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司和何终于坐在一起休息了。终于可以休息了,何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大哥,好歹是兄弟,至于下这毒手吗?”
殷司喝光葡萄汁:“你这些年除了医学上精进不少,其他是退化了?”
何无奈地干掉一块芒果:“我是医学专家,锻炼这些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大哥,你以前不是喝红酒吗,怎么喝起果汁来了?”
殷司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闭眼,幽幽地来了句:“你嫂子说喝酒对身体不好。”
何呛得不轻:“大哥,能别秀恩爱吗?”虐身还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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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司回想起结婚十周年时这些家伙把自己灌得不轻,回家他睡到中午才起来,又头痛欲裂,苏晴又是醒酒汤又是明太鱼,又气又心疼:“你说你和他们拼什么酒!还当自己二十八啊!你那些兄弟也是,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怎么那么不懂事儿,轮番来灌你!”
殷司倒很享受苏晴的小埋怨:“酒量下降了。下次少喝,少喝。”
“你还说,以后不准喝了!”苏晴发泄似的把一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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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瞟了眼他冷酷的大哥,一探身:“大哥,我可以说你的笑容很温柔吗?”收到一个眼刀后不甘心地缩回躺椅:“算了,嫂子专属。”
殷司看五点多了披上外衣往外走,甩了一句:“以后每周一次。”
留下五体投地的何:“大哥,我不就是懒得动吗,我一个医生不用那么高战斗力吧。”
殷司直接开车回家,那个急性子老婆估计又坐不住了。对了,见女儿是不是要带见面礼啊?殷司拐进商业区。六点半,殷司带着两个大盒子,终于到家了。开门竟然没有看到炸毛的苏晴,殷司摇摇头,有了女儿就忘了老公。殷司抱着盒子直奔三楼的小公主屋,果然苏晴陪孩子画画呢,不时指点一下。小丫头看到他吓了一跳,苏晴很不满意母女温情时光被打断,不过看到殷司秀出新买的公主裙还是满意的点头:“还挺上道的。宝贝,叫爸爸。”
瑷瑾大眼在苏晴和殷司之间转了几圈:“爸爸?”说完还一脸呆萌的看着苏晴。
苏晴帮瑷瑾试裙子,殷司抓紧时间把另一套同色系的礼服摆出来。
瑷瑾不可以久站,苏晴总是喜欢抱着她。殷司接过瑷瑾:“快去试一下。”
然后父爱爆棚地陪着小公主画画。画面初具规模,是一栋玻璃幕墙建筑,等苏晴换装完毕,颜值爆表的一家人开始了晚餐。
直到睡着,瑷瑾耳边还在回响那首歌。pride.in.your.eyes,为我改写下半生。眉目里找到我……believe.me.i.can.fly,i.am.singing.in.the.sky……
第二天,殷司七点就出门了。苏晴一边嘟囔:“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一边收拾早餐。瑷瑾睡眼朦胧地找到厨房:“妈咪,刚才是爹地出去了?”这表情萌翻了。“对呀,今天爹地早上要开会。”其实没有底气。瑷瑾大了个大大的呵欠:“爹地那么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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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司昨天晚上接了个电话,苏晴玩电脑呢没仔细听,就听殷司“嗯”“可以”了几声。殷司放下电话跟她说:“我明天要早点出去,见个朋友。”
苏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几点啊?”眼手脑继续和小怪兽大战。
殷司凑过去:“怎么还在这一关?嗯?”
苏晴恼羞成怒:“那你替我玩好了。”
“如果我过关了呢?”又谈条件,腹黑的家伙。苏晴一闪身,继续大战去了。
殷司觉得自己的地位竟然被一个小怪兽威胁了,于是突然出动合上了苏晴的笔记本电脑。
“哎哎哎你干嘛,我差点就过关了!”苏晴拳头直往殷司身上招呼,结果千年不变——被制服了。
“说正事了,哎哎,放手。”苏晴企图转移话题,殷司不买账,一脸坏笑:“床上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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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大早准备和人见面的殷司却躲进监控室。他肯定: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北门芦江本人,虽然多年不见,人的相貌也会改变,但北门芦江的气场不会让人轻易忘掉,眼前的男人虽然相貌相似,却少了三分痞气,至于女的……应该是夏香,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很短暂,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晾了他们俩半小时,结果还能面不改色,更不见焦躁,甚至有心情品茶,绝对不简单。
“峻,这两个查到了吗?”
“北门回复说是北门芦江亲自来。夏香我们熟,算是北门芦江的心腹,从小到大没变样,这个男人有几分像北门,但是检索不到。”
“走,陪他们玩玩。”殷司又成了令人震怖的撒旦,宫峻也黑帮大少上身,文森克正要再痞一点,殷司毫无预兆地转身:“你留在这儿,看清他们所有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不是,大哥,为什么呀?”文森克又糊里糊涂地中枪了。
“大哥,这就说的是躺着也中枪吗?观察监视峻卫砺都比我强啊,对了,怎么一直没见小砺子?”
