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已经失踪两天了,老爸放心不下女儿,干脆改了行程多留下住几天。
周一的早上,老爸很早就出门去喝咖啡了,丝琳和小本已经准备好要出门了,只是有些迟疑。丝琳有些犹豫地抓起车钥匙又放下。
“妈妈,吴烨今天来么?”小本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上周明明妈妈和吴烨已经拉手了,怎么突然两天不见他来了呢?
“为什么等他呢?妈妈送你好不好?”丝琳捏了捏儿子的脸蛋,藏起了情绪。
车子开在路上,十一月的阳光不那么暖和了,淡淡的温热里,小本沉默着,还有些不愉快。从后视镜里,丝琳看到小本脸上的忧郁。这两天,孩子一直闷闷不乐,他会哭,哭他相见恨晚的大猫咪朋友转眼就不见了。到今天早上,小家伙似乎接受了事实,回到家见不到大猫还不能逃学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今天要乖,妈妈还会去找猫先生的。”丝琳安慰到。
“可是妈妈,要到哪里找呢?”小本悲哀极了。
“满城地找,它肯定跑不远,再说了,它那么特别,肯定容易被发现。”
“那它会不会被坏蛋抓走呢?”小本指的不是被猫贩子或肉贩子抓走,他大概在想拐卖儿童的惊悚场面。
“不会的,大猫很聪明。”丝琳安慰着担心的儿子。
“妈妈,大猫叫什么名字?”小本问了起来。
“豹豹”丝琳不假思索。那只帅的像猎豹一样的男性猫......
送走了小本,来到学校,班里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丝琳是独自来的。由于市中心堵车,她到的比较晚,在教室里寻到了一个靠后的位置,上课的时候,她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余光却在全班搜做着吴烨的影子,当然,没看到那个身影。
吴烨缺课了,头一次吧。
一个纸团突然砸来,顺着方向一看,严泽看着纸团努了努嘴。
打开一看,严泽写到:立娜和吴烨都缺课了,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什么?”丝琳这才又抬头环视了一圈,果真,立娜也没来。
她习惯于故作镇定,拿出手机微信严泽到:什么时代了,你还砸纸团,你的手机呢?
“哦,对哦。”严泽回到。
这个笨蛋,他才发现手机更方便。
严:“你知不知道立娜怎么了?”
乔:“不知道。“
严:“她早上去医院了。”
乔:“谁说的。”
严:“吴烨说的。”
乔:“吴烨怎么知道的?”
严:“立娜请吴烨帮他请假,结果吴烨早上也有事来不了,就托我给他们俩请假。”
乔丝琳顿觉疑惑,首先立娜为什么让吴烨帮他请假?吴烨要请假又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好吧,就算自己并不重要,那他的吻和那天下午都算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她沉默了,严泽那边又发来信息——
“我只想知道立娜怎么了。”严泽暗恋立娜,这点他们几个人知道,只有大姐大的立娜不知道。
“我帮你问问。”丝琳转身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她拨通立娜的电话之前有些犹豫,回想起上周下午打开学校微博的时候,酷似立娜六点那条留言,对她和吴烨的讽刺触目惊心,现在想来还是难以想的通。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
“立娜?”
“喂,丝琳。”
“你身体不舒服么,严泽告诉我,你在医院。”丝琳的意思是,你怎么不亲自跟我说。
“小事,来看看。”立娜没有了往日的热情。
“立娜。”丝琳不知道,四年的形影不离,怎么突然就生疏了。
“我没事,小事。”立娜急于结束这场对话。
丝琳有一种感觉,吴烨可能知道立娜为什么在医院。但是她什么都不能问。
关于“你为什么让吴烨帮你请假?”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类的话说出来可能会瞬间伤了感情,也显得自己太多心了。何必呢?
