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玄大陆,甸銘帝国西南,半玄城。
半玄城中,站在城门的几个卫兵在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你们说前些天,空中异动大片黑云遮日甚至撕开一道裂痕,是不是有高手在半玄城高空交手才引发异象。”一个身长八尺的黝黑卫兵说道。
“城主府邸都颁出令文不许平民百姓或是看到异象者私下议论此事,你这差事看是不想要了”另一个身形矮小的卫兵颇为谨慎地小声提醒着。
“算了,算了,还是快别议论了一会卫兵长来查班听见了,咱们几个的饭碗就都砸了。”一个看起来算是还看的顺眼的卫兵头说道。
说完这些个卫兵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各回职位勘察城门去了。而此时的半玄城和发生异象前并无什么不一样。
半玄城外,离城门几十里的星道村,村中小巷尽处一个看起来阴湿窄小的草屋中,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童。相貌被黑灰和湿泥粘连的已看不太清,脸上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新旧鞭印。
身着的衣衫已磨得光亮,辨不出原先的颜色。被撕开的衣领或者磨破的膝盖之处都没有一处补丁。而此时甸銘帝国正值阴湿雨季也渐渐转冷,而那男童的小腿和小脚丫都遍布着指甲盖大小的紫红色肿块和硬结。想来是以往寒冬留下的冻疮,那模样看了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也叹世道之悲凉。
可这时男童的手指微动,弯曲又乌黑的翘睫毛微颤,缓缓的欲要睁开眼睛。许是长时间不见阳光在阴湿的草屋中度日。看得出男童尝试着睁开眼几次都未能成功。但也庆幸着男童在如此环境之中还挺着顽强生命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而此时沐以澈的脑海充斥着混乱的记忆同时也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可是沐以澈却硬挺着一声也没吭,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双手不禁握成拳头。对于一般的孩子来说这是不能忍受的痛苦,但是沐以澈却偏偏凭着他的这份坚毅忍下了。
星道村中,小孩子成群的跑着跳着,还有玩闹着一言不合就翻脸打起架来的小孩子,还有撑着皮筋跳的,玩着捉迷藏的。村中户户都冉起炊烟,村民们都喊着自家孩子回家吃饭。霎时看上去村中倒是热闹祥和与沐以澈的阴湿草屋截然不同。而草屋中的沐以澈这时已经醒来一刻,整理着刚刚才唤醒的记忆。看着眼前颇为陌生的一切,沐以澈下意识地寻找着能够自保的器物,稚嫩的眼睛闪动着异于同龄人的警惕和眼底不易察觉的一丝淡漠。
在沐以澈缩到墙角之后,翻找着脑海中的记忆才知道,现在他所在的大陆叫做茗玄大陆,是一个没有魔法,灵力的玄奇大陆。茗玄大陆之中只存在玄气,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大陆,强者生存弱者灭亡是这个异世的法则,亘古不变的法则。
自身若是弱到不堪一击那么在这异世你便是蝼蚁,只有实力才能使你更好的生活、生存。也才能保护你爱的、在乎的人。
而沐以澈在来到茗玄大陆之前,生活在一个叫做地球的位面,是一个神秘家族的次子,在家族里沐以澈从来不受重视,族长和家父的目光永远都注视在自己的亲哥哥身上,其实哥哥的天赋和后天勤奋都不如沐以澈,可是身份上的差距让他无法施展也得不到家族最好的资源和训练。
但是沐以澈从来没有气馁、妥协过。在成年之后便脱离家族,只带走了外祖母留给自己的一枚漆黑到有一丝诡异的戒指。便只身一人闯入北方禁地刻苦磨炼,修得一身好功法和炼药、制药的本领,却不料在禁地深处遭受暗算,凭着意念和坚持与一派黑衣行者厮杀,终突出重围,却没想到在外围还有一个身着紫色贵袍的贵族少年一身功法与沐以澈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一身致命伤的沐以澈此时已不是那紫袍少年的对手了,沐以澈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会有出头之日让家族和家父重新对他相看,可老天最终也不给他沐以澈一个证明自己比哥哥强的机会就要这么离开这个世界了,沐以澈心有不甘。
哪知道在紫袍少年摁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来到了茗玄大陆,也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紫袍少年腰间的家族玉萧,不禁让他心生寒意,同时嘴角有了一抹好看到妖魅的笑意。原来你们......下一刻就来到了这个让他重生的异世。
而沐以澈灵魂寄宿的这具身体,有着少的可怜的记忆。甚至这具身体都没有一个名字,好似这茗玄大陆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孩子来过。
在甚少的记忆里竟然占据大部分的是一个带有满面麻子和左手臂上有着一道刀疤的矮个男人对这可怜孩子的鞭打,叫他当扒手去盗窃别人的值钱珠宝和钱财,不过这孩子生性纯良不去盗窃而是上街乞讨希望别人能赏他几个铜茗币好向那矮个刀疤男人交差,每每这孩子没完成一天要得到的铜茗币时就要挨着矮个刀疤男人的鞭打所致这孩子身上大都是新旧不同的鞭印,伤口没有愈合的地方看起来甚是狰狞。
至于剩下的记忆就只剩下一枚戒指而这个戒指和沐以澈外祖母留给他的竟然是同一枚,那漆黑条纹仿佛能摄人魂魄,沐以澈断不会认错。或许这枚戒指就是沐以澈来到茗玄大陆的原因,不管是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继续活下去还是为了沐以澈他自己他都要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却没有一个名字,还是一个孤儿,所以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这具身体的名字就叫沐以澈。
整理完这些沐以澈淡淡的吐了一口气,找了一支木棍扶着,慢慢走出了草屋此时天色已晚沐以澈想先要找一些吃的支撑一下他的体力接着还要换一个住处这草屋阴湿的环境不适合他身上鞭伤的愈合。想着想着沐以澈便走到了村子的中间,望了望几户人家几户都没了灯光,无奈只能继续找一找,这时沐以澈突然看见了一个矮个身影,醉醺醺的,晃晃悠悠的朝他走来,手里还拎着半只叫花鸡。
沐以澈身子退到了一处墙的后面,静静地等着这个男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