殷司高冷离场,宫峻丢下一句:“自知之明。”也华丽退场了。
会客室里的两人见人进来立刻站起来,但是殷司和宫峻纯粹把他俩儿当空气,一首一副落座。这两个人绝对不简单,宫峻秒懂了殷司的意思,单看他们被晾半个小时还能气定神闲地品茶,就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还能冒用北门芦江的身份,不是小人物,难道北门内部有大变更?。大哥要打心理战,文森克那个急性子跟过来就是砸场子。北门芦江和夏香对视两秒,夏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平的黑牛皮盒子递给北门芦江,北门芦江打开后往殷司的方向一推。宫峻一惊身体前倾差点站起来挡在殷司前面。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小子年纪不大功夫挺到家啊。监控室的文森克直往楼下冲,殷司看着盒子,先是稍微瞪了下眼,后又释然,就闭眼,后仰。
然后文森克拿着电棍就冲进来了。宫峻后悔没把他锁屋里,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保安被抢了?文森克对着北门芦江和夏香大喊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可是人家两个看都不看他。宫峻腹诽:“在中国待久了抗日片看多了?”殷司十分不满意自己的沉思被打断,眼神中寒气能把文森克冻成冰雕。文森克也知道自己又坏事儿了,赶紧向宫峻使眼色求救。宫峻只能转脸忽视:我的态度是,自求多福。
偌大的会客室一片寂静,北门芦江和夏香保持面瘫,宫峻放空,文森克僵直,最后殷司打破了沉默:“多久了。”
“三个多月。”回答的是夏香。
“为什么是你?”殷司这句话摆明是问北门芦江的,夏香也不好再给他挡。
“当时没得选。”北门芦江语气里有一丝丝无奈。夏香的语气倒听不出情绪:“海岛基地遭到突袭,阿江带领大家突围后准备反击,但是开快艇时触动了鱼雷。”
“他用自己的命换你们?”殷司的话里的戏谑很明显。
“我当时不在岛上。”夏香示意北门芦江要稳住,“肜剡在出发的时候就劝阿江先派人开道或者多带几队人……”
“夏香,我认为你才是北门新领袖的最佳人选。”这句话摆明了是要堵夏香的嘴。
夏香知道殷司想试探肜剡,肜剡也明白这是激将法,北门芦江竟然需要一个女人处处维护自己,也太可笑了。
“因为我让他先检查船再追。”
“他在最后关头把信物交给你,你凭什么认为你会是北门新一任领袖!?”殷司没有动作,眼神却更加狠戾。
“高层投票通过,肜剡确实是最佳人选。”夏香努力维持自己的形象,殷司真的难搞。
“我不管北门内部出什么变动我只关心殷氏集团的利益会不会受损。如果二位今天来是想要人,恐怕不容易。”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夏香也想不出殷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瑷瑾和珂珥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目标,为此不惜批露阿江的死讯,如果无功而返,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宫峻把盒子推回去,也跟着出去了。
“文森克,你跟我说实话,那两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夏香的匕首已经架在文森克脖子上,文森克欲哭无泪,夏香一挥手就可以割断他的颈动脉。他和这位姑奶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对他这么凶悍?
保命要紧,文森克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姑奶奶,您消消气,有个姑娘不是有心脏病嘛,何在医院照顾着呢,另一个大哥带回去当女儿养了,大嫂一直喜欢女孩……”
这个回复让人意外,肜剡起身:“你的意思是你的大哥把一个杀手当女儿养在身边?”
夏香的匕首也下压了。文森克立马狗腿地讨好:“姑奶奶您轻点,哦哦,我想起来了,她失忆了。”失忆!夏香心里五味杂陈,一脚踢倒文森克,和肜剡一起出去了。文森克捂着小腿大气也不敢出:这丫头可真毒。
出了殷氏大门,夏香直奔驾驶位,肜剡连忙跟进副驾驶位,还没等坐稳,夏香一个漂移开动。殷司在二十三楼看着驶离的跑车,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想法。夏香直接把车开到圣安东尼医院,这其实是殷氏集团的私属医院。大门,前台,电梯,都没有人出面阻挡。在走廊上,迎头碰上刚出病房的何。夏香本能地冲进去,肜剡立刻控制住准备喊叫的何。夏香进入珂珥在昏睡,终于没有出声,只是简单看了看病房设施,便转身出了房间,示意肜剡离开。从出病房到大门,夏香都没说话,肜剡抢先坐进驾驶位:“还是我来开吧。去哪?”
“我没事。去殷司家看看瑷瑾吧。”
“你说瑷瑾真的失忆了?”肜剡还是怀疑。
“肜剡,你以前没见过殷司,他这个人,能留在身边的一定是毫无威胁的。看来我们这次白来了。”夏香看着手机上三人合影,有些失望。
车停在庄园外围,护卫队立刻围了上来,“电,好久不见。”
“夏香,大哥早知道你们会来,就在外面看看吧。”夏香不想为难电,勉强答应。夏香在窗外看到苏晴陪着瑷瑾看《哆来A梦》,不时对着那个蓝胖子大笑,也就放心了。
“像瑷瑾这样也挺好。”自由,无忧无虑的童年,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奢望。
“你就别想了。”夏香白了肜剡一眼。
阿江,我真的很高兴,如果她们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我无须再挂念了,最起码我知道她们在某个地方存在着,不必刻意去道别,至少还不是永别,对吗?
既然我的生命注定充满杀戮和冷血,那请让我,我的所有温情为你们塑造一个纯洁的世界,用血迹斑斑的双手,守护你们的成长。
愿你们岁月静好,我甘愿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