顺其自然,丝琳想,作为一个单身的妈妈,还是不要想太多了,立娜不会是无理取闹的人,可是吴烨又是为什么。
丝琳感觉被蒙在鼓里,她讨厌这种感觉,那些才开始就陷入谜团的感情,那些才亲密起来就失去的宠物,那些习惯了多年却突然变味的友谊,还有一只困扰着自己的父爱。
她不想回到教室,剪不断、理还乱,就是她此刻的心境吧。丝琳这样的女孩子,生长在各种说不清的事件中,她习惯了去忽视,习惯了装糊涂,可是事情的累积总有一个限度,就像量变最终会导致质变,很多的事情聚焦到了一起,是不是有什么要燃烧起来了。
“吴烨你在做什么?我该不该找你一下呢?”丝琳不习惯主动,原因是,害怕失败,在喜欢的人面前,在优秀的人也会自卑,这句话早就说定了,谁也逃不出去。
她终于拿起手机决定发信息问问那个人,微信提醒却不请自来了。
是吴烨,连着十四条。
“丝琳,我早上请假了。”
“我有事情耽搁了。”
“你现在有空么?”
“算了,中午吧,我来学校接你。”
“天,我怎么跟你说。”
“我有事要告诉你。”
“不管结果怎样,你要相信我。”
“我该怎么办。”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
“还是见面再说吧。”
“如果我无心犯了错,不可原谅的那种,你能不能相信我是无意的。”
“丝琳”
“我爱你。”,
信息量太大,看着有些释怀,又颇让人疑惑,中午是该等还是不要等,到底是怎么了。
丝琳拨了过去。
似乎是一听到响声就接起了电话。
“吴烨,发生什么事了?”
“中午等我,我去接你。”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告诉我?”
“我没法说。”吴烨的声音很低沉。
“我开车了,你不用接我,就说在哪里见。”
他们约好了地点,丝琳决定先回去上课。
一上午的易经研究课,本来是她最喜欢的内容,她丝毫没听得进去。
放学的铃声一响,她就赶赴吴烨约好的地方去。
那是一家综合商场,丝琳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刚停定,她就似乎看到了吴烨的身影,他黑衣黑裤,在人群中却很容易被发现。
他的身影出现在转弯处,丝琳下了车刚要喊他,却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的女孩。
那个女孩,竟然是立娜!
丝琳愣住了,她站姿原地,完全迈不出脚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她完全想不通。吴烨似乎在远处看到了丝琳,远远地喊了一声,小跑过来,立娜则转身走进了另一条通道,消失在黑暗中。
吴烨跑了过来,丝琳下意识的赶紧打开车门坐了回去,飞速地启动了车子,八缸的动力,车子飞奔了出去。
她知道她的行为太怪异了,即便是看到了不理解的一幕,又有什么好逃避呢?
是不是丝琳也喜欢吴烨并且按她的性格,直接表白了?
她不知道,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却不值得吴烨发十四条短信来说那么多废话。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丝琳,跑。
她用尽了所有的车技,在众车奔流的大路上急速前进,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知道答案,觉得,自己被骗了。
谁知,吴烨并没有被甩下,他的黑色帕纳美追了上来,这时,丝琳的蓝牙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他,他着急地打来了电话,可是丝琳不想接,她一次次地扣掉电话,对方还是锲而不舍地一遍遍打来。
她一不小心,按错了键,电话接通了。
“丝琳,你为什么要跑。”
“不为什么。”丝琳不想再装作无事,
“你停下,这样太危险了,车速过七十了,这可是市中心。”
“我们还是别见了,我看到立娜和你在一起。”
“那有怎么样?丝琳你停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现在就说。”
“丝琳,你上上周五晚上去过轰趴么?”
“我去了,很早就走了。”
“我那天晚上犯了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吴烨你在说什么?”
