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忆(八)
2018年7月13日,未正,念你如烟。
寂静的天地里,你什么都没说,低首敛眉。
沉默中,我推门引你而入。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明白我当时复杂之心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都不想让你见到踏月。自然,我亦不愿令踏月见你。
我不知道我这算是出于什么心理,大概人总是有这样自私的观念:凡是珍贵的,美好的,都不愿将之分享与外人。
岁月是一首悠悠的曲,不管我是怎样的不愿,你们终归是见面了,终归是在一起了!
尤其是当我如今回想,我才联想到当时的那个午后是怎样的不寻常!
“诺夏,这是......”风中,你起身,缓缓地向我行来。踏月,我竟连阻止你都做不到,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望着!望着你那步步紧逼的步伐如同重重的鼓声击打在我的心怀,久久不息。
“你好,我叫踏月,诺夏的死党兼室友。”“你好,某乃鸿影,诺夏的知己。”烈日当空,我看着你俩争锋相对,仿佛空气中根本就不存在我这个人儿。你们那双眼迸射出的熊熊战火是为我而燃的吗?抑或是不肯示弱彼此?
“坐。”踏月,我从未想过性子急切的你会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是你隐藏的太深吗?还是我眼拙?鸿影与踏月,踏月与鸿影,你们在我的生命中,翩跹而来而又翩跹而去。宛如流星,宛如摇曳之飞鸟。
“踏月?”“嗯,怎么?”安静的室内,你呢喃着语向他发问。你凝神细听,而他俯身向前。这是怎样的凑巧!陌生的两人初次相遇竟能一见如故,彼此倾心!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我的存在究竟还有何意义?算是摆设吗?算是虚无吗?
“听说你很会作画?”“想当然耳。鸿影,你且过来,看这幅《春江花月夜》,何如?”“以小生之愚见,当称之为妙。花与月,与江,与夜这些不同的意象竟在君之笔下,形成一幅巧妙绝伦的图景,宏大气魄下居然又有微妙之意境。只是某不知道画卷左上角的留白,这是何意?”
“汝果真不知?”
“莫非君意欲书写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诗?”
“然!”
“既如此,君缘何未书?”
“有缘人未至,如今公愿为某一书之?”
“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