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万黔提到的，那个生活在瀑布涯里面的怪老头？”
出声的少年是带头怂恿人们向怪老头讨要说法的人，他此时嘴唇发白，不停地哆嗦，显然是心虚，害怕来人就是那怪老头。
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幕超出了他的想象，根本不是一个凡人能够做到的。他也明白，以自己的实力，在来人的眼中，恐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本来就已相信万黔所说，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来人说的那句话，似乎是在表明态度，却让他如坠冰窟。
因此，他不敢再有恃无恐。
不只是带头怂恿的少年，还包括附和的人，以及一众不明所以的少年，都在揣揣不安。
其中，万黔的表情不可谓不丰富，初时一阵惊讶，随后转念一想，自觉有些荒唐，想要发笑，却又感到恐慌，到最后也如一群人一样，揣揣不安。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适合出来走走。”
不过，让所有人感到错愕的是，从风洞中迈出一只脚的主人竟一个年轻男子。更让人感到错愕的是，他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仿佛刚刚开口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而在男子身后，紧接着出来了一位少年，若是扈宇关注下方的动静，必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身份---墨戎宣。
只见墨戎宣一脸认真地对着前方的年轻男子说道：“果然不是人，思维和我们都不一样，你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的，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
被墨戎宣称作“不是人”的年轻男子听后显得很无语却不恼怒，再看看墨戎宣认真的样子，他也只得郁闷道：“我这明明是感慨一下天气难得这么好，放在你小子嘴里怎么就变味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搞不懂你，最近天气明明都很好，你却说难得这么好，还赖我了？”
墨戎宣面显疑惑，感觉无法理解对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神色，平淡的抬起头望向半空中的擂台。
“我小憩一次就得几个月，难道还怪我了？”
年轻男子摸着鼻头轻声嘀咕了一句，倒也没与墨戎宣较真，也抬头望向半空之中。
不过，他的声音却突兀想起在每个少年的耳畔，只有一句，更显罗刹：“尔等不过是蝼蚁，不管是否知晓秘密，都得给我安分才好。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不要试图反抗，想要离开，就得通过考验，绝无例外。”
显然，年轻男子并非对所有人都很和善，恐怕也唯独墨戎宣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只是他并不知情罢了。
年轻男子的警告绝对是有威慑力的，只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少年神色都是一变，接着有人脸色瞬间苍白，也有人冷汗连连，不足而一。
不在理会，年轻男子便将注意力集中在擂台之上，仅看了几眼，他就不再投往注视，嘴里却道：“没看头，实力太弱，而且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也就是相对你现在的实力而言，我可不认为扈宇大哥会比同境界的你弱。”
墨戎宣不认同年轻男子的话，当即反驳了起来。
“真搞不懂你们为何会在意那个小子，你就不说了，和那小子一般弱，倒是那家伙出乎我的意料。”
年轻男子也不客气，毫不顾及墨戎宣面子说道。
同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不解，但终究无人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文老自有决断，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何必要胡乱揣度？”
墨戎宣一改往日的称呼，竟对那名叫“文曲”的老者用起了敬语，此前的他，可是直接在扈宇面前也是称其为“老头”，前后态度的变化明显，却也只是近几日里的事。
“也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和那家伙相处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干过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或许真如你小子所言，他有新的想法，在布一个棋局……”
年轻男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于此事。
………
半空中，擂台上。扈宇与少年王的战斗进入了尾声。
这是一场激斗的博弈，没有花俏的技巧，靠的是纯蛮力之间的较量。
战斗到了此时，其实两人都已乏力，只是高傲的人是不允许自己向对手低头，靠着意志支撑他们继续挥动拳头。
被撕扯开的衣物，身上的伤口，顺着伤口滴落的鲜血，都在诉说战斗的激烈。
不说两人此刻的样子，简直狼狈至极。就像是两个不修武道的凡人之间在打架一般，鼻青脸肿，看上去再也没有同境界强者的风范。
谁还能将脸肿如猪头的少年与说一不二的少年王联系在一起？谁又能将一个顶着青紫熊猫眼、身着褴褛的少年看作是一副谁与争锋样子的扈宇？
“你真令我意外，我还以为能够轻易搞定你，没想到一时疏忽，反倒使自己如此狼狈。”
少年王喘着粗气地说道，只是语气还很平淡，外加上脸已肿大，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
扈宇闻言，却是用手背抹掉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咧嘴一笑，与他那青紫相间似补丁的脸结合，显得格外怪异，道：“这样的结果却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一切都还在朝着我心中预定地轨道进行，看来你是永远也不可能赢了……”
“哼！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与我一样，也都是强弩之末，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打败我！”
少年王本是一个极端的人，只是平时很少有人忤逆他的意思，故此很少有人看见他疯狂的一面。
只不过，他遇见的是扈宇。
因此，少年王强行提前精神，竭力而出，使出最后的力气，再一次冲向了扈宇。
“我看你才是强弩之末吧，已经撑不住了吗？”
扈宇已经看出了端详，原来少年王此时的状况比自己还要不堪，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故此他才决定提前进行决战，一招定胜负。
越是到这个时候，扈宇越慎重，他不像自己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浮躁，以前在外闯荡的经历是他区别于少年王的优势。
因为所有的经历都会在实战中转换为宝贵经验，为他何时出手提供判断的依据。
“嘭！”
一声沉闷声的响起代表着比斗的落幕，也代表着新的少年王的诞生。
对于所有的少年而言，这是预料中，也是预料外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