“乔丝琳,你给我停车!”吴烨的帕纳美不知何时已经与她的指南者并行在路上,车子也不知何时已经开到了近郊,周围尽是施工的楼盘和未硬化的土路。
吴烨尽全力的开到了她车前面,一个急刹车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只好停下了车子。
就在这边略长野草的路面,他们停了下来。
吴烨站在她的窗前,用一种近乎哀伤的眼神看着丝琳。
她打开了门,走了下去。
“你想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你不用再说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
“那你又为什么和立娜在一起?“
“乔丝琳,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是有意的。”
“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都每个人都都好像有事瞒着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上周五轰趴你还记得么?“
“记得。”
“我喝醉了,我以为我自己醉了跟你表白之后,咱们的在那里过了一夜。”
丝琳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完全猜不到,她现在很怕知道这个结果。
“可是我竟然是跟立娜喝醉然后——”
“然后?”她感觉眼眶变得湿热,心里一阵绞痛涌起来。
”我把她当成了你,跟她,睡了一夜。“吴烨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丝琳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包括吴烨为什么突然间跟自己关系突飞猛进,为什么会变得那么亲密,为什么突然送宠物,为什么突然就吻了她,还有为什么会突然把她领进他自己的房子抱紧卧室为所欲为......
因为他以为他们已经突破了那一层关系。
原来那天去完他的宅子之后,晚上见面的他是因为知道了真相而懊恼。
可是这,这就算真正发生了,发生就发生了,难道吴烨就真的需要那么痛苦么?
丝琳难以想象吴烨在想什么,可是她还是忍着痛说出来:”那么你就必须要对她负责了。“
“不是的。”吴烨抓住丝琳的肩膀摇着她。
“那是什么?那你为什么难过?”丝琳知道吴烨有过不计其数的女朋友,跟人家宿醉发生了***,也不至于如此啊。她恶心地发现,自己也不是完美主义者,退一步说,她觉得这是可以原谅的。她想不到自己会说:“我可以原谅你。”
吴烨苦笑了一下。
“但如果你变心了,麻烦你告诉我,免得我纠结。“此言一出,丝琳的心疼了起来,要知道,如果就这样失去一个喜欢了许久的人,心不知道会痛多久,不知道该怎么释怀了。
“但是,但是,立娜的今早才告诉我,她的那个推迟了很多天。”吴烨用这种方式解释给丝琳听,也就是说,立娜可能会应为那次的错误怀孕。
当任何问题遇上怀孕、孩子一类的事情,基本都会让步了。
丝琳才意识到,吴烨的错误远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她背靠着车缓缓滑座在地,吴烨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一手撑着车子,眼睛望向那些冷酷无人的钢铁建筑,任凭身边的女孩怅惘。
她不再流泪,流泪没有任何的用处。
她仔细地梳理着这一切。聪明精明的立娜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如果她一旦怀孕,身心会遭受怎样的摧残?吴烨呢?这个她喜欢了许久,然后幸福地发现也同样喜欢着自己的人,一个本能和自己拥有未来的人,可能再也没有了共同的未来,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她知道,立娜的性格很独立,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很要强,这样的事立娜一定会能隐瞒则隐瞒,直到最后没有办法了,才会求助于人的,立娜这些天一定过得很不容易,所以看到吴烨和她在一起的消息之后才会表现的那么异常,像是完全忘却了她们四年多额感情一样。而吴烨最怕的则是立娜真的怀孕了,不论这个孩子能不能留,都将重重地伤害到他们刚刚开始的感情,就算以后在一起了,也会成为的永远的裂隙。
年轻人啊,有些错误是不论什么人都犯不起的。
她蹲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坐,她当然想要吴烨,吴烨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怎么办呢?一边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一边是最喜欢的男人。
放手吧。
“吴烨,你去找立娜吧。”
“我不去。”
”帮她去渡过难关,错误是你们一起犯的,她并没有全错。”
“我很讨厌她,我不喜欢她,我喝醉真是疯了,怎么会发生的那种事情。”吴烨蹲下来,往日高傲的既视感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副挫败的躯壳,这不是丝琳想要看到的他。
“可是她也是我的姐妹,你让我怎么办?”
“说不定她并没有怀孕呢?”
