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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序

要侃苏东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原因有三:

一、苏东坡名气太大,穷小子侃名人,有点自不量力,容易招人吐口水。

二、苏东坡已接近神,容不得侃来侃去,更不能胡侃,不然的话,侃他的人会万劫不复。

三、苏东坡是历史人物,没有点历史知识,根本侃不来。

历史人物众多,为啥要侃苏东坡,原因有三:

一、因为我喜欢,不仅喜欢苏东坡的诗词,而且喜欢苏东坡的个性。

二、我是个“苏粉”,苏东坡“粉丝”遍地,我就是最忠实的一个。

三、苏东坡是名人,既然是名人,多少就有点值得侃的轶事。

我并不是要为苏东坡写书立传,而是要做一次尝试,试着把我心中的苏东坡展示出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蝶恋花·春景》)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贺新郎·夏景》)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念奴娇·赤壁怀古》)

曾几何时,我也是在背诵苏东坡的诗词声中,度过了并不十分快乐的少年时代。

那时候的老师非常凶,哪怕只是背错一个字,也会遭到严厉训斥,甚至拳打脚踢。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早在小学时代,我就是全班女同学追捧的对象,原因在于我能一字不落地背诵《赤壁赋》。

女孩子羡慕的目光一度让我脸红,至于什么是“壬戌”,什么是“既望”,当时是不怎么理会的。

年龄稍长之后,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生活的苦难就像一只大手,把我重重包围,我不得不忍受,却又有点不甘心。

在历史的长河里,一个人的酸甜苦辣实在不值得一提,但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年轻人来说,却是生活的全部。

我也曾翘起尾巴,沾沾自喜;我也曾困窘无助,哭天喊地。

我也曾高楼喝咖啡,在光环里自我吹嘘;我也曾灯下做苦工,在污蔑里接过散碎银两。

我也曾横冲闹市区,做出天地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曾醉卧垃圾堆,在悲痛里****伤口。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望江南·超然台作》)

得意时,我会背诵两段苏东坡的词,引来周围女孩子的阵阵掌声。

“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满江红·怀子由作》)

窘困时,我也会背诵两段苏东坡的词,让自己从失意中慢慢解脱出来。

林语堂先生说:“像苏东坡这样的人物,是人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对这种人的人品个性做解释,一般而论,总是徒劳无功的。”(《苏东坡传·原序》)

我之所以要侃苏东坡,绝没有什么大不敬之意,而是打心里觉得苏东坡就在我身边。

苏东坡虽已逝去千年,却是我的导师,我的朋友,甚至可以说,他是我的哥们儿。

“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醉归扶路人应笑,十里珠帘半上钩。”(《吉祥寺赏牡丹》)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更烧高烛照红妆。”(《海棠》)

苏东坡的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王士祯如是说:“汉魏以来,二千余年间,以诗名其家者众矣。顾所号为仙才者,唯曹子建、李太白、苏子瞻三人而已。”(《带经堂诗话》)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沈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阮郎归·初夏》)

“多情多感仍多病,多景楼中。尊酒相逢。乐事回头一笑空。停杯且听琵琶语,细捻轻拢。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采桑子·润州多景楼与孙巨源相遇》)

苏东坡的词开创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刘辰翁如是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辛稼轩词序》)

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面前,是苏东坡一路鼓励我,让我走出了一重又一重的困境,引导我一步又一步走向了文学殿堂。

也许是早年沾染上江湖习气的缘故,只要我认为亲切的人,我就愿意把他当哥们儿。

敢把苏东坡当哥们儿的人不在少数,除了天涯论坛的子金山同志以外,我算是另外一个。

在这个几乎没有人读书的时代里,我是个另类,整天趴在办公桌前翻看各类书籍。这些书籍有的是传记,有的是小说,有的是回忆录,有的是影视评论。

由于距离郑州图书馆比较近,在工作的空闲时间里,我几乎翻遍了和苏东坡有关的书籍。

我是个大专生,也算受过高等教育,按理说应该有点文明素质才对。在郑州图书城,为了购买一套纪念版的《东坡全集》,我竟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和书店老板讨价还价个把小时。

去年春节,好友送我一本精装本的《苏东坡传》,我只用三天时间就通读了一遍。这是我第四次通读《苏东坡传》,不同的是这个版本的翻译者是台湾的张振玉先生。

“放肆不在饮酒,矜持偏要高昂。清风皓月一身胆,忧愁风雨又何妨。”这是我再次读了《苏东坡传》,信手写下的读书笔记,当时天气很冷,字迹有点走样。

我曾经试着写过几首所谓的“词”,大多不太满意,是以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再啰嗦两句,“陌林”是好友小段给我起的笔名,只是个代号,以下自称“小陌”。

我大学学的专业是多媒体,如果不是对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恐怕自己早就成了文盲。

我喜欢侃自己喜欢的历史人物,至于是否能够侃出花样来,我可不敢保证。

陌林

2016年8月11日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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