班主任走进了教室,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生,应该是普通的插班生,因为荞帜中学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中学,一两个插班生是常有的事,淡淡地扫一眼就准备继续和易说话,只是这一扫整个人都愣住了......跟在班主任身后的男生分明是小皓,眉眼依旧精致,还留着曾经的影子,身高已经抽长到和易一般高,微斜的刘海遮住眼角,顺便遮住了流溢出来的桀骜。和两年前不同,现在的他是真正的少年了,再也不是以前只会追着我叫姐姐的小男孩。
班主任在讲台上站定说道:“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梵皓,他比你们整整小两岁,可是已经连跳两级,拿过国家级竞赛的奖项,同时还是小提琴专业十级,职业篮球运动员。你们可要向他好好学习,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啊!现在有请梵皓同学进行自我介绍。”
听着老师的话小皓脸上一直保持着谦逊礼貌的微笑,缓缓走上台,刚一开口我就听到了周围一片吸气声——“声音也太好听了吧”,“长得好漂亮好精致啊像个女生一样”,“他和梵墨什么关系,这种姓氏很少见呐”......
看着讲台上的少年,薄唇轻启,从容自若地介绍着自己,丝毫没有因为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发言而羞涩,这就是我的天使,终于成长为了一个出色的少年。
我能感受到来自他的视线,一边介绍自己一边冲我微笑,眼里抹去了那份桀骜,一如小时候那般澄澈无邪。我也冲他微微一笑,在心里说“弟弟,我很为你骄傲。”也许是感受到了我想对他说的话,他的笑容更盛,眼里像碾碎了满天星。
这时易突然伸手把我的脸转向他:“看得够久了。”
我有些无奈道:“那是小皓,好久没见的弟弟欸。”说着又扭过去看向讲台,明显看出小皓的眼神暗了暗,正心疼,又被易强行地转过脸:“弟弟也不行。”
爱一个人就会想占有她,哪怕是视线也不容许被别人占有。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不看就不看吧,知道他回来了就好,以后在我身边就好。
想来老师是知道小皓和我的关系,直接把他的座位安排到了我前面,易的脸在小皓向我们走来的时候黑了下去......
小皓开心地坐下回头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回来了。”眼里是无尽的笑意,只是一个余光都没给易。整节课小皓都趴在我的桌子上低声和我说着他的想念。原来这两年他一直在努力,他说想成为我期望中的梵皓。事实证明他做到了,因为做到了所以才重新回到我身旁。
一直贪恋地盯着他的脸,这张我从小看到大的脸,棱角渐渐凸显,五官却还是精致无比。
整节课易都没说话,我知道他是生气了,可是小皓之于我是无法拒绝的存在......
果然一下课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易拽离座位,还没走几步左手又被一股力道拽住,一看是小皓,这个场景好像若干年前也发生过,如今两个人都长大了,却都比以前更执拗了。
两边僵持着都没有放手的意思,班里同学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忍住发作的冲动低声说道:“第一天见面就这样,都给我放手。”
两人眼神一动又看向对方,丝毫没有听话的意思,深吸一口气我继续说道:“谁不放手,一星期不准和我说话!”
刚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看了我一眼,犹豫着放开手,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两个我最爱的少年,就不能和平相处吗,易之于我就像太阳,小皓之于我就像月亮,少了哪一个都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日夜轮回。为什么总让我做选择,既然选择不了,就逃避好了。
小皓的回归因为两人的剑拔弩张而染上了些许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