“我希望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还能给我机会。”
“那咱们就来赌一次吧。”丝琳捡起一块不大的扁形卵石递给他说:“这个你拿着,如果是真的,再过十天一定就有结果了,她怀孕的话,你就把这个石头交给我,如果她没怀孕的话,你就带我去望月湖去扔掉它。”
“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烨,现在这个石头就是我的心。”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真是这种抉择为何显得那么决绝?是她太善良,还是这本就是命运呢?望月湖之约,就这样成为了命运的一种抉择。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她回抱着吴烨,回应着他,可是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在滴。
他试图锁住她,可是她突然挣脱了,转身打开车门疾驰而去,留吴烨一个人站在空无的街道里。
这一天,丝琳决定暂时不去联系吴烨,也不去联系立娜,他们都将在共同的焦虑中渡过这接下来的十天,等一个他们都想要的结果。丝琳想知道立娜是不喜欢吴烨的,她有私心,人生中从没有这么自私地祈祷过,自己的所爱不要被抢走,她甚至祈祷立娜如果怀孕了能够堕胎。
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她会突然恨自己的,恨自己怎么能拿一个可能存在的生命开玩笑。
毕竟,小本跟她生活在一起,她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
这时候应该冷静一下,她没法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总是,把没有处理完的事情打包起来,扔进记忆的仓库里,冷冻起来。等到时候再解冻、解决。太追求完美得人总会活得非常累,唯有暂时放下。
她回到学校继续上课,周围的人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只是严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事,坐在丝琳的一旁,他欲言又止。除了立娜自己,他们几个人都知道严泽喜欢立娜,唯独立娜不知道。
立娜平常任性高傲机灵开朗,却容易忽略很多细节,比如她喝醉酒的时候总是严泽扶着她回学校,比如他们一起复习的时候严泽总会早起帮她在图书馆占位置,再比如一起逛超市,连购物袋都是严泽给拎着,所有人都看出来,严泽这种生活在北京爷们儿环境下的男孩子,一遇到立娜完全变成了贴心好哥哥,就连平常的痞气也消失不见。
太明显了,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有立娜充耳不闻。立娜看似开朗,实则精明异常,丝琳知道。立娜总是藏得很深,很多感情是不会轻易表露的,在她的大大咧咧之下藏着一颗难以捉摸的心。
丝琳从未听立娜说过喜欢谁,亦从不过多议论某个男生。
是不是,严泽永远别想叫醒那个装睡的立娜呢?
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了,如果如果严泽知道了立娜和吴烨的情况,那么这个班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丝琳坐在最后一拍,沉默不语,周遭的同学小声地与老学究教授无聊的课程博弈着,唯有她显得很孤独。
“喂,丝琳,晚上去聚会么?我的生日轰趴。”
轰趴?
心不由地紧锁地疼了一下,她朝着邀请者卫磊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低头假装看书,脑中却演绎起了喝醉的吴烨和立娜在寝间忘情翻覆的场景。
不堪不堪,不堪设想。
就这么又一下午过去了。
她感觉很累。
最近,事情一点点变得糟糕起来。人和事突然就变了。
想起来还要去接儿子回家,回到没有大猫“豹豹”的家里,看到即将离开家的然人又爱又恨的老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一个心事重重地人。
然而老爸并不在家,就连在家的最后几天,他还是不停的出去会朋友,很晚才回来,她早已习惯了。
安顿儿子睡觉之后,她躺在床上翻覆睡不着,窗外的几声稀疏的猫叫又加剧了她对丢失宠物的思念。看看表才十点,她在真丝睡裙外裹了一件长风衣,穿了个单靴就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个喜欢放轻慢音乐的酒吧,里面也卖咖啡。
丝琳很少独自进这些地方消磨时间,单亲妈妈的闲暇是很少的。这会儿,街上没有什么人,气温也就十几度,微微的晚风吹在他裸露的一节腿上有了明显的凉意。酒吧的磨砂玻璃显出模糊的灯影和人形。
店里的灯光很柔和,顾客多数比较安静,三五成群或一对一对地小声聊着,欣赏着安静的民谣歌手的弹唱,店里养着很多盆栽,深色木纹的桌子看着很原始,她在吧台要了一杯果汁,找到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
“喵!”她听见窗外响亮的一声猫叫,那是不是我的猫呢?
她转身冲向了大街......
原来是个梦。
她靠着窗子竟然睡着了,大猫当然没有回来,一看表也已经十一点半了,酒吧里的人们并没有离开太多。
正准备起身离开,对面坐下一个男人。
黑色t恤,身材颀长,面无表情的样子倒像是故意在装酷。他大概有着很结实的肌肉,t恤有些微微紧绷,能看出他身体的轮廓。
丝琳没有可以看他,但她想,这样的酷酷的样貌和神情倒像是个出来寻猎物的夜猫子,还是早点离开吧。她站了起来,对面那个男生默不作声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愣了不过一秒,对面的男生就注意到了,他抬头,两个目光正好撞到一起。
这种感觉好熟悉!
这到底特么是谁啊?丝琳搜索者大脑里所有的面孔,就在几天前,宠物医院的门口,那个沙滩裤男孩,只是一面之缘,却觉得好像同一个人!
奇怪了,大学附属宠物医院在城市的近东郊了,她家这边又在西郡——城市的最西边,好巧。她这么想了一下,可是太瞌睡,看着像是在发呆。
“你怎么了?”男人被看得不自在了,挑了一下眉毛问道,那一挑,带着几分不屑。
丝琳没有说话,她对着眼前的男人尴尬地点头示意了一下,绕开桌子想要离开,才走了两步,发现风衣被社么东西勾住了。回头一看,尽然是桌角的一个暗钉。
本来本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是,她彼时所处的位置正好在这位先生身旁,而且她的风衣一角被拉开,露出了半透明的睡裙,她的白腿若隐若现,很难不被人看到。
你看你看,还没等丝琳担心,周围已经有几个男人朝她腿这儿瞄了。
“快看!”远处一个打着耳洞的男孩子说到。
丝琳露到了大腿根,她恨那睡裙怎么开叉开到这么高,赶忙慌慌张张地去扯风衣被勾住的一角,但这么一扯基本上就必须站在桌子旁边,紧靠着对面那个人的位置。
对面的T恤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尴尬的一幕,突然掏出一把刀子,直接“嗖”的一声割掉了风衣的一角。
刀光剑影一瞬间,丝琳惊呆了,毕竟,你有什么权利割掉我的风衣。
她有些愤怒滴盯着那个T恤BOY,他却一副“我帮了你你瞪我干嘛”的样子。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让个地方让我拽下来衣服就是了。”
男人有些惊讶,但表情并没有怎么变,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你!”丝琳气急了,可是衣服坏了太丢人,她觉得还是赶紧回家的好,省的在这儿丢人现眼,这倒霉的一天啊。
她抓起钱夹忿忿地跨出门去。
夜里的风有些刺骨了,她不由地裹紧上身的衣服,真准备过街,只听一阵摩托车疾驰声越来越近,然后车影掠过,汽车的人一把掠走了丝琳手中的钱包。
“我的包!你们站住!“她无助的要命,被这突如其来接二连三的事情搞的心乱如麻,这下又被抢劫了,她在原地跺脚,却又没发追上那道罪恶的闪电。
”怎么了?“方才那个T恤男这时也来到了门口,眼神似剑地盯着远去的摩托车问道:”你喊的?你的包被抢了?“
”对啊!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男孩听着她的话,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有一种坚定和王者般的勇敢。“你帮我拿着,等我一下。”他拿下肩上的背包迅速递给丝琳,朝着那辆车逃走的方向飞快地追入夜的黑暗中
丝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坏习惯,把所有总要卡片都放在手包里的坏习惯,尽然让坏人钻了空子,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成了一个英雄?真是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心里的焦急逐渐替代了所有刚产生的好奇,她越来越发现,她的习惯实在太差劲了,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一旦包追不回来,她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还有,那个男孩子会不会太自负?摩托车方才足有七八十公里的时速,他怎么可能追得上。
但丝琳永远看不到,T恤男孩冲进黑暗不久就变成了一只很大的猫,一级一级跳上了商业街区的房顶,顺着摩托车的方向抄着一条条近路跟上了那个摩托劫匪进了一个破旧废弃的巷子,几秒的时间,他又变成了人,跳进了巷子,朝着那个人的脑袋重重一击,打晕了罪犯绑了起来,然后骑上摩托车奔回西郡附近那个酒吧。
也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钱包完璧归赵了,乔丝琳的嘴张的老大。
“先让你不要太着急,我还没有把事情办完。”
“包给你”她把他的背包还给他,补充道:“谢谢你,刚才误会你了,对了你的护照掉了。”
“哦?”他接过护照,着急地打开看了一眼,很难不注意到,他警觉地看了丝琳一眼。
“你还要去做什么?”丝琳想着护照上的名字,说到“雷哲?”
“你看到了,对,我叫雷哲。”他把护照放回包里,发动了车子。“我得把那个还没醒过来的家伙捉到警察局去。”
“你怎么做到的?”丝琳才想起来,人怎么会跑出那么快的速度?
“你小姑娘一个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去。“他带起头盔,准备离去。
“你的手!”她看到了他受伤的手背,上面大概是被粗糙的前面划开了几道血口子,血还没完全凝住。
”靠”他也被这只手吓了一条,一去一回收了伤全然没有发现。
丝琳趁势坐在了后座上“我也要去抓那个人。”她觉得这个人很值得信任,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觉得,女人的第六感。
“切。”那个叫雷哲的人嘲讽着,带着她一起抓坏人去了。
警察局值夜班的民警叔叔真是一帮没用的人,只知道做笔录做笔录,雷哲几度要求要离开,却被端来一杯杯水挽留下来,书记员女警大概是看不够雷哲少见的男子美颜,不停地看他的眼睛,看的雷哲很不耐烦,丝琳则刚刚从一团乱中清醒过来,听着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却在想着吴烨。
如果不是吴烨发生的那样的事情,她大概不会魂不守舍,大概这会儿已经睡了,就不会这会儿泡酒吧,还遭遇抢劫。有些想给他打电话,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来。
这一折腾,到了夜里一点多。
车子被扣在警局,他俩一路上尝试打车子,却始终没有碰到任何出租车。
丝琳沉默不语,雷哲却问到:“你干嘛深夜出来?”
有何不可?我就没有郁闷难眠的时候么?她想。“心情不好。”
“在这个城市住在西郡,好歹家里也应该很富裕,有什么好发愁的?”他笑道,这话说的真直白。
“没什么。”她并不认识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我的钱包里有很重要的证件,丢了的话我肯定会心神不宁。“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的侧脸,英俊无双,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男子。
天哪,我都在想什么?丝琳自责了起来,毕竟她的心里只有吴烨啊。
”你不用谢我,我擅长长跑,倒是你们这些女孩们,夜里还是不要乱跑为好,家里说不定正在担心着呢。”他一副大家长的奇怪口气,到像是认识的长辈才说的话,丝琳被他这种语气搞得摸不着头脑。
伴随着奇怪的对话,他把她送回了家。
她了解到,这个名叫雷哲的男人是埃及籍华人的上流家族,最近来到中国生活,可能准备长期生活在这里,说得准确一点,是正好喜欢上了这个城市,在这里暂时落脚生活。
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怪事都让她给碰到了。她想着,回到床上,躺了下来,闹钟对吴烨的纠结暂时地淡了些,似乎也又了睡意。
梦中,猫先生靠在她的腿上,她哭了起来,责怪着猫:“你怎么忍心消失呢?在我最难过的时候?”
“我重要么?”猫抬头问着她。
“重要,你重要,我有时候觉得,我很依赖你,虽然我们刚刚认识。猫先生,你究竟去哪儿了?”
“我并没有离开。”
丝琳抚摸着猫先生毛茸茸的脑袋,睡梦中露出了微笑。
这一切,雷哲都看到了,因为他确实在她身边,坐在头一次进屋养病的那个沙发上,肢体同样还有着伤,他微微露出笑容。
“我没